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他们惯会往坏处琢磨别人心思,“一个要渡劫的修士,哪不好去,跑到我们这里来,没准是想要铲除遇到魔道势力呢!”
“不可能吧,天雷又不认识人,还能专门捡着魔修劈?”
“你身上有因果吗?”
“这…”
“天道捡着因果劈,正道的伪君子们个个做坏事都不给天道把柄,我们呢?”
魔修们面面相觑,都觉得这事有点玄乎。
“谁会不专心渡劫,找我们麻烦啊?”
“聚合派呗,他们门派几百年没人飞升了,反正渡劫也不会成!”
魔修们说得煞有其事,聚合派就这么背了一口老大的黑锅。
苍天在上,这事跟聚合派半点关系都没有——哪怕修真界都在嘲笑聚合派的人成不了仙,聚合派自己绝对不会拿这种事算计人,谁不希望自己飞升?先辈不成,那是先辈的事,没准自己就成了呢?
听得谣言,聚合派长老们暴跳如雷。
他们还没发现,修真界已经有了“只要罪名扣在聚合派头上,大家都觉得合理”的迹象。
崔少辛冷眼旁观,他心底也忽然冒出一个名字。
——难道是那人?
这位聚合派掌门,自修真界战端揭幕起,就宣称闭关。现在仍然是“闭关中”,无人能进那座石室打搅他。没人知道崔少辛已经往豫州来了。
想从旁人渡劫中体悟所得的,想看热闹的,想浑水摸鱼的,一股脑全部涌进了豫州。
赵微阳也不例外。
他乔装改扮,谨慎的只在城门附近逗留。
“不,这不是劫云!”
作为一个曾经飞升成功的修士,赵微阳立刻发现漫天乌云的不寻常。
所有人都将豫州的异象,看做是一位渡劫修士刻意强压修为,迟迟不飞升导致的。乌云不散,说明渡劫就在这几日了,所有才会有许多人兴冲冲赶来。
赵微阳却能感觉到,那股隐隐存在的天道威压,并不浓烈。
至少没有达到劫云的标准,
这只是天道下的危兆,针对一位尚未达到渡劫期圆满的修士,也是警告其他人:这次天劫,它将非常不客气,识相的人赶紧远离。
“会是谁呢?”
赵微阳也在纳闷。
他猜不到释沣头上。
正如陈禾暗暗嘲讽过的那样,没有人能尽知所有事情,就算重活一遍也没用。
赵微阳是聚合派赵家的人,他知晓当年北玄派覆灭的真相,但也仅止于此了,释沣根本没有入魔的事,崔少辛又怎会告诉别人?
赵微阳揣度过血魔的心机,还猜测释沣同样是受天道眷顾的重生者,释沣所做的一切,可能都是对陈禾的报复。
唯独没想过释沣不是魔修的可能。
一滴血都能消蚀灵气,血魔名号的来由,听过的人都不寒而栗。
尤其在赵微阳看来,当年释沣悉知真相后,所受的打击非同小可,入魔也在情理之中,他倒是很羡慕北玄派功法了得,不仅让一位大乘期修士没被魔障困住,还折腾出了那么一种抹杀聚合派血脉烙印的办法。
赵微阳将他认为有可能飞升的人,挨个琢磨了一遍,最终得出结论:
“大概是河洛派的赤玄真人!”
尽管前世赤玄真人是两百年后飞升的,但河洛派向来跟常理相悖,悟天道窥天机的人,明明实力差劲,一个没留神,人家就成仙了。
对这,聚合派可是深有体会。
像赵微阳那样猜测的人不少。
河洛派恰好在豫州,赤玄真人亦是一位大乘期修士。河洛派里面,没有大乘期高阶的能耐,就直接飞升的人不在少数,众人相信,赤玄真人必定也是其中之一。
“什么天下大乱,封闭山门。”
一个散修当众露出不屑神色,高声嚷嚷:“还以为河洛派多么清高,不搀和小宗派的恩怨,也不贪图别人的东西,闹了半天,是他们掌门要飞升,怕人打搅好事!”
“可不!现在被天道泄了底吧!”
豫州魔修们听了,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看到这番景象的浣剑尊者:……
同样潜进城来的崔少辛:……
这世人皆迷我独醒的滋味,简直妙得没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