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病房,并恭敬地说了几句话,钟正天的瞳孔就微微一缩。
这位陌生男人,就是林远?
呃,除了年龄和他的估计相差较大之外,其他方面,基本上与自己的想像符合!
很快,病房门被轻轻地叩响了两下,钟正天也微微一笑,迅收回了感应。
然后,刘院长就轻轻地推开了门,脸上依然带着笑,只是说话的声音却在这一瞬间,刻意地压低了几个分贝。
不得不说,这位本身就是医生出身的院长大人,心思相当细腻,很能体谅病人及探病家属那偏好清静的心情。
也正因为刘院长今天的这一小小动作,钟正天日后虽然在医术的道路上闯出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广阔天地,却始终对第一附属医院照顾有加。不过这是后话了。
刘院长礼貌地朝已经转过头来的钟正天微一点头,就刻意地放低音量,回头向身后的三位贵客略作介绍:“林主任,方秘书,李秘书,床上这位就是钟科长,这一位是钟科长的孙子小钟。一周前,钟科长才从花峰市中北区第二人民医院转院过来,当时还不能开口说话,让本院的医护人员都看得心酸,不过,这一周多来,在小钟的全力支持下,本院的艾教授另辟捷径,总算是取得了明显的成绩,能够让钟科长简单地和人对话了。”
自得地说到这里,刘院长又相当感叹地指着钟正天:“小钟很有孝心,也很有耐心,几乎天天都会过来陪钟科长聊天,在一定的程度上,也帮了艾教授不少忙。”
也是刘院长会做人,知道今天的这三位贵客来头非同小可,又是专门冲着钟家而来,言语上,对钟正天就着实夸奖了几句。
再然后,见钟正天有些“不好意思”地拿眼直瞟三位访客,刘院长就亲切地笑了,开始替他介绍:“小钟,这位就是京城来的林主任,受于老所托,专程来看望你爷爷。省委王书记和市委张书记本来也是要过来的,只是临时有事,脱不开身,特让方秘书和李秘书做代表。你有什么要求,或者对我们医院有什么意见,尽可说给三位领导听。”
说是提意见,其实他心中相当有信心,一个在别的医院治疗了大半个月还是保持着犯病原状的重度中风病人,一到自己的地盘,才一周的功夫就能开口说话,这事无论是放在哪个病人家属心里,都只会充满感激,而不会抱怨。
果然,钟正天回答让他相当满意:“谢谢林大哥、王书记和张书记的关心!真不好意思,为了我爷爷的病,还麻烦林大哥、方秘书、李秘书专程跑这么一趟!大家都请坐吧!这里的条件挺好,收费也不高,医疗人员的态度也很热情,我爷爷住在这里,还是挺舒心的!”
连听了几句赞词,刘院长脸上的笑容就越地灿烂了。
林远虽然是第一次和钟正天正面相见,但平时也没少从侧面打听他的情况,此时便是暗自点头:“还不错!说话有条有理,不卑不亢,一点也不局促、拘谨,难怪能在遭遇到这么巨大的压力下,迅扭转局面!”
林远的眼神立刻就透出几分欣赏,上前几步,主动伸出右手,在钟正天的肩膀上很亲热地拍拍:“不愧是省里的高考状元,说话这么有水平!你可比照片上的帅气多了!不过,”林远又朝病床上的爷爷关心地看看,很怜惜地感叹:“这些天,你陪着爷爷,压力也大吧?人比照片上的瘦多了!”
他这不同寻常的亲热,立刻让身后的方秘书和李秘书同时目光一凝。
这些年来,林远一直都在通过省委书记和省纪委书记,默默地关注着钟家的情况,因此,做为省委王书记和紧靠王书记的市委张书记身边的贴心秘书,方、李两人对钟家和于家的关系,自然是比一般的政府官员要多了解那么一点点。
不过,近几年来,钟家一直很低调,于老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所以,两位大秘很自然地认为,钟家和于家的感情,或许已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淡化于历史的长河之中,就是林助理的每月过问,也只是例行公事。
毕竟,钟家只是最低层的国有企业基层干部,而于老,却是高高在上的,只比国家最高领导人差那么一层的京城奇人。
不过,此时此刻,亲眼目睹了林远和钟正天说话的那股亲热随和劲,两位聪明又敏感的秘是自己之前判断错误,钟家和于老之间,根本不像自己想像的那般淡漠,或许,这种关系,还会随着钟正天的成长而迅建立起一种新的联系。
几乎是下意识地,方、李二人看向钟正天的目光均已比方才有所不同,多了些惊讶和羡慕,少了许多的疏离和客套。
李秘书更是心中暗喜:“这个少年据说是考上了岳林市的高校,若是以后和他好好交往,说不定又是一条有用的关系!”
听出林远语气中的真诚,钟正天心里便迅流过一丝被关怀的暖意,感激地笑笑:“还好,艾医生的医术高明,爷爷现在能够说几句话,我也不用像以前那么着急。”
见林远会意地点头,钟正天又转过身,向病床上的爷爷恭敬地问:“爷爷,这位就是林大哥,代表于伯伯来看您了,您要不要跟他说几句话?”
尽管,在林远来之前,他已经向爷爷和许青妍说明了电话的内容,也大致沟通过应该如何面对,但是,爷爷毕竟是长辈,钟正天可不敢要求爷爷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所以,此话一说,他的心就悄悄地悬了起来。
随着他的询问,林远也很快走到了爷爷的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