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写着不解,“可是你是怎么回事?明明你劝说我要走的,你也的确和展家人一起走了……可是,你为什么会又回来?你回来做什么?”
付贵祥想不通,他觉得付榕下简直就是送死。
然而付榕下叹息一声,目光中没有丝毫付贵祥所以为他会有的悔意,痛苦。
付榕下目光清明,就好像从来没喝过一滴酒一样。
“我回来,是有必须回来的理由。”付榕下沉声说道。
“必须回来的理由?那是什么?”付贵祥不明白。
“对不起。”付榕下又叹息一声。
“为什么对不起?”付贵祥又问道。
“你应该走的,不过,既然你没有走,那我也没办法了,大伯……对不起。”付榕下缓缓地伸出了手,放在付贵祥的肩膀上,慢慢地转了一个方向,然后,摸上了他的脖颈。
付贵祥只觉得自己的脑子越来越昏沉,他可能本来有一肚子不解,然而现在已经连一丁点询问的意思都没了。他只是觉得困,非常非常的困,他的眼睛已经慢慢地合拢,慢慢地连睁开的力气也没有。困倦,倦怠,疲惫……各种各样的感觉缓缓将他包裹住,他最后的记忆,是感觉到自己慢慢地沉入一片黑暗之中……
付榕下的手仍然放在付贵祥的脖颈上,直到他感觉到自己的指尖再也无法触摸到一丝一毫的动静。那脉搏不再跳动,这只意味着一种结局。
“对不起,大伯,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付榕下深深地叹息一声。
他也没想到付贵祥居然真的还留在云来客栈中,可是现在全城戒严,他不可能再将付贵祥送走了。
既然如此,想到接下来云锦城中会发生的事,付榕下索性先让付贵祥得到个痛快。
他陪着付贵祥喝了一场酒,也是付贵祥最后一次喝酒,从走入云来客栈,见到付贵祥第一面起,付榕下就已经下定决心。他不可能改变主意,一开始想要做的事情,也绝对不可能放弃,他为了等待今夜,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云锦城遗迹的消息,他至今都不知道是什么人传播出去,但是他总觉得隐隐有人在推波助澜。不过没关系,付榕下相信,没有人会比他这个付家主系之人知道的秘密更多,而现在云锦城中掀起的乱子也证明了这一点,这些人几乎翻开云锦城,可是至今也没有找到云锦城入口。
现在,唯一一个知道一切的人只有他。
只有他才知道,怎么做才能够打开云锦城遗迹的入口,当然,他相信,到了那个时候他将会成为唯一一个能够踏入云锦城遗迹的人。遗迹不都是这样吗?
不管那个局外人究竟在搞什么鬼,恐怕,那个人的算计也只能落空了。
从一走进云来客栈,付榕下就隔绝了他与付贵祥之间的谈话,所以,他可以确保他们二人的谈话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知道他在今天夜里悄悄回来了,而且就呆在云来客栈老板的房间里。他一走进来,就布置了阵法,他们在里面喝酒也好,说话也好,外人同样无法察觉到他们的动静。
所以,付榕下可以安心地去做一切准备,为了这一天,他已经等待了太久,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做完那个仪式了。云锦城遗迹,终究要属于他!
如此庞大的遗迹,就要属于他一个人了!付榕下光是想到,便浑身战栗。
付榕下将一切都准备好了,凝聚星光阵盘,凝聚月华阵盘。云锦城遗迹中所牵涉到的上古宗门乃是一周易派宗门,所以,星光与月华是必不可少的。尤其是六十年一变的月华,今日,今夜,八月十五,便是此期。六十年一次的独一无二月华,便是开启云锦城遗迹入口的唯一钥匙,只有他才知道,如果错过了今天,他就必须再继续等待六十年。
可是,他真的连一天都等待不下去了!
付榕下将凝聚星光阵盘放在面前,这样的条件十分简陋,不过现在并不是挑挑拣拣的时候,他无声无息地开启阵法,点点星光,很快就在阵盘中央凝聚,慢慢形成一个光球。付榕下控制着光球散开,排列成序,这是第一把钥匙。
接下来,他使用同样的动作,聚集了第二个月华光球,再次排列,这是第二把钥匙。
“星光熠熠,月华莹莹,六十载夜,星与月合,日月之月,为我映之,请密地,启!”
付榕下并不明白自己所得到的这句话究竟有什么意思,只不过,他当初得到的就是这样一句话,因此,也就照着原样来念,总不会有错。
就在“启”字出口瞬间,云锦城陡然剧烈地摇晃起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