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伤!”
邶丹师还是懵的,几年前的一个小仙,怎么忽然就成了真仙,如果当时对方有这能耐,必定不会拿他下手啊。
“想不到吧。”
那仙人恶狠狠的说:“池丹师给我炼制的三颗丹药,因我急着吞服,根本没有塞进储物法宝,反而阴差阳错的保留下来。池丹师确实有能耐,丹药效果胜过你们这些蠢货数倍,倒让我有了今日机缘!我成真仙那一刻,就指天发誓,要杀尽流炎山的丹师,报我当日之仇。”
在他不要命的疯砍之下,那等末流的防御仙器很快破碎,邶丹师骇得睁大了眼。
这时山道尽头晃晃悠悠来了两个仙人。
邶丹师顾不上过问对方来历,连滚带爬的冲了过去:“两位仙友救命,我是丹师!救吾一命,我必会报答你们!”
“此乃不死不休的仇怨,两位想好了!”
持刀追杀的人神色警惕,因为仙界丹师稀少,许多人都愿意被丹师驱使,为了震慑对方,他毫不犹豫的放出真仙的气息,希望对方知难而退。
“哎呀!是两个真仙,何郎,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一个尖锐的声音做作的嚷着。
说话的是个女仙,藕荷色宽幅裙裾,豆绿披帛是一件仙器,闪烁着青光,头上挽着飞燕髻,三根珊瑚钗明晃晃的打眼。
模样却长得一般。
仙界没有生得丑的女仙,就算天生丑,飞升后也改了,这个一般,放到人间已是天香国色。
然而,美在其形,不在其骨,更无殊寰妍色,只能算一般。
这女仙一双眼睛狡黠的眯起来,扯着身边之人就要走。
“救命!”邶丹师赶紧许诺,“只要拦上一拦,助我逃走,我必定为贤伉俪炼上十炉丹药!以神魂起誓,绝不反悔!”
女仙听了贤伉俪这词,乐得不行。
“何郎…”
她话尚未说完,身边疑似道侣的仙人,无情的将这女仙往前一推,竟是要让她送死拦阻刀锋的架势。
邶丹师眼睛一亮,没命奔逃。
掠过女仙道侣身边时,眼前一黑,竟被整个提了起来,然后没头没脑的飞了出去。
“砰。”
邶丹师摔落在地,顾不上伤口剧痛,怒声欲骂,忽然看见那个追杀自己的真仙,竟也被那个女仙制住,此刻正在地上挣扎。
“你们有何过节,等我们走后再接着杀。”
女仙低声喝问:“好教你们知道,我们是来寻仇的,听说这流炎山出了变故,你们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两人都没回答。
紧跟着就觉得喉口一紧,动弹不得。
这股可怖的阴冷气息,让邶丹师与那个仙人不由自主的发抖,脸色发白,心里骇然:难道这女仙的道侣,是个罗天上仙?
玄仙他们见得少,但不是没见过,哪有这等威势?
——仅凭眼神,就能压得他们心生惶恐。
仔细再看,这女仙的道侣,身形修长,脸上戴了一个玉质面具,应该是件法器,浑身冷煞阴沉之气,与仙界格格不入,倒是与流炎阴火能相亲相近。
仙界修炼偏门功法的仙人有,但是不多。
真正杀劫满身的魔修都去苍劫原了,哪里来得了这里?
“阁下…欲寻何人?”
邶丹师勉强笑道:“鄙人在流炎山住了数千年,对这里了如指掌,如果…”
他还打着借刀杀人,让这两人帮他杀了对头的想法。
“再吞吞吐吐,就把你交给他。”女仙笑眯眯的朝着那个眼睛发红的仙人一指。
邶丹师脸色唰地一下白了,再也不敢动别的心思,竹筒倒豆子似的将流炎山出现的变故尽数说出。
反正这不是什么秘密,只要想打听,附近随便找个丹师都能知道。
“池丹师…”戴着面具的人喃喃。
“此人甚是可恶,将流炎山折腾散了,我们上哪寻人?”
“不错,这人也是那池疯子惹来的!”邶丹师怒瞪。
“嗯?他是姓池的下属?”
邶丹师嗤笑一声:“池疯子性子孤僻,哪里来的下属?只不过是一个得了好处,赶着卖好的蠢笨家伙…”
他一句话没说完,蓦地睁大眼。
只因他那对头,竟然挣脱了压制,翻身而起,扑过来一刀扎进邶丹师心口,生生撕开血肉,手指挖出仙核,夺路就逃。
邶丹师满口鲜血,气息奄奄,惊惧的缓缓栽倒。
“救…救…”
那对道侣冷眼旁观,动也不动,任凭行凶者逃脱。
女仙古怪的一笑,神念传音:
“徒弟啊,故意松手不要做得那么明显。”
“……”
“她”捏了捏发髻,慢条斯理的拔下一根珊瑚钗,长叹一声:“你说小徒弟见到我,是动手呢,还是杀人呢?为师一穷二白,缺仙器护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