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乍亮,风霜凄苦,鹅毛般的飞雪飘落在山间每一处,层层浸染似要将皓色尽覆大地。
马蹄声踏破寂静雪夜,自通往山上的雪路由远及近,所到之处惊得林梢厚雪飞坠。
在先的锦衣青年双手握缰,虽是雪天可他却不断挥动马鞭御马驰骋,而稍稍在后的玄衣青年虽未像锦衣青年那般焦虑,然速度并无落后。
冷风夹杂着风雪扑打在脸上,借着清冷银光,翟光邺御马踏过越发崎岖的雪路,在几经多次弯绕间,才在隐约雪色中得见一处庵院。
而庵院门前早点上明灯,庵前站立在风雪中的两排侍卫,似乎在等着谁人到来。
翟光邺跟着李重吉同时下马,而侍卫中的其中两位熟练的接过缰绳,待到他们踏入庵院时,便见一侍卫跟上。
“现在小姐怎么样?”李重吉循着青石板路,步伐匆忙,问着跟在身后的侍卫说道。
“回少爷,小姐并无大碍。”身后侍卫谨慎答道,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说错了话。
而李重吉听言顿步,眉头紧蹙,朝着侍卫冷冰冰的逼问道:“并无大碍?那我从洛阳接到的密信又是为何?”
李重吉脸上的怒意和语气的不善让刚刚搭话的小侍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只低头颤抖的说道:“只是……只是遇刺时受了惊讶……”
小侍卫还想解释缘由,而李重吉则努力平复怒意才有些缓和的问道:“萧连让在哪里?”
“在、在小姐房外守着呢。”
等着小侍卫回答完,李重吉带着隐忍的怒意踏向又一院落,翟光邺并未立马跟上,只弯腰见着小侍卫面如灰色似经历生死般的表情,意味深长的看了李重吉背影一眼,问着这小侍卫:“你口中的萧连让又是何人?”
方才因着李重吉的怒意,再见这翟光邺拾跟在李重吉身后的,小侍卫怕又说错话给自己生出事端,结结巴巴的回答了翟光邺的问题:“萧侍卫是静月庵里的侍卫长,更是、是……”
“是什么?”
“是、是小姐的贴身侍卫。”小侍卫赶忙低下头,结结巴巴道。
他不急于跟上李重吉的步伐,反倒再问:“你与我说说这萧侍卫罢。”
小侍卫不敢怠慢,将萧侍卫的情况全盘托出,而据小侍卫描述来说,萧连让是晋阳人。幼时流落洛阳街头时为李从珂赏识,后编入禁卫军。在四年前受命保护待在静月庵的李惠明。
此人虽淡漠疏离却武艺高强,入庵保护李惠明四年中并无出现什么差错,可李重吉来找他时,却说静月庵遭袭,让他跟着前往静月庵。
倘若,这一切都是李重吉设下的计……
不再细想,翟光邺立定主意循着方才李重吉走过的青石板路,越过拱门,入眼之处便是几株梅花树,才踏入院落便听到李重吉隐忍着怒意的嗓音,微抬首就望见李重吉抽出腰间佩剑,抵在那人喉间。
“身为禁卫统领,连你的主子都保护不了,你到底在做些什么?”锐利的剑刃抵在萧连让喉间,细密血丝濡湿着麦色皮肤,可眼前冷峻青年却不眨眼,似乎并未把李重吉的话放在眼里,只是淡说道:“让小姐受惊,是属下的失误。”
不咸不淡,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却让翟光邺深感兴趣的朝着房门走去,走到近处才看到那人的模样,淡青色衣衫衬得他身材异于常人的挺拔健壮,脸庞轮廓鲜明,眼神略带几分歉意,对于见惯了官场而练就一双慧眼的翟光邺,自然也能看得出这名唤作萧连让的青年,多少对着房内的李惠明怀有担心之意。
恰当此刻,许是听到房外的噪杂争论,自房内走出一尼姑打扮的慈眉老人,见房外李重吉便礼貌的行礼问候,将目前李惠明的状况讲述给李重吉听之后,忽见那隐于梅花林里的青年,看着像是面生,便问道:“……那位施主是?”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