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离开这个笼子。
“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我又不是动物”她记得自己哭着控诉,只换来爹冷酷的目光,彷佛在承认他把她当成动物一样豢养。
因此也让爹发现那个仆人多嘴的讲了太多不该让她知道的事情,她再也没看过那个仆人,自此她就再也没有跟任何人有对话了。
“爹,你去睡一下吧!”赫埃罗看着爹将地道又关了起来,她知道自己今天将不会有心情再多说任何一句话,于是她看着赫于满是血丝的双眼,轻声道。
虽然自己没有半点身为人的尊严,至少她还保留着身为人的一点良知。她转头看向窗外,听到爹躺上床的声音,知道自己又多换得几个时辰的宁静。
当她看着窗外那一丝绿叶随风飘动,试图去回忆小时候的时光,赫埃罗痛苦的发现,自己的童年也几乎是跟娘一同被锁在家里,外出的记忆淡得让她几乎要回想不起来。
娘自从产下她之后身体就一直虚弱,所以除了少数可以去佛寺参拜的行程,她从来不曾真正见过外面的世界,书里形容的酒肆,市集,庙会,她甚至连想象都不知道如何想象。
记忆里面只有这座大宅子,还有在院子里面跑跳的些许欢乐。要不是爹将娘的画像挂在房中最醒目之处,她大概连娘的脸都记不清楚了吧?
向来安静的院落,忽然间起了一点骚动,赫埃罗敏感的察觉到空气中不一样的气氛。
她反射性的拉上布帘,后来她不愿意再看到任何人因为她失去工作,更不愿意看到任何人同情的眼神,所以逼赫于在笼子内加装了一道厚厚的布帘。
几个混乱的步伐声,匆匆靠近,赫埃罗只听到爹心腹的手下仓皇的敲门声,听见爹起身拉上外头布帘的声音,双重隔绝之下,等到她把帘子拉开要偷听发生什么事时,房间内已经安静下来。
她只好拉铃“爹,怎么了?”
赫于穿戴整齐之后将布帘拉开“叛军攻进卫城了,爹必须出去一趟,我已经命令手下把房间团团包围,要他们死守这里,埃罗,你放心,爹绝对不会让那些恶人靠近这儿的。”
赫于一点也不想在这时候离开女儿,不过朱昌在总督府门口大吵大闹威胁要破门而入,他必须去阻止,他紧握老拳,压下惊慌与暴力的情绪“要是你听到什么不对劲,记得把帘子拉起来爹会尽快赶回来,绝对不让那些恶人靠近你。”
赫埃罗叫住神色暴戾的赫于“爹,要是恶人真的来了,我岂不是只能在笼中等死”本来想让爹告诉自己怎么开地道的门,但是她忽然间又把话咽了回去,要是没人知道她在密室里,那更危险。
没想到赫于从怀中拿出一瓶白色药瓶,放到笼内“如果,爹没赶回来,这是毒药,你绝对不会想要落入恶人手里你绝对不会想要像你娘一样,被恶人凌辱,把药拿好。”
外头又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惊动了原本陷入回忆的赫于以及被他所言吓白脸的赫埃罗。
父女两交换了诀别的眼神,赫于几乎要握断自己的双手,他快步走去前厅,想要立刻杀了朱昌那个废人。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赫于喃喃自语道,他难道还是保全不了自己女儿的性命?
“赫总督死了、赫总督死了!”远远的,赫埃罗就听到有人仓皇失措的叫喊“朱昌也死了”
她感觉到房外那些原本守着她的士兵全都乱了阵脚,他们虽然是爹的心腹,但是向来也只是听令行事,听到总督大人死了,几个冲动的已经冲向前厅大喊着报仇。
留下来的开始窃窃私语:“大人死了,我们该怎么办?”
“大人没交代,只说死守这屋”
“里头真的有大人的千金吗?大人整天疯疯癫癫的,搞不好是空屋”
“真要为了空屋拼命吗?”
“我儿子才刚满月”
这些话飘到赫埃罗耳里,她不知道自己是吓傻了还是真疯了,她竟也没大声呼救,她只是静静的坐在软塌上流泪。
赫埃罗看着手上的毒药瓶,爹竟然她要死在这个铁笼里吗?
她忽然笑了出来,太讽刺了,爹死了,那谁还知道这铁笼怎么开?这复杂的锁是爹请高人打造的,除了钥匙还有几个必须的开锁步骤。
不一会儿,外头传来打斗声,不过短促的很可疑,让她不由得猜想大家都直接投降了。
她把毒药瓶往袖里一扔,她至少要有尊严的死去,绝对不要死在笼子里。
赫埃罗此刻决定,无论如何她都要离开这个几乎监禁她半生的笼子,如果她有幸活了下来,她绝对不让任何人再用任何方式限制住她。
是的,她并不想死,所以她作了自己所知道唯一一件可以做的事情,她放声尖叫。
把她这些年的苦跟此刻被爹背弃的痛,一倂都哭喊大叫了出来,她制造出来的噪音,只怕连路人都闻之鼻酸。
这样的哀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