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第42节

p;凯瑟琳没有说话，她轻快的拍了拍手。那些长蛇顿了顿，犹豫着将头侧向凯瑟琳这边，接着一改之前不紧不慢的样子，飞快的向着凯瑟琳奔去。凯瑟琳蹲下身，挨个摸了摸这些花蛇的脑袋，最后在手腕上瑟斯不悦的拍打中无奈的站起身，看着昂着头期待的在自己面前舞动着的花蛇们跺了跺脚。

    花蛇们似乎明白了凯瑟琳的样子，有些失落的趴在地上盘成一圈。斯威夫特没有注意这边的动静，他走到被吓破胆的劳伦面前，看着这个眼泪鼻涕一齐肆意狂奔的胖子，从袖口掏出迈克尔刚才交给他的匕首，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他眼前挥动着。

    “说吧。”

    “说说什么？”胖子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近在咫尺的刀刃，有些犹豫的问道。

    “呵，自己交代吧。”斯威夫特不确定这个作为傀儡的家伙知道多少东西，他也不打算透露出他自己所掌握的情报，只能用含糊的话来恐吓这个家伙。

    “我我不是故意不提醒您的。”胖子小心翼翼的挥了挥手似乎想要起身，但是最终只能无力的落下“迪克他和那群强盗之间本身就有贸易关系，在看到您的时候他就打算用您来讨好他们”

    胖子瞅了瞅斯威夫特看不出来有任何变化的脸，咽了咽口水，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只是这样而已真的。““凯瑟琳。”斯威夫特没有评价胖子说的话，他只是淡淡的叫了一声在后面和蛇玩的愉快的小姑娘。

    “嗯。”凯瑟琳轻轻的应了一声，手腕上的瑟斯不情愿的从她手中下来，他下来的一瞬间盘在一旁的花蛇立刻向着角落爬去，力图离他远远的。瑟斯没有在意，他在胖子惶恐的视线中慢悠悠的爬向他。

    “我说！我说！”

    “他们怀疑你是老神父的继承人，能够找到塞因。”

    “你和那个可能是从塞因来的家伙”胖子看了看一旁的凯瑟琳，接着很快转过头看向漏光的屋顶“关系很好更加证实了这一点。”

    “那群人不知道为什么等不及了，所以才想要直接拿下你，来得到关于塞因的消息。”

    “那群人是谁我不知道，迪克也不会让我接触这些东西。来接头的只有雷克斯，雷克斯就是那个强盗的老大。”

    “我知道的都说了，请您放过我吧。”说着说着就泪流满面的胖子哽咽的求饶。

    第41章：第三日：帝国玫瑰之恋

    “神父您不杀了他吗？”走在宫殿的小道上，凯瑟琳仰起头不解的问道。

    “凯瑟琳，我是神父。你心中的神父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吗？”斯威夫特没有低头，他看向前方。动乱似乎已经被平静下来了，大家激动的情绪也被发泄的差不多了，这时候终于可以轮到他再次出场了。

    至于那个劳伦就算他不杀他，已经泄露了秘密的家伙最终也还是会被清理干净的，一个傀儡果然不能套出更多的东西了，不过塞因？系统中那个黄金宝库塞因？这倒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神父您太善良了。”凯瑟琳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又换了个话题“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塞因的人，我的记忆只有老神父的面容。”

    “没关系凯瑟琳，不要勉强。”揉了揉凯瑟琳乱蓬蓬的头发，斯威夫特加快了脚步“他们结束了，我们快过去。”

    斯威夫特带着凯瑟琳姗姗来迟，却看到所有的人在汉斯和迈克尔的带领下整齐的排成两排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

    “接下来，请艾斯神父讲话！指示下一步动作！”汉斯在宫殿中大喊，回声在整个房间回荡，让人不由的随着激动起来。

    “小报！小报！”走起路来一蹦一跳的孩童挥舞着手中叫做“小报”的东西，在大家集合过来之后才兴奋的把小报贴到了墙上“学者快来读一读”

    一个瘦弱的学者在大家的推搡之下被挤到了最前头，大家默契的让开一个空间，人群中有人在大声起哄。

    “来吧，咱们的神父大人说了什么？”

    “快念念，快念念吧！”

    学者有些局促的咳嗽两声，大致的浏览了一下小报，眼前一亮有些激动的给大家解释：“这上面是说圣彻尔和我们建立了贸易关系，就是罗姆石一系列物品的买卖，等到真的建立贸易关系了，咱们就有钱啦！”

    周围立刻响起一片欢呼声，没有人质疑这件事到底能不能成功。自从神父大人带领大家起义成功，废除了血种制度之后，他的威望在埃斯库利就升到了最高。大家都在信仰着混沌神也同时虔诚的信仰着艾斯神父。

    “这回竟然是国王亲自过来！”迈克尔兴奋的拿着报告走进斯威夫特的房间中，看着正埋在文件堆里，抬起头扫过来带着比以往更加有威慑力的眼神更是让人心头一颤。迈克尔咳嗽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忘记敲门了。”

