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氅怎么如此眼熟?”
暖阳深深的看着他的眼睛,毫不迟疑的笑着回答道:“这是二叔的东西,夫君见二叔比见暖更多,自然看着眼熟了。”
墨铭故意忽略她话里的刺,只问重点:“既然是他的东西,怎么会在你的海澜居?”
“暖阳昨日出门太急,忘了披上外袍,冻得不行,正巧被二叔看见,便把他的外氅借给了暖阳——这不,说好了今儿让丁儿来取的。”
“昨日的事儿?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墨铭非要逼着她说出是半夜,好折辱她的脸面。
暖阳却只是淡淡的微笑:“夫君忙于公务,除了早起在母亲房里看见暖阳,别的时候都不理会暖阳在哪儿,在干什么,您不知道的,又何止昨日?”说完,也不等墨铭回应,便让兰儿把那裘皮外氅捧给丁儿,让丁儿代她传达谢意。
丁儿见大少爷和大少奶奶明枪暗箭,恐殃及池鱼,早就吓得不轻,此刻收了外氅,连忙跟二人告退,急急的逃了出去。
暖**本不理墨铭,只让丹儿在花厅给墨铭敬茶,自己带着兰儿和碧儿进里屋换了衣服,出门对墨铭微微一福,笑道:“夫君要想吃茶,让丹儿伺候就是,暖阳方才禀报过母亲,要去海澜驿馆拜望兄嫂,掌灯才回——夫君请自便,暖阳告退。”说完,也不等墨铭说话,带着兰儿疾步走了出去。
墨铭不及暖阳伶牙俐齿,横眉立目她又不怕,好话赖话都被她说尽了,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眼睁睁的看着她衣着华丽的得意离开,几乎憋成内伤,也不理丹儿的讨好,甩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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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二门,暖阳发现,等在那里的仍旧是那辆豪华宽敞的流苏七宝香车,侍立在车旁的仍旧是那三个人,四十多岁的驭手、身材壮实押车和清隽微笑的季平。
暖阳在见到季平的一霎那,心跳莫名其妙的加速了少许,但她立刻想到自己不日将永远离开安国侯府,侯府里的一切都跟她毫不相干,根本不必再在意这个人,心情紧跟着轻松了许多,面无表情的踩上季平放好的脚凳,扶着兰儿的手坐上马车,再淡淡的看着兰儿上来,小心的挂好厚重的锦绣门帘。
帘外马鞭响亮的一甩,接着是嘀嘀达达清脆的马蹄声响起,七宝香车缓缓的驶出了安国侯府。
走了没多久,就听季平在帘外问道:“大少奶奶,可还要小的把这厚帘子撤掉?”
兰儿不常出门,自然是渴望撤掉帘子的,连忙满眼渴望的看着暖阳。
暖阳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这么平平静静的去海澜驿馆更好,但经不住兰儿乞求的眼神,只得轻轻点了点头。
兰儿脸上的笑容绽开了花,立刻对帘外说道:“有劳小哥了,撤掉吧。”
又如同上次一样,季平熟练的撤掉了厚重的门帘,又把那紫宫纱罩上,临了还不忘邀功似的看暖阳一眼,微微扬了扬唇角,像是在打招呼。暖阳却早已对他身上的秘密失去了兴趣,也不回应,淡淡的把脸扭向一边,看着纱门外因要过年而热闹了不少的街道。
季平吃了个闭门羹,讪讪的摸了摸后脑勺,心里却更加奇怪:大少奶奶这两次出行相隔的时间并不长啊,怎么态度迥异,好像忽然对从前那么费心尽力的事儿都不闻不问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