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大鱼坐在另一边的竹榻上,等着我有下一步的动作,我抓着手里的帕子,狐疑地打量他——他绅士般的一施手,催我:“快,洗啊,你的脸像黑炭,我越看越恶心。”
恶心?恶心还和我挤在一起睡了好几夜呢!
我眯起眼睛,想到一件恶毒之事——
“你在水里下了什么东西?”
他眨眼,随即摇头。
“没有?肯定放了辣椒水!”我伸指沾了几滴,放进嘴里吮。
确实是淡水,不是味重的海水,也不是加了辣椒水的。
我开始抖帕子:“你在帕子上放了什么毒粉?”
咸大鱼转头看窗外的天空:“我是神医,不是毒君。”
我还在抖帕子:“也许帕子上的药粉放进水里就会产生反应,毒就会溢出来,我再一擦,脸就烂掉了!”
咸大鱼惊恐地瞪着我:“常欢心,你没失忆?这么恶毒的招数你都记得呢!”
我尴尬地抽嘴角,你这摆明了是恶人先告状!
“你到底洗不洗?”男人催促着,“你怀疑我,那就别用帕子,用手掬水,洗洗脸。”
也对哦——
我丢开了帕子,沾着水洗自己的脸。
清澈的水面,晕开黑乎乎的一圈一圈,直到把清水洗成浅浅的咖啡色……
某一秒,我的手……停留在自己的鼻梁上,咸大鱼则坐在那里,似有若无的冷哼!
怎么……
微微凸起的一道……摸着,还有点痛!
一直以来,我被腹部的大伤口和脚伤折磨着,咸大鱼总在和骂来骂去——我总记得自己掉了肠子,却忘了我的脸……
“我、我的脸……”我呆滞,静静地等着盆子里的水面归于平静。
水,镜子——映出了我诧异的神色,还有……横架在我鼻梁上的一道伤痕:眼袋之下,鼻翼之上,延伸在两颊,一道六七厘米长的伤痕!很匀称的对着两半脸颊!
“啊啊啊啊——”我又大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