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已停歇,轻抚着月冥剑上白色的剑穗,唐夜雅望向窗外,叹着气,“三天了,不知道瑾还在生气么。”
“太子妃,要不,去看看太子殿下吧。”虽然不知道他们怎么了,紫鹃还是希望太子妃开心的。
唐夜雅犹豫半晌,终于摇摇头。
他若气消,自然会来找她。既然没来,肯定也不希望她打扰吧。
紫鹃沮丧万分,不知道怎么安慰太子妃她才好。
唐夜雅取出孔雀筝,轻抚筝头的孔雀,想起大婚那日的初见,竟扯出一丝苦笑。
指尖落在弦上,循着记忆拨弄着,她不会《相思》,也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只是突然忆起那日他弹奏着《相思》,不由悲从中来。
“太子妃,要不给太子殿下做些点心送去?说不定殿下正修炼饿肚子呢。”紫鹃小声问。
唐夜雅点点头,做了最拿手的莲子羹。可这烹饪和心境有关,心境不佳,实在难以做出美味。
端着莲子羹走到圣岚殿的寝殿外,唐夜雅见到大门紧闭,鼓足了勇气,敲了敲门。
她知道他在里面,就如他知道门外是她。
他不语,她该何去何从。
许久,她推门而入,原来门并未锁。是在等待她的到来么?
她不敢想,也想不明白。
他靠在窗前,背对着门,那是她从未见过的落寞背影。
知她进来,楚风瑾的身子不由地一僵,旋即恢复如常。
打破寂静的,是她的一句话。“瑾,我做了莲子羹,你尝尝吧。”
他不语,也没有转过身。
“你,还在生气么?”小心翼翼地,明知道是自己不对,她还是忍不住问了。
他不回答,只是看着窗外白雪压枝头。
“对不起。”她说。
“为何事道歉?”他转过身,那样冷漠的眼眸,读不出悲喜。
她垂下头,不说话。
他冷冷发问,“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雅儿,你可曾有事骗我?”
她一惊,他还是问出口了。
楚风瑾,那样一个只愿独自舔/舐伤口的骄傲男子,竟然已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暴露给她。
唐夜雅深深地明白,自己真的伤他好重。
她说不出口,她骗他的事情,并不少。
“那可曾有事瞒我?”他清冷的眼眸,竟有一丝希望,和一丝悲凉。
她一惊,无论是寒月冥、贺鸿宇,甚至连自己的真实身份,哪样不曾是瞒着他的。
“对不起。”她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叹气,所有的希望都被她一句“对不起”打碎了。“贺鸿宇,就那么重要么?”
她咬着唇,竟不知如何回答。
她慌乱的表情,落在他的眼里,竟如利刃,千刀万剐着他的心。
“雅儿,出去吧。”他笑了,那么苦涩。这是他能保留的最后的笑容。
“不,瑾,对不起。”
“出去。去找你的啸哥哥吧!”他别过头,轻叱她。既然她那么在意贺鸿宇,又在此惺惺作态做什么。
唐夜雅依旧站在原地。不要赶她走,她并不愿意伤害他……
“你为何不走?”
见她无动于衷,楚风瑾怒火中烧。一把拉她入怀,冰冷的唇不顾她的慌乱覆上她,撬开她的贝齿,一条灵舌翻搅着,蛮横地索取着她口中的馨香。一手握着她的纤腰,一手从她的小腹探向她胸口的柔软,反复揉捏着。那动作没有一丝温柔,也没有情欲可言。
他在惩罚她,唐夜雅意识到这一点,僵住了身子。
他的手一扯,嘶的一声,寒意刺骨,她光洁的上身暴露在冬日的寒气中。
突然,他含着怒意受伤的眼眸,对上她水意氤氲的眼光,时光仿佛也停滞了。
将她的衣裙重新拉好,他挫败地握着她柔弱地肩膀,“对不起”,然后大步流星地离去。
唐夜雅瘫软地坐在地上,目光停滞在门口。
唐夜雅明白,骄傲如他,又怎能接受自己以这般行为伤害她!
他,才是最痛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