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趴着也受不了。“池月,你是个聪慧的,举一而能反三,可是你要牢记一点,在这后宫,往往一点微小的利益也会要人命的。”在崔典苑看来,楼池月的心太软。
“做人是要有底线的。”楼池月的底线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否则姐姐都要怕了我。一个人若活成了孤家寡人,举目无亲,活着还有什么生趣?”
是啊,若非知道这楼池月就是自己的前世,她真不愿代人活着,所有的亲朋好友都见不着了,所有熟悉的东西都没有了,一生追求的目标也没有意义了。
穿越不是新生,不是遇见。
穿越就是你的人生已经结束,你的灵魂还在游荡。
“姐姐,你帮我做两件事。”楼池月收回思绪,这快一年了,她现在很少回想往事。
于是,宫里就有了这样的对话。
“楼池月真是福大命大,这样都能死里逃生。”
“不都传着楼池月又痴又笨吗?这回怎的突然变聪明了?”
“你有所不知,楼池月素有才女之名,只是进宫前不小心落了水,受了惊吓,忘了好多事,这才让人觉得又痴又笨的,如今将近一年过去了,人家自然恢复了。”
“难怪,最近总看她闲时就捧着本书看呀看,大家只当她更迂了,原来是病好了,恢复本性,又爱看书了。”
这是楼池月请崔典苑放出去的话,她可不想有一天,有人拿她的装痴卖傻作伐,陷她个欺君之罪。
三天之后,小太监装扮的云风来了。
“先生,这等事你怎能瞒着我,先生信不过云风吗?觉得我会弃先生于不顾吗?若先生有个好歹,我,我,我活着也了无生趣了。”云风的眼眶红了,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让人瞧着倒是更加心疼。
“小小年纪,胡说什么。”楼池月一拍床板,却是震到伤口,疼得眉头一紧,“我不是让你温故而知新,不得懈怠吗?跑这里来干什么?”她明明让崔典苑去塞了纸条,告诉他最近事忙,不去授课了。他怎么知道了。
“我先前没有打探过先生,这一回先生无故缺课,我自是要打探一番,方才知道先生受了如此委屈,还被施了杖刑,学生若还安坐宫中,岂不成了没心没肺的东西。”云风看楼池月脸色苍白,离事发日已过了三天,还是只能趴着,不能挪动,可见被打得有多重。他只觉得心口发闷,好似压着千斤重担。“我恨不能把她们全都杖毙了。”
“云风,若是你被狗咬了,难道还要咬回去吗?她们的命已经注定了,犯不着再动气。你是皇子,堂堂正正地压过去,路自然就平了。”楼池月招招手,让他靠近了,从枕下摸出一方绣帕,替他拭去了眼角的泪痕。“我很开心,你来看我。以后你可以叫我楼老师,也可以叫我楼池月,你这个学生,我收下了。”
云风笑了,憨憨的,甜甜的,握了她的手在自己脸上贴了贴,“你真象我姐姐。”
楼池月轻轻笑了,眉眼弯弯,嘴角弯弯,心里种下一棵种子,名叫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