    这里是前任国王处理事务的房间，斯威夫特在起义成功的第二天就把这里头值钱的东西丢出去卖钱的卖钱，分给群众的分给群众，使得现在这里只剩下一个空旷的架子。除了必备的桌椅、烛灯之类的，整个房间冰冷的让人心疼。

    看不下去的迈克尔、凯瑟琳等人只好是不是过来逛几圈，带着几个舒服的毯子，带着躺椅之类的，想方设法往里面多添一点东西，好让斯威夫特能够更加舒服一些。

    本来就只是装装样子不打算真的吃苦的斯威夫特表面上一脸无奈兼宠溺的收下了大家的关心。也就使得这个本来空旷的房间里面装满了风格迥异的装饰品，看上去颇有几分抽象派风格。

    “嗯，我知道。” 斯威夫特眼中充满了笑意，看着有些拘谨的迈克尔委屈地挪着小碎步走到桌子前，这才回话“听说霍尔特也随行。”

    “我！我和霍尔特没有其他关系。”不知道迈克尔想到哪里去了，他将报告放到桌上，有些紧张的举起了双手，激动的脸上都染上了薄红“我没有要他的罗塔石！真的！”

    “哦，罗塔石。”斯威夫特挑眉，他放下手中的笔，靠在椅子上看着这个有些心虚的眼神到处乱飘的迈克尔。

    “斯威夫特我错了”自从斯威夫特开始处理这个小国的事情之后，浑身气势见长，完全支撑不住的迈克尔一咬牙蹲在桌子前，两手攀着桌角，试图挤出两滴泪水来寻求组织的宽大处理“霍尔特只是让我护送你到埃斯库利，真的！酬劳是一颗罗塔石而已，我真的其他什么都没有做！”明明答应了定期回消息他也干脆假装忘记了的！真的，他真的特别无辜！

    “准备迎接圣彻尔国王吧。”揉了揉那头银毛，斯威夫特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势比人强，不管那个国王来到底是刻意还是诚心，他都必须得打起精神来应付——谁叫他自己活该选择了从埃斯库利这个势弱的小国起步呢。

    圣彻尔的国王是一个有着传奇经历的家伙，他的故事如果写成话本的话一定是那种极度热门的打脸流小说。他是老国王和某个归降的王国大公主的孩子。当时老国王还没有娶妻，私生子倒是不少，他是最小的那一个。但是他因为出色的表现和母亲那边的柔情攻势最终成为唯一的嫡子——老国王迎娶他的母亲作为王妃。

    然而在他继承王位前夕，母亲死亡。很快，他母亲的妹妹，娇艳美丽的王国之花成为了新的王妃。她和老国王育有一子，名叫霍尔特，哪怕霍尔特没有王室应该有的碧绿双眸，他也成功成为老国王最喜欢的孩子，曾经一度威胁到现在国王的王位。

    最后因为老国王在还没有改变遗嘱之前就逝世了，国王成功保住了他的王位。并且成功运用宗教与王权相结合的策略收买人心，最终一手造就了今天的渴望之地——圣彻尔的威望。

    要说在这传奇的一生中，最让人不爽的是什么，那大概是在曾经的王位争夺战中似乎某个部位有损，国王至今为止没有一个子嗣。绝望的国王曾经有一段极度奢靡的岁月，他放话说只要谁能生出他的血脉，不管这个孩子有没有王室的特征他都是他唯一的继承人。这段话也曾经被世人所诟病，认为这是圣明的国王最大的污点。

    当斯威夫特作为代表见到国王的时候，他不由的有些失望。不管传说中这是一个多么伟大的国王，现在看起来也不过是个中年发福的秃头胖子而已，哪怕这是一个看上去分外和蔼可亲的胖子也一样。

    胖子，哦，不，是国王看到他的时候笑眯眯的，一点没有居高临下的样子。他照例的鼓励了一番顺利收复埃斯库利的斯威夫特，什么“最伟大的神父”“杰出青年”之类的词一个劲儿的往他头上套。

    霍尔特就站在国王的右手边，完全看不出和国王关系有多么的僵硬。此刻也带着笑容看向斯威夫特，注意到斯威夫特投向他的目光时他还带着些许暧昧的眨了眨眼。

    左手边是圣彻尔资格最老，辈分最高的约翰·莱斯利公爵。他是老国王唯一存活下来的弟弟，是个古板的小老头儿，也是国王和霍尔特竞相拉拢的对象。但是这个古板的小老头儿看上去没有丝毫的漏洞。他这一生只有过一位妻子，两人感情也十分好，有着两个儿子，但是都因为种种意外去世了。此刻是孤家寡人一个，性格古怪难以接近。他看向斯威夫特的眼光中带着一种冰冷的审视意味——这是他一贯看人的方式。

