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手。他现在,真的很无奈。
“慢着!”跟着话音而来的。是一声娇叱,韩星一看,闪在大家面前的是一个健康而又十分性感的女郎,这人,韩星熟悉,正是董小方的妹妹,董芳芳。
“韩星,我劝你,做事不要赶尽杀绝,否则,你会遭报应地。”董芳芳高举着自己的一只手,对韩星继续说着:“韩星,你看清楚了,我手上的东西,就是那支王子之吻,世上仅存的一支王子之吻。它装在一个非常脆弱的玻璃瓶内,我只要轻轻地松开手,这支王子之吻的玻璃瓶就会叭地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瓶子里价值上五千万的液体也会在瞬着失去效果。我还得提醒你,这是一支生物制剂,在常温下只能保存五分钟,而我把它从冰箱里拿出来已经超过两分钟了,何去何从,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别,董大小姐,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只要你把药给我,我绝对不会难为你哥哥。”韩星一边说话,一边向两名警察使了个眼色。这两名警察也很乖巧,连顿都没打,就钻上车,关掉警灯,把车开走了。刚才还在他们口中神对不可侵犯的法律,好象立刻变得无所谓了。
董芳芳也很干脆,她只说了一句:“我相信你韩星是个言而有信的人。”说完,便把那支价值连城的针剂交给了韩星。韩星也不客气,接过东西,一边地马如龙早就准备好了,把东西小心翼翼地从韩心手中接过来,放进早已准备好地冰盒内。
“两位,后会有期!”韩星冲董氏兄妹很传统地拱了拱手,和冯倩倩一起,坐上马如龙的车子,迅速离开了董小方地别墅。至此,一场紧张的心理决逐,终于拉下了帷幕。
目送韩星的车子离开这个院子,董小方像是在对妹妹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这个韩星,实在是太让人看不透了。他不但是一个精明的政府官员,也是一个出色的法学专家。南非的,美国的,中国的法律,都被他应用的非常纯熟,对他,我果然是有些轻视了。”
“他真的就没有弱点吗?”董芳芳问了一句。
“有,但他把自己的弱点掩饰得很好。比如刚才,他不接受谈晶晶授予他的权力,那绝对不是因为他不需要或者不想接受别人的帮助,也不是出于他的自尊,而是因为他还放不下作为一名中国政府纪检监察人员的身份。要知道,中国政府官员,特别是领导干部,是不允许在企业兼职的,除非他辞职或是退休。这个人的信念太坚定了,在与人斗争地时候。如果把某一方面的信念抱得太重,那就会让他失去很多回旋的空间,这就是他的弱点。比如,他后来花那么多心思要获取那支王子之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只是为了把海洲的那个案子最终查清楚而已,一旦得到以后。他就觉得得到了这世界上最有价值地东西,其它的。就都不在意了。”沉静下来地董小方开始对韩星进行冷静地分析。
“可他却不知道,这支王子之吻,其实已经没什么价值了,我们已经找到了低成本制造这种药品的方法,用不了多长时间,这种药物就会成为市场上十分常见的普通药物,只需要几十美元就可以买到。”董芳芳补充道。
“这就是我东山再起的本钱。”董小方恶狠狠地挥了挥拳头。好像要砸碎什么。
看着董小方的样子,董芳芳的眼神很复杂,她想不通,自己的哥哥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曾经是那么地优秀,那么的惊才绝艳,可是,为了仇恨,为了财富。这个她昔日心中的偶像,现在已经彻底坍塌了。这和能力无关,和智慧无关,而是他的所作所为,让她十分不齿。为了钱,连自己的女朋友都可以献出来。这种事情,即便是在西方成长起来的董芳芳,都无法接受。如果换成她,爱上了这样的男人,她宁愿死去,都不会去配合这种龌龊的行动。现在地董芳芳,甚至已经把董小方列入了渣滓的行列,在决定是不是要用那支药来和韩星做交易的时候,董芳芳,连自己都感到吃惊。她竟然还犹豫了一下。在决定是不是要拯救自己的亲哥哥的时候,她竟然会犹豫。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可是,她毕竟是自己的亲哥哥呀,血浓于水,这真地有什么好犹豫的吗?何况,他们这对兄妹,和别的兄妹的感情要深许多。他们是孪生兄妹,一起出生,一起成长,一起上大学,一起出国。在家庭遭遇了那么大的变故之后,她这个只比自己大几分钟的哥哥,毅然背起了长兄的重担,甚至承担起了家长的重任,让做妹妹的可以心无旁鹜钻研学问。作为妹妹,她也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份庇护,却从没有认真想过,自己这个妹妹,只不过比哥哥小了几分钟而已。
董芳芳痛恨炎黄集团。如果没有炎黄集团,他们兄妹的一切,都会很平静,很安然,很顺畅。即便是在卧虎藏龙地普林斯顿,他们这对兄妹,也是非常引人注目地,他们的导师,以他们为荣。她忘不了董小方决定弃学从商时她们地导师的愤怒,导师说,董小方的离去,是对学问的践踏,是对科学的亵渎,是对个人前途的极端不负责任。导师放言,以他们兄妹的才华和默契,假以时日,在世界科学殿堂里,除了居里夫妇外,还将多一对组合,那就是董氏兄妹,而且,他们兄妹未来的塑像,或许比居里夫妇更加伟岸。
对这一点,董芳芳绝不怀疑。董小方,就是凭借在清华的本科生基础,加上在普林斯顿喝下去的半瓶醋,就能和自己搞出那个可以让植物人重生的王子之吻,而且,很快这种药物就可以普及化,就凭这一条,他们兄妹就可以毫无悬念地摘取诺贝尔生理和医学奖。董芳芳很清楚,这个项目,在大多数的时间里都是由自己来做一些基础工作,可是,真正的项目主持者,是董小方,是她哥哥。项目的创意来自于他,基本思路来自于他,就在实验过程中遇到瓶颈以后,在大多数的情况下,为她指占迷津、帮她攻克难关的也是他。董芳芳不得不服气,如果说,自己果然其他人所说的那样,是个天才的话,那么,普林斯顿有很多天才,而哥哥,却是绝无仅有的,他是天才中的天才,这样的人,可遇而不可求。
可惜了!这样的人,最终还是放弃了科研,投入了商海。正如导师所说的那样,太不值了。导师说,如果董小方坚持下去,他的一项成果,对于人类来说,或许比全球五百强企业的资产加在一起都更有意义。如果这个词,是人类语言中最苍白的一个词,它永远代表一种假设,无论这种假设有多么合理,最终都是画饼充饥。
一别经年,董芳芳知道,哥哥在非洲的打拼和学院里的科研生活完全是两个世界,那里,没有方程,没有模型,没有基因,没有复杂的dna链,有的,只是刀光和剑影,炮火和硝烟,鲜血和生命,危险和曲折。哥哥告诉她:他喜欢这种生活,因为这种生活很男人。
但董芳芳没想到,等她再次重新审视自己这个过着很男人的生活的哥哥的时候,她惊讶地发现,他非但不是个男人,他,简直就不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