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泡在水里了。这庙荒废多年,地基稳不稳,谁也不知道…”
“够了!曲爷,您说怎么办?”
曲鸿一顿,张口说:“我看后殿地势高,比这里结实,但是地方小只够放那些独轮车,找些结实的砖石木料,搭个架子撑住,就算房梁倒了也砸不中货。终于我们,出去挨淋总比庙塌了枉死强。”
众人都不吭声了。
薄九城目光一闪,传音问:“这庙真要塌?”
“没这回事,再下两天大雨差不多,只是凡人胆子小。”渊楼修士轻蔑的说。
“哼!”
薄九城不耐烦的说,“这人要是再废话,就杀了他。”
“少主!”
“不然呢,被他这样白白使唤去干活?”薄九城满腹闹骚。
渊楼修士们一听,都不说话了,因为他们也是被使唤去加固后殿的人,颇感不耐,于是磨磨蹭蹭,故意干得慢又偷懒,只一心等着雨停。
“木料不够,要出去砍伐!”曲鸿沉声说。
“你,你,还有你们,去外面树林找一些来!”
不在出力忙活的一圈人都被点中了。
海匪首领见自己属下不少人也在里面,本想说话,又担心货物真出事,对方不肯给钱,翻脸打起来事小,往后做生意又要找下家,不然货没出路是大,于是耐着性子默认。
私盐贩子急得不行,又信服“道上颇有能耐”的曲鸿,一叠声的赞同,又大声叱喝那些迟疑不动的人:“外面雷都停了,还怕劈死你们不成,快去!干得好的,给赏钱!”
众人这才来了精神。
渊楼的人混在里面,厌烦腻歪,都忍着怒气。
“我带人出去罢,得留心,雨冲得那块山石不稳,跌到山沟里可一时找不回来,脑袋磕破了没得救。”曲鸿颇有深意的说。
暗处薄九城眼睛一亮。
这不就是个脱身的好办法,佯装失踪,合情合理,到时候也不怕人追查。
“少主,我们这么多人呢!”
“你们受着,我去县城等你们脱身。”薄九城傲慢的说。
奎修士本能的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但他又说不出。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去,钻进树林,挑了几棵树就砍。
曲鸿带的人在旁边指指点点,偶尔也出手帮忙。
事情特别巧,旁边就是一道山沟,很宽阔,深也足够深。
薄九城伸脚将一个海匪踢了下去,自己也随着这声惨叫跳下去,几个早就不耐烦的渊楼修士有样学样,奎修士拦阻不及。
“怎么回事?”山沟上传来怒问。
薄九城心中冷笑,顺着山沟往上走,一边不耐烦的拍去身上泥浆。
这磅礴暴雨,深山密林脚下,梁燕阁什么人能这么快跟着印记追来?奎医师满口都是唬人之言,隐匿行踪就得受这份罪?”
“少主,依我看来,等进城找个商队混进去不是难事。”
“便是这个道理,奎医师死心眼,觉得会有人追来,独行必然被发现——”
薄九城声音戛然而止,他惊恐的一个转身。
这是——
地面猛烈震动,伴随着恐怖的呼啸声。
“不好了,山洪!”
“救命——”
树林边的人惊恐的连滚带爬,往地势较高的破庙跑去。
奎修士先是一惊,随后觉得只是山洪而已,怎么可能伤得了元婴期的薄九城,充其量狼狈些奔逃,正好给少主一个教训。
他还在思量,忽听耳边接二连三的尖叫。
随即脑后风声起,一股危机感窜上脊梁,奎修士本能的一滚,避开了这击
“咦,反应不差。”
奎修士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劈头盖脸的又是一阵难以化解的玄妙攻击,招招不离他脖颈胸口要害,虽然没有蕴含可怖的真元,但其势锐不可挡。
最终肩头剧痛,奎修士后仰栽倒,仍是满脸骇然。
——这地方,哪来的大乘期修士?
“少主!”奎修士真正的感到惊恐起来。
然而眼前黑影一闪,那人掠过他,直取下方。
山洪来势汹汹,即使修士也只来得及跃起,慌不择路的奔逃,薄九城眼角扫到身后跟着的人忽然一个个重重坠入泥浆,心中大震,陡然面前一黑,前胸被重重击了一掌,也栽进烂泥之中。
“噗!”
薄九城倒霉的被山洪里一棵圆木撞在伤处,鲜血直喷。
更让他惊骇的是,一个人轻轻落在木上,弯腰伸手扼住他脖颈,目光犀利如刀:“渊楼?要去西域枭风尊者那边?与释沣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