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轻轻地摇了摇头,似乎对在千万里之外的那人十分无语。
“本来我还以为你算个可造之材,想不到,你居然胆大包天到这样的地步?”
剑客有些担心:“我还没有收徒,你该不会就先死了吧?本以为那剑意能够保护你几次,想不到……我还是低估了你。”说是低估,他的语气中有着担心,也有着好笑。他早就应该知道,唐承念她就是这样的人啊,动不动就以身犯险,或许她还自以为神机妙算,其实,不过是得天独厚罢了。
“这回又让你逃得一命,希望你别因此更轻慢了。”剑客还是希望他的徒弟能惜命的。
当然,这样的唐承念,反而更讨他喜欢。
修行至今,他多次在生死边缘游走,唐承念悍不畏死,这一点倒是像他,也让他更加满意。
“不过,以你的能力,究竟是什么能够威胁你呢?”剑客这样一想,便忍不住望去。
他的眼睛本来与平常人一样,现在却忽然变得无比幽深,染上了淡淡的墨色,慢慢地渐变成了一双纯黑的瞳孔。可是,剑客用这双眼睛,却看得越来越远,他终于看到了唐承念的处境,等他看清楚,再一眨眼,双眼立刻恢复成了正常的样子。
他低声笑道:“原来如此。”
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什么原来如此?”来人问道。
此人面容稚嫩,自有一股正气,倒是有几分剑客的影子。
来人正是陆秋恩,而这剑客,自然就是陆家老祖陆星脉。
“老祖,您在练剑?”陆秋恩很快看到陆星脉将他自己的剑放在了一旁,这可不是能经常看到的景象。陆星脉爱他的剑,如同爱护他自己的生命一般,陆秋恩每次见到陆星脉,他不是练剑,就是将剑拿在手上,非得要腾出手来,陆星脉也不会将他的剑放到旁边去,看起来像是不管它了似的。
“是啊,不过,又见到了一个更有趣的事情。”陆星脉笑道。
陆秋恩并不明白陆星脉怎么笑得这么开心,有点好奇地问道:“出了什么事?”
“有人差点死啦。”陆星脉大笑。
有人差点死掉,这算什么有趣的事?陆秋恩心中纳闷。
陆星脉已经重新拿起了剑:“不过,她现在已经没事了。”
“哦,原来是劫后余生,这样,的确是一件好事不错。”陆秋恩点点头。
“你猜那人是谁?”陆星脉起了一丝兴致,忽然问道。
陆秋恩无语,他对陆星脉的朋友可没什么了解的,顺口猜了几个名字,都错。
“我想不到了。”陆秋恩诚实地回答道。
认识这么久,他自认为对陆星脉已经有了一定了解,可以无知,绝不能骗他。
陆星脉忽然又问:“你看看我这剑法叫什么名字。”
说完,便舞剑一番,一会儿如流星,一会儿如矫健飞燕,教陆秋恩看得眼花缭乱。
“我……我还是猜不到。”陆秋恩诚恳地说。
陆星脉笑道:“那你能学吗?”
陆秋恩苦笑一声,他几乎不用想,便回答道:“老祖,您就不要为难我了,您的剑法如此厉害,谁能看一眼就学会呢?总之,我是不行的。”
“你呀,总不自信。”陆星脉教训一声。
陆秋恩道:“我倒觉得,人该有适当的自知之明。”
“好吧,那你简直太有自知之明了。”陆星脉摇了摇头,“既然你猜不到,又学不会,看来,我不能告诉你那个人是谁了。”
陆秋恩无语,他本来也不想知道。
陆星脉已经问起了别的事情:“那最近族中怎么样?”
“我正是来报告的。”陆秋恩急忙说道。
……
唐承念几乎窒息。
对于一名修士而言,这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可是,她却一点也没有怀疑这件事,她觉得自己所有的空气都似乎要被抽出去了,这沼泽里无数的淤泥在争先恐后地向她的眼耳口鼻里涌进来。
像是有人在暗示,又像是唐承念的心里话。
有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她的心宫之中不断响起,宛如一曲永不停歇的歌。
“你要死了,你要死了、你要死了、你要死了,你要死了……”
我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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