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不愿意说得那么明白,是你们逼我的……”扈容谋深深地叹了口气,“你们难道以为,那段记载,是真实的吗?”
他将禁地三百年那一章整个背了一遍,一字不差。
“那是我师父亲自编纂出来的故事!为了替明月崖抹去日月教的痕迹,我师父可废了不少脑细胞……”
唐承念听着听着觉得不对,她觉得扈容谋应该是在说谎,可是他从头到尾没有一点间断,也没有一点思考的痕迹,他说得十分寻常,逻辑正确,没有什么前言不搭后语的话,那都是说谎的人的特征,可是,扈容谋全没有。
“你们还不明白吗?”扈容谋看着唐承念和楚良玉,一字一顿地道,“从来就没有什么明月世家!为了让明月崖与日月教割|裂关系,我的师父,生生造出了一卷明月世家的传说!就连明月崖后来的掌门也并不知道真相,知道明月崖真正历史的人,全都在悬月峰上!悬月峰的超然,就是为了迎接日月教归来!”
唐承念越听越糊涂。
但她抓住了一个重点。
“日月教归来?”
“明月崖本来就只是日月教的一半,明月崖不灭|亡,日月教如何重立?”
唐承念打了个哆嗦:“那么,明月崖里的旧人呢?”
她的大舅舅呢?她的小舅舅呢?
扈容谋摇了摇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师父只负责编故事,我只负责听。”
他的师父是个话唠,确切地说,扈容谋想不听也不行。
没人愿意听他的师父神神叨叨,只有他,所以他只能守着徒弟的礼仪,每天都听师父讲故事,他敢走开师父就大骂他不孝。不过,师父说的故事也的确全都是秘辛,等扈容谋发现师父讲的那些故事都能串联在一起,他就有兴趣听了,当他发现师父说的故事其实都在隐喻现实的宗门,他一一对应,就更感兴趣了。
唐承念自不愿意相信,这都是扈容谋的一面之词。
可是,如果扈容谋说的是真的呢?
唐承念决定再问问,如果她问出了问题,那么一切都能推翻,故事只是故事。
“为什么日月教要将事情搞得这么麻烦,为什么明月崖非要割|裂与日月教的关系?”
“一开始嘛,自然是怕天象门遗民的报复。后来嘛,自然是怕另一座庞然大物。”
辅天教。
如果唐承念知道的与辅天教创派有关的消息是真的,那么,辅天教的人自然不愿意让旁人知道他们上位的手段。
如何不让人知道?说句很俗的话,能保守秘密的,只有死人。
唐承念不死心地继续问道:“日月教分成了两个势力?”
“对。”
“一个是明月崖,另一个呢?”
“你听说过明日楼吗?”
唐承念:“……”
任玄御那个明日楼?任自在那个明日楼?
她觉得自己已经触及了一个很可怕的真相,但至今,这一切仍旧是扈容谋的一面之词。她不希望那是真的,如果是,那么她的大舅舅,小舅舅就危险了。现在,她的身份仍旧是明月崖内门弟子,她想,也许她并不该往最糟糕的可能去想。
唐承念拂袖,道:“等天亮,我们回城去。”
她如今暂时不想再听明月崖的事情了,如今她什么都做不了,这都是扈容谋自己说的话,他说得再好听,也没有证据,她并不一定要信。
“回城?好啊。”扈容谋何尝看不出唐承念是在逃避呢?不过,他是外人,何必管人家的活法,他只管说自己要说的话,如今,既然他已经把自己想要说的话全都说完了,那就不必再戳人伤疤了。
他不死心地说道:“等回城以后,我非得把那黑心密室的秘密散播出去。”
唐承念的情绪还没平静,听此言语,冷笑一声,道:“你就别想了,有人会替你代劳的!”
楚良玉疑惑不解:“唐师叔,你刚刚不是说他们有所仗恃?”
她还没从明月世家不存在的消息里回过神,说话仍旧有些懵懂。
金灵神机那么强,拥有那神器的势力一定不好惹吧?
扈容谋道:“屏障已经解开,现在,最不缺的就是不好惹的势力。”
唐承念想起来了,扈容谋曾经说过,在天象门建造了天空中的屏障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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