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教妹妹刮泥个鸟事?咸吃萝卜淡操心,郑辛远在心里骂了一句,转身走开了。
慕容仲脸色沉得跟外面的天气差不多,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自然慎重的多,服侍四皇妃的几个人跪在地上胆颤心惊,几乎按捺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四皇妃身边最老的嬷嬷哭道:“四皇子,皇妃当真就是吃了芙蓉蒸鸡煲才喊肚子痛的,借给奴才是个胆子,奴才也不敢乱说啊!”
慕容仲气笑了,“本宫给了你们活命的机会,你们却始终不珍惜,本王再给你们一点时间好好想清楚,若皇妃没事,还有点耐心重新问你们一遍,若小皇子有什么差池,你们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一个婢子吓得直接摊在地上,慕容仲厌恶的看了一眼,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废物!”
郑辛远心疼着跪在冰天雪地里的郑小毛,但见孔鑫文气定神闲的坐在一边喝茶,又觉得问题不会很严重,耐了性子等着御医出来。
两个皇子在外面坐镇,御医并没有耽搁太久,出来了道:“皇妃应该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导致优秀而腹泻,现在并不十分严重,待微臣写个方子出来,喝上一顿就好了。”
就是说问题很小的了,吃坏了肚子而已。芝麻大点小事,事关皇子却一点马虎不得。
但到底没什么事,慕容靳松了一口气,起身要回去,剩下的事就是四哥的家务事了。
郑辛远看见六皇子弯腰和小五说了什么,又坐了回去。
正在这时,在里面陪着四皇妃的奶嬷嬷出来,行过礼之后,道:“皇妃说了,下午她就只吃了郑姑娘的蒸鸡煲,现在娘娘正难受着,想见见您。”
这就是抓着郑小毛不放了,郑辛远手捏了捏,一股熟悉的腥甜涌上喉头。
慕容仲身穿靛青色大氅,两手相交拢在宽大的袖笼里,袖笼之下,他把玩着左手拇指上的翠绿扳指。郑辛远瞧着他从知道小孩没事之后的不为所动,心道四皇妃想用肚子里的孩子要挟这个男人,却没看清楚自己的枕边人是不是她控制的了的。
果然,慕容仲大大方方坐了下来,孟逊给孟家两姐妹使了眼色之后,上前告辞退出,慕容仲道:“辛苦孟二公子了,明天本宫做东,在西梅林不醉不归。”
孟逊笑道:“恭敬不如从命。”带着两姐妹退了下去。
郑辛远没动。慕容仲也不在意,微微提高了声音,道:“这件事到底是谁的问题还没有定论,锦淼,你向来心善,待本宫查清楚了这件事再进来陪你。”
锦淼是四皇妃的小字。
内室,四皇妃一只手帕在手里绞成了麻花。
慕容仲吩咐将郑小毛带进来,问服侍四皇妃的人,道:“你们是说还是不说,说起来能贴身服侍四皇妃的就你们几个,从实招来,本宫可从轻处罚。”
那些跪着的下人说了什么郑辛远无心去听,郑小毛让领进来的时候,嘴唇发紫,有气无力的朝她点点头,示意她不必过于担心,她走路需要靠着婢女扶着,两条腿都在打颤。
郑辛远垂下了眸子,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道阴影,按说这是四皇子的家事,知道的越多越是麻烦,但郑小毛在这里,要她退出去又实在是做不到。
慕容靳也觉得继续呆在这里十分的不妥,坐立难安,但见孔鑫文四平八稳的喝着茶,觉得十分的佩服,道:“四哥,四皇嫂也没什么事,不如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得了,出门在外的,难免没有宫里的仔细。”
郑辛远这才觉出不对来,祥武帝子嗣不少,七个儿子,九个女儿,但大皇子战死疆场,留下六岁的皇孙,现在养在太后的身边,二皇子和三皇子在成亲之后,便封了王,二皇子封为庆王,外放西南的谷城,三皇子封为誉王,却留在了京城,但道理说,皇子成亲之后便要封王,但四皇子都要生娃了,还是个皇子,而成年皇子封王之后都要外放,但三王爷这一留就是三年。
皇帝是个不经事的,现在事关帝位,外戚又复杂的各有各的野心,可想而知会是一滩浑水。郑辛远突然想起姜太师,突然很想见见这个人是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