的力气,绝对不可小觑。
“谁说贫道难过?”南鸿子哭笑不得。
石中火拍了拍手掌:“没有肉,还会有鱼。”
——那块肉就是一条鱼要走的!这事要怎么告诉小孩?
“主人还给你留下了这个,没有肉,我们喝汤。”石中火指着铜鼎,那小脸上的欣慰,差点让南鸿子把这胖墩拎起来丢掉。
“石中火啊,你可长点心吧!别有天被你主人卖了,你还在帮他数钱。”
“谁要买我?”石中火理直气壮的问,“我是人买得起的吗?”
“……”
南鸿子满心复杂的想,难道他真的老了,连对上石中火都会败下阵?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幸甚至哉,贫道后继有火?
这话说得南鸿子自己都塞牙,他将铜鼎一收,背着手说:“石中火,你的鱼竿呢?贫道这就带你去钓鱼!”
胖墩眼睛一亮:“去哪钓?”
“噫,愿者上钩。”南鸿子捋着长须。
且说云栾山热泉最上面的一个池子,池水几乎沸腾,不断有白雾冒出。
水麒麟呆立在那,半晌后大颗大颗的泪珠往外滚,对着地上一块香味四溢的肉——这情形真是太过残忍。
释沣从没遇到过这样尴尬的情况。
水麒麟无声的悲恸了一阵,倒没有发狂的冲过来,而是一口将自己的肉吞了。
原本抱着手臂冷眼旁观的陈禾,眼皮一抽。
“我记得他。”水麒麟带着怒意对池里的鲤鱼说,“但是我的腿,是一个魔修砍下的,那个人容貌苍老,带着蜃妖的气息,力量跟苍劫原的灵气很像…”
银鲤喷出一道水柱,打断水麒麟的话:“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你?”水麒麟愕然,“难道你不是跟我一样,是其他小世界天赋控水的神兽?”
神兽就长鲤鱼这样,那也太寒伧了。
“你的本源神力还是不完整!那个拿走麒麟腿的人是谁?”鲤鱼前半段是对麒麟说的,后半截问释沣。
释沣当然没有直接说浣剑尊者丢出一块肉,说是战利品,那得意洋洋的模样,只能言简意赅的告诉鲤鱼:“只怕要不回来,这事是元承天尊的伴生仙器干的。”
银鲤勉强接受了这个意见。
水浪卷起,将麒麟整个压进了水底,后者察觉不妙想要挣扎,但它那点控水之力,又怎么能直接跟水灵脉对抗,更何况停留在这里的水灵脉,不止是那条鱼。
“仙界毁灭,地脉膨胀碎裂,随着混沌元气的流转,吸尽我们自身分在三千世界的一部分,最终吾等将投身新的仙界,再次沉睡。”
“它是浮初小世界海域裂开后,自行诞生的生灵。”
鲤鱼游到麒麟身边,用尾巴拍了拍它的脸:“放心,不会要你的命。”
水麒麟暴躁挣扎,它是王兽,竟然这样对待它!
“只此一次,失不再来!”银鲤冲陈禾一笑,“真正经历过无数次循环的地脉,它是什么样,吾等水灵脉想知道,恰好你修炼也用得着。”
陈禾目光变得深冷。
浮初的地脉,天道……曾经给他找麻烦的那一条。
鲤鱼跃出水面,瞬间无数道灵力气柱与地脉相连,在云栾山勾勒出蜿蜒光华,但这一切,无法感悟地脉的仙人,什么都看不见。
水麒麟被困在地脉中心,周身浮现出古怪的虚幻景象。
“地火。”鲤鱼咕哝一声。
轰然巨响,火柱冲天而起,热泉荡然无。
“水灵脉。”
风声低语,源源不绝。
鲤鱼缓缓下沉,在解除化形前,它凛然说:“以管窥豹,可见一斑,但这一斑,对吾等已是足够。”
水麒麟,只不过是那个倒霉的“管”。
“得失多少,看各自造化!”
云栾山霎时浓雾笼罩,魔修妖兽惊惶四望。
高悬的日月随之摇摆,三万里困阵,东面忽然异香扑鼻,让人精神一振,神魂都轻了几分。西面浓云密布,开始飘起细细的灰白色东西,一沾上身便觉得头晕目眩,无力站起。
“这是什么?”清合仙君大为紧张。
“地脉释出大量灵气,变相催生了灵植。”杨心岳朝东边看了看:“哪个仙人的真身是参?”
他忽然想起在人间遇到的那支参,不胆怯,不温和,冲过来就下死手,狂暴强悍……
“西边又是什么?”清合眉毛拧得快要打结,人参这种灵植活到成仙本来也不容易,但是那种到处飘絮一样的东西是什么,毒柳?
杨心岳有些惊讶:“你不知道?”
如果眼前这个不是曾经的宗主,清合当场就要翻白眼了:有什么事情,是他应该知道的吗?这种口气,活像他多年仙君都白当了。
“不就是禹仙君。”
“是什么?”清合霍然站起。
看见禹仙君的第一眼就发现对方真身大概是什么的杨心岳,惊觉自己揭破了仙界的一个秘密,他顿了顿,意识到这时候他闭口不谈,竖起耳朵等下文的仙人可能要暴跳如雷。
“我以为他是灵芝,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