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发狂银马脾性更烦躁,越过前面的水果摊位,再越过那方摊位,竟在街道上强行开出一道路来,朝着城门方向奔去。
“小姐……小姐!”小丫鬟大口喘着气,带着颤抖嗓音的哭喊。
李惠明转眸望着那银马无顾旁人的发狂奔走,不禁有些担心李重美,便朝着身侧阿薰说道:“阿薰,你去跟上去看看。”
“……”阿薰淡敛眉,才应允点头。
轻踩地面,略使力,身躯跃上屋檐。
循着方才那匹发狂银马的方向,略施轻功,淡紫身影稍移,便消失在惠明眼前。
小丫鬟又是哭喊着朝着城门跑去,而见着发狂马儿离开,周遭人群散去之后,只见方才被惊吓的卖花姑娘才走至路中央,试图将编织的竹篮恢复原样。
几番失败之后,卖花姑娘只得捡拾着未践踏的花朵搁置在竹篮里,惠明看着不忍,不禁上前弯身帮着卖花姑娘捡拾着鲜花,那卖花姑娘看着她一身华服却屈身为她捡拾鲜花,惊吓道:“小姐,这、别脏了你的手。”
惠明扬首,细声细语道:“花很漂亮,怎会脏了我的手?”
卖花姑娘见着这姑娘过于澄明的双眸,不知该说天真还是白痴。
“对了。”待到将花捡拾完全,惠明又问:“你知道金谷坞在哪吗?”
“金谷坞?”卖花姑娘一脸讶然。
“嗯。”她抿唇淡笑。
“大约绕过前面那个街道左拐再右拐就是了。”卖花姑娘指着前面的街道,颇为耐心的解释道:“今天花朝节,很多人应该在那里求画的。”
“……谢谢。”惠明不禁扬眉,唇边带着笑意,朝着那姑娘道谢。
卖花姑娘显然是被吓了一跳,只连忙说着不客气,然后便又离开。
金谷坞?!
惠明望着眼前的华丽楼阁,眼见那站于阁楼前的一群穿的花花绿绿的艳丽女子,有些胆怯的不敢踏进去,而那些女子或好奇或不屑的看着她,让她一阵不舒服。
这……是重美哥说的尽收大哥画作的金谷坞?她再次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疑问。
“姑娘,你站在这里做什么?不进去看看吗?”自里走出一年近四十的中年妇女,浓妆艳抹、衣着华丽,款款向她走来,身边还跟着两三个健壮的青年。
“……这,是金谷坞吗?”望着那妇女□□敷在脸上的过分惨白模样,她不禁往后退。
见着惠明往后退,丽娘微使眼色,那两三健壮青年已绕在惠明身后,见此,丽娘扭着腰故作和蔼笑道:“当然是啊。”
丽娘的主动靠近和挂在她脸上的虚伪笑容,让惠明心生胆怯,欲退后却发现退路早已被人拦住,而再环顾四周看这过分风尘模样,心里更是忐忑起来,便问道:“这里是收录李重吉公子画作的金谷坞吗?”
李重吉?丽娘望着眼前少女念叨着李重美的大名,不禁有些了然,怕是这位小姑娘暗恋李重吉所以想来金谷坞求画,但却偏偏走错了地方。
心里思衬到此,丽娘心生一计,便甩着香帕,又笑道:“是啊,这里不仅收录着李公子的画作,还藏着能让你病好的东西呢。”
果然丽娘说完,眼前姑娘眼眸闪着烁光,让丽娘更有把握引这姑娘入楼。
自龟奴告知她春江院前有一少女徘徊不前时,她自三楼就瞅见那身袭淡黄衣衫的姑娘,虽身材单薄但莫名却让人有着要保护的样子,再加上未长开的清丽容颜,澄明天真的双眸,若□□一番,指不定要勾的多少富贵子弟为之折腰。
依着那姑娘的衣服打扮,她未猜出是哪家闺阁小姐,只当时哪家小户人家的冷落小姐因花朝节才偷出府,等她把这姑娘拐到手,再给这姑娘家人一笔银子便可,在丽娘眼里,没什么是银子解决不了的,更何况她背后自有人替她撑腰,她又怕谁?
“不、不用了。”惠明望着那妇女眼眸深处的不怀好意,不断地后退,连嗓音都带着颤意。
丽娘看的出来惠明察觉到她的想法,便又朝着那三两健壮青年微使眼色,健壮青年则不断朝惠明靠近,慢慢将其逼近楼前。
望着逐渐逼近她的陌生男子,脸刷的变得苍白,而汗臭味混合着浓郁香气,使得惠明的胃一阵痉挛,让她有着止不住的吐意。
健壮青年逐渐向她逼近,惠明越发觉得不妙,只略偏头望着那阁前女子无不冷漠的望着她,而行走的路人似乎对她此等遭遇漠视,大手向她抓来,她欲逃离却移不开脚步,只苍白着脸紧闭双眼。
正在那瞬间,有人轻拉住她的细腕,稍微使力便将她拥在温暖的怀里,整个人蜷在他怀里,温暖的怀里全是阳刚味道,不难闻,甚至带着阳光的味道,她微睁眼抬眸,就望着来人俊颚紧绷,微调气息才淡然道:“春江院就是这样行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