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急又恼,扯过一旁的干净绷带和药粉,“不许哭了!别动,我给你换药!妖女就是妖女,吃顿饭也不太平!”
“呜呜……肠子,我的肠子……”
“好好好——你的肠子还在,你的肠子还在!”
“呜呜呜……”我继续哭,妈的,你的谎话太假了——我明明看到我的肠子掉在乱石滩上。
“让你别哭!闭嘴!”男人大喊一声,把我吓懵了。
呜咽和抽噎都卡在喉咙里不敢出来。
唯一能感觉到的……是他焦虑的呼吸,还有忙碌间……他指尖的微颤……
错觉吗?
这家伙……真的那么在乎我——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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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的风,有海的味道。
一眨眼,我和咸大鱼“同床共枕”已经有十几天。
我天天有鱼汤喝,直把自己喝得恶心死,打一个嗝儿都能冒出鱼腥味——咸大鱼好像也有反胃的情况,他顿顿都是大鱼拌小鱼,偶尔换一道菜就是小鱼拌大鱼,蒸的煮的炸的熏的每样都吃过了。
这几天他开始反反复复诅咒我的伤为什么还不好,他甚至怀疑我是故意康复得很慢,想多留他在身边吃他的豆腐!
他很想快点离开这里去过正常的日子,他说他吃鱼都快吃吐了。
我冷哼:“又没求你留下来照顾我,是你自己傻,爱走不走。”
恰逢午后,他扶着我坐在小屋外面晒太阳。
我一时说的玩笑话,他真又气乎乎的——
我听到他的脚步声走远:“喂!咸大鱼,你去哪里?”
没应声!
“喂!咸鱼!咸鱼!”
依然无声。
有风吹来,凉意阵阵——
身边没有个说话的人,突然间好安静啊,他不会被我几句话气跑了吧?太不想咸大鱼的肮脏人品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伤口好了很多——神医倒是有几分真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