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老夫人见过李惠明,在画像上。
乍一听嫡孙折从瓀未经她的允许,竟朝李从珂的女儿提亲,她是气的不行,便派人即刻前往洛阳,要抓折从瓀回濮城家法,而派去的人没能给她带会折从瓀,带回的是李惠明的画像和折从瓀的一封信。
信里说,她可爱又勇敢的孙子被拒绝了,并顺便告知,画里女子是她那个傻女儿的儿媳。
翟光邺的未婚妻,李惠明。
画中女子生的不算顶漂亮,可她眼里的光芒让折老夫人感了兴趣。
但濮城离洛阳着实远些,折老夫人不可撇下府事前去洛阳,而李惠明又怎会因她一个老妇人的希冀而来濮城呢?
直到,折从瓀回濮不久,无意间说出李惠明即将来濮城的消息。
又说李从珂太过夸张招摇她没记清楚,不过李惠明来濮城,她倒是想看看这位姑娘是什么性子的人,所以让折从瓀去了翟府邀她过府一聚。
折老夫人颇是看重此事,除她之外,又叫了折家的几位夫人过来。
“我听闻,姑娘你年纪不是太大……去年才及笄?”
“回二夫人,是的。”
“那你可知那小子多大了?”
“二十有五。”
“姑娘你才十五的芳华,嫁给那二十五岁的老小子,不觉得委屈吗?”
“翟公子待人温和,更不嫌弃惠明病体,能嫁给他是惠明之幸,惠明又何有委屈之意?”
“可姑娘你是李大人的女儿,理应寻个比那小子更好的夫婿不是吗?”
“……惠明与翟公子已然订亲,又怎会因另一人而自断婚契?”
“你的意思是说,你和那小子在一起,就是因为婚契了……”
被叫来的几位夫人,对她的问话愈发苛刻,教老夫人看不下去了。
“你们歇歇。”老夫人发话,那几位夫人瞧着李惠明紧张的脸色暗自偷笑,却依旧摆出冷漠严肃的表情。“李小姐,老身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几位夫人噤声,瞧着老夫人亦是严肃模样,李惠明微扯唇:“老夫人,您但讲无妨。”
“你对光邺那小子,是因婚契还是因他?”老夫人瞧着她。“李小姐还是想清楚再答为好。”
老夫人的问题,与方才那位夫人问的问题无差,却更让她不能模糊作答。
“老身虽在濮城,不懂那洛阳之事。可李大人的身份,老身知道,亦知李大人行事缜密,不会无缘无故的招那小子为婿,更不可能无缘由教你入濮。…李小姐,以你聪敏,该不会不知晓此事?”
她低眉,沉默不语。
父亲让她随翟光邺回濮,搪塞给她的理由是拜望翟家人,但事情绝非如此简单。
“是惠明愚钝,”她未摸透折老夫人的意思,不敢多谈。“不懂老夫人意思。”
瞧她如此回答,折老夫人便示意几位夫人,道:“你们散了吧,我有话要对李小姐说。”
几位夫人相互看看,便施礼离了此房。
待几位夫人出去,折老夫人又让侍婢领她落坐,随后打发了侍婢,屋内只留老夫人与她。
静默一会儿,老夫人开口:“李小姐,是在怕老身?”
“惠明不敢。”她道。“只是不太懂您的意思。”
见她警戒心如此之重,折老夫人倒是笑了笑,随即沉道:“不是不敢,你是摸不透老身的意思,所以干脆不说……那好,老身说给你听。”
被戳穿小心思,李惠明抬眸,对上折老夫人的目光。
老夫人一叹,沉道:“当年月仙与老爷断绝父女关系,让老爷伤心欲绝,又因月仙死后翟家续弦,对那小子的父亲恨之入骨。永定之战,光邺的父亲战死,光邺下落不明,我们就都以为光邺死了……而梁王知永定之战后,把战败的责任推给了翟家,便充翟家男为奴女为婢为伶,云霁那孩子曾求过老爷,让老爷救救翟族并搜寻光邺的消息,可老爷仍旧念怀月仙之死,便未对翟族伸之援手。”
“许是因此,云霁逃出濮城前往洛阳后,未求见过当时在洛做官的从瓀他父亲,从瓀父亲知道云霁的存在时……云霁已成了洛阳戏楼里的名伶,更是应了安重诲纳妾请求,从瓀父亲想带云霁离开洛阳,没想到戏楼失了火,云霁那孩子就被烧死了。云霁的死,让老爷内疚不已,老爷也想去找下落不明的光邺,可当老爷再见那小子时,那小子已然是李大人的女婿,老爷一向与李大人不合,更是视那小子为折家之耻,遂对光邺不管不问,任他自生自灭。”
“可血浓于水,老爷自不会让那小子死在洛阳,暗地里帮了不少。而这些事,李大人该是知道。”折老夫人问的一针见血。“所以老身问你,与光邺结亲是因他背后潜在的折家,还是只他一人?”
“老夫人,您问的是我还是我父亲?”
“自然是你。”
“我与翟光邺结亲,起初确实是因婚契。”水眸微敛,她瞧向老夫人道:“……可久而久之,若说不动心,也是说谎。”
她没把话说的直白,折老夫人却明白了她的意思。
“翟少爷,您不能进去的……”
“老夫人有令,没她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去!”
“翟少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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