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上,迷蒙的眨了眨眼,竟吃吃的笑了起来:“没、没事儿……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李重美追问。
惠明微张口,咧嘴笑道:“有点晕。”
说罢,素身一斜便倒在地上。
李重美似未回过神来,过了半晌,呆愣的抬眸望着立于对面的阿薰才道:“惠明,是、是醉了吗?”
阿薰低头扫了一眼卧躺在地上、唇边带着笑意的李惠明,又瞅了瞅李重美此时生无可恋的俊脸,才点了点头,清冷说道:“看样子,应该是的。”
“……”李重美身子一斜,绝望的卧躺在地上,颤抖说道:“我、完、了。”
李惠明于轻月院喝醉的事,很快就被李府上下知道。
自然,后果也正如李重美之前猜测的想的那样,禁足禁酒。
惠明醒来之后,虽对李重吉多次解释也无济于事,此事终了,因着惠明入洛,李府上上下下热闹不少,连素日里李府上下都洋溢着生气,李惠明与家人的感情也日益深厚。
而转眼间,枯黄枝桠浸染□□,江柳乍绿,洛阳城内外随处可见初春景致。
府内,只听那隐约垂柳之间的阁楼间,竟传出悠悠然的琴曲,行云流水,清朗好听。琴音缓缓流荡府内,正修葺着花圃间枯枝的老长工都情不自禁的放下手中工作,静心聆听这一曲美妙琴音,一曲罢了,余音未了。
正静候着下一琴曲之时,突听一阵喑哑噪杂乱音,稍不注意,老长工惊愕之余,竟不小心将方才修葺的花枝一剪刀剪个干净。
只瞧得那阁楼前的小石亭中坐着一男一女,另有一身穿紫衫的姑娘立于那姑娘身侧,石桌上搁置糕点香茶外,尚置着两张古琴,燃着一炉檀香。
弹奏之人一身淡黄衣衫,面色和缓的以指轻按琴弦,细白嫩指,十指莹莹;而端坐在对面的俊朗少年,一身红衣,似陶然的沉醉其中,只是唇边略抽搐的弧度暗示着什么。
李重美绝对绝对绝对后悔答应了李惠明的请求!
大清早的,他不过才用完早膳,惠明就抱来两把琴,说是要让他教教他如何弹奏一曲简调。
毕竟自家亲妹妹,他不好拒绝,就打算随意教一曲简调顺便消磨时光,可没想到……李重美嘴角抽搐,但仍面带微笑,看起来在欣赏雅曲的模样,内心却是恨不得离开此地。
一拨终罢,细指轻按弦面,李惠明这一收曲的动作让李重美不禁忍不住暗自松气,奋力的站起身鼓起掌来:“好曲!好!好!好!”
听着李重美的夸赞,惠明不禁微怔然,毕竟这和方才李重美弹奏的琴音略有不同之处,便闻问道:“我弹得算好?”
“好!好!好!”李重美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惠明显然不信,便转身看向一直背对着她望着别处的阿薰,求证道:“阿薰,这称得上好吗?”
阿薰听言略微僵硬的转过身,望见李重美正以求救的目光看着她,略顿,便淡然点头。
“你看阿薰都认可你了。绝对很好啊!”再不好的话,他可就要不好了!李重美爽朗出声。
“是吗?”眉宇间似有生疑,她又道:“可我听着,怎么与方才琴曲有所不同?”
“琴音因人而异嘛……”听言,李重美讪讪一笑、搪塞又语:“回头你可以再问问大哥嘛……”
反正别再大清早的找他就好了!
怕是惠明不信,李重美则又道:“大哥虽性子沉闷些,在洛阳城也算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几人之一了,你找他准没错。”
惠明愕然,则又听李重美感叹道:“大哥的随笔之作,皆为金谷坞所藏。”
“金谷坞?”陌生名字,让她不禁低喃出声。
见着惠明感兴趣,李重美解释又道:“金谷坞是洛阳饶为有名的藏画楼,所收集画作均为……”正解释着,李重美望着她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似乎想到什么,他则突然停口。
“然后呢?”正听着引人之处,忽见李重美停下,惠明不禁出声问道。
“百闻不如一见。咱们出府去金谷坞好不好?”眨着星眸,李重美悄然出声。
“出府?”这大胆想法,让李惠明一阵心动。
看出惠明眸中渴望,李重美则又诱道:“恰逢今日是谓花朝节,本就该出游踏青赏花,只咱俩待在府里是不是太枯燥了?”
“可、二哥你不是被大哥禁足了吗?”她薄唇微扯、抛出一个异常重要的问题。
闻此,李重美只故作玄虚笑着,随即才神秘道:“山人自有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