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海澜,并要墨铭在落款签名,否则,便杀了暖阳的母后和太子暖荣。
暖阳看了半晌,抬头问墨铭:“将军,你昨夜跟暖阳说的,是不是漏掉了什么?”
墨铭点头道:“臧国与大兴一直硝烟不断,海澜虽然国小力微,却位于臧国与大兴之间,地势险峻,尤其是海澜与臧国边境处,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所以,只要稍稍用些心思,臧国便不易攻破。”
其实暖阳听墨炎说过,臧国与大兴之战,多少年来一直难分伯仲,正是从墨铭的父亲安国侯开始,才将大兴国扎成一个严严实实的口袋,口袋的出入口设在海澜。安国侯为了做好这个口袋,战死沙场,墨铭子承父业将其做到完美,才在一年多前大败臧国皇子沈柯,使得臧国三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如今,墨铭却只把那场胜仗归功于海澜的地形,也算是给足了暖阳这个海澜公主的面子。
“正因如此,沈柯此次才会打起海澜的主意,”墨铭继续说道“如果海澜归顺了臧国,那反过来,大兴便会深受其害。岳皇与大兴交好数十载,自是不肯妥协,再加上有大兴国驻扎在海澜的军队支持,臧国攻之不破,才会设计买通多伦王,狼狈为奸,事成之后,多伦王可以当上海澜国君,臧国也有了保护自己的屏障。”
“多伦王要将军十年不踏足海澜,定是要休养生息,在那十年里做那只护国的口袋了。可是,大兴国难道只有将军一人可以带兵打仗吗?”暖阳偷偷打量墨铭,没想到,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被臧国这么忌惮吗?
“大兴国人才济济,又怎会只有墨铭一人?只是”墨铭说到一半,笑容苦涩的看了看侍立在两旁的丫头,暖阳会意,挥手把众人遣了出去。
墨铭这才继续说道:“国有佞臣,环立君侧,若墨铭不打,还有谁会冒死出头?”
暖阳这才明白过来,感情这位墨将军虽然为人讨厌,对大兴国来说,却像岳飞对大宋朝一样重要,难怪墨铭立下那样的战功,杨氏还说安国侯府大不如前,原来,大兴国也有秦桧来着。
那些乱七八糟的朝政,暖阳毫无兴趣,可眼前的事儿,却不得不想。
这样的保证书,写还是不写?
暖阳知道,给多伦王和臧国十年,那就是养虎为患,再加上什么乱七八糟的“国有佞臣”将来大兴国会有怎样的国运,实在难说。
可是,暖阳只是一个女人啊,让她为了并不是故土的大兴国,任由多伦王杀掉海澜公主的母亲和哥哥,她实在做不到。
“其实,”墨铭见她难以决断,帮她分析道“这件事难就难在,太子殿下和母后都在多伦王手里,如果只有一人,就算你不写这样的保证书,他也绝不敢轻举妄动——连最后的盾牌都被他毁了,他凭什么要我不攻打海澜?”
“废话。”暖阳虽然知道他说的有理,在她看来,那些话却的确是废话——现在明明是两个人,你说什么如果?
“不是废话。”墨铭毫不迟疑的回应道“只要救出一个,无论是谁,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多伦王便不敢这样嚣张了。”
“啊!”暖阳立刻双眼放光,冲着墨铭便扑了过去,若不是墨铭手疾眼快,只怕都被暖阳踩着了脚“将军,你在海澜有密探是不是?救一个出来,不管是谁!”
“我想到了,多伦王也想到了——这件事在我接到第一封信时就开始谋划,可惜,母后和太子殿下被看守得极其严密,他们根本不能得手。”
暖阳气得抬脚就踹墨铭。
墨铭连忙闪开,苦笑道:“你是不是太功利了些?我对你有用,你就**,没用,就一脚踹开?”
“谁**了?!”暖阳怒目圆睁,恨不得把他塞进痰盂里扔出海澜居。
墨铭见她真的急了,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缓缓的说道:“你按着多伦王的意思,写吧。”
“啊?”暖阳绝没想到墨铭会这么说,双眼立刻放出光彩,见墨铭似乎有些失望,才无奈的摊手:“我是女人,眼界就这么小,若不是怕你不肯在后面签字,我根本不用犹豫,刚才就写了。”
“我签字,你写吧。”墨铭连苦笑都欠奉了,一张俊脸又恢复成毫无表情的蜡像。
“你真的愿意?”暖阳没想到他居然会同意,心里反而更加没底。
墨铭围着屋子走了一遭,确定没人偷听才转回暖阳身边:“你写了就是。到时候,我易容成普通的信使,亲自去海澜宫中走一趟,也许可以找到什么转机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