    一个国家里最大的三个人都在这里，那些有着比猎犬更加灵敏的嗅觉的贵族们怎么可能错过。跟在这三人后面的就是一批斯威夫特完全不认识的贵族们，他们在看向斯威夫特时带着社交专用的客套笑容，却在不经意间露出一丝丝的轻蔑与不满——很显然，对于凭空获得这么一大块领地，从平民晋升为贵族的斯威夫特，大家都不乐意展现出友好的姿态。

    第42章：第三日：帝国玫瑰之恋

    圣彻尔国王亲自来到这里的消息就像是风一般瞬间就席卷了整个埃斯库利，中间那条依旧那么光鲜亮丽的狄修斯之路上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人们。

    他们惊奇于国王的车架竟然还不如他们曾经的国王出行时那般耀眼——那些看上去不起眼但是有着高防御的材料并不是所有人都认识的。

    但是这样反而更加让他们确信了传说中渴望之地富庶的生活——这是多么爱民低调的国王啊！人群中的高声谈论很轻易的传到了国王的耳朵里。国王脸上的笑痕加深，抓着斯威夫特的手拍了拍：“你果然很好！”

    “这都是国王陛下的荣光。”斯威夫特敷衍的用社交辞令来应付国王，脸上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

    但是这样却没有引起国王的不悦，他上下端详着斯威夫特，眼中极快的闪过一丝光芒。他紧紧抓着斯威夫特修长的双手不肯放开，随口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件。

    斯威夫特在迎接了国王之后，是直接被国王拉进他的马车之中的。霍尔特和约翰公爵以及作为他副手的迈克尔在后面的一个马车中，至于其他贵族只能默默的骑着马跟在后面。幸亏这个年代对于贵族的要求并不低，他们从小就有掌握这个技能，不然今天可能就要在这里出丑了。

    “凭什么那个乡下小子能够得到国王的宠、幸。”杰克坐在他临时买下的一匹白马上，有些不满的对着旁边的贵族小声抱怨道。正值中午时分，太阳照在地面上的光线十分的强烈，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着周围带着喜悦色彩的平民们有些不屑“这些平民也是愚蠢，就这么被一个乡下小子给哄骗了。”

    “嘿，杰克。”旁边的贵族小声提醒道，他看了看前面的马车，严肃的摇了摇头。

    “有什么关系。”杰克撇撇嘴，环顾四周。圣彻尔整个国家都是在宛如最美丽的蓝色缎带的圣伊河边，宽的看不到边的圣伊河使得他们那边的气候温和宜人，与气候相差极大的埃斯库利完全不同。像是今天这样高温的天气是他们很少经历的事情，已经有许多贵族开始擦拭额头上的汗水，不拘小节一点的甚至解开了衣服最上端的扣子，将平日里藏的极好的白皙脖颈展露出来。

    很显然，炎热加剧了他们的愤怒。已经有许多贵族在谈话间表露出对那个乡下小子的不爽了，大家都对这个好运的小子感到嫉妒。

    “要不是因为埃斯库利环境恶劣，鲜少有人愿意过来。哪里轮的到这个乡下小子去做下这样让陛下看好的事情。”杰克稍微放大了点声音，他在贵族群的中间，只要不是大声呐喊就不会惊动国王——至于两位公爵，哦光明神，他们肯定也对那个乡下小子看不顺眼，这么说说不定还能获得一个良好的评价呢！

    “而且据说他还在埃斯库利推行什么混沌神，这简直就是异端！”杰克的话很快引起了贵族们的认同，他们小声的发泄着内心的不满，什么风度什么婉转的说辞全部因为炎热给丢到了一边。

    霍尔特他们所在的马车并不比国王的差多少——老约翰的身体可经不起过分的波折，为了能够拉拢人心，国王特地许可老约翰可以坐和他同一规制的马车。

    防御力良好的马车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隔音效果不强了。霍尔特端正的坐在老公爵旁边，维持的良好笑容在听到后面贵族们简直是可笑的言论时变的有些扭曲。

    “想笑就笑吧。“老约翰嗤笑一声，声音中依旧带着他一惯的冰冷的意味。

    老约翰一向让人感到畏惧，至少迈克尔那家伙在进入马车的第一时间就不自在的跑到马车外面和车夫待在一块儿了。至于他是畏惧还是心虚，那就不得而知了。霍尔特有些嘲讽的想到。他对于迈克尔近乎背叛的行径感到不满，但是现在最重要的不是那个家伙，而是眼前这个在圣彻尔有着极高地位的老牌公爵。

    “他们实在是”霍尔特准备了一大段风趣但是带着讽刺意味的话语，准备去迎合老公爵的品味，可惜老约翰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不要说话。”老约翰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霍尔特，接着直接靠在柔软舒适的枕头上，似乎有些疲倦。

    “约翰叔叔”

    “闭嘴，霍尔特。”老约翰再一次的打断了霍尔特，明显对于他这种虚伪的行径看不惯。他单手放在膝盖上，皱巴巴的手断断续续的打着节拍——霍尔特知道他在哼着曾经他的大儿子最爱的那首歌。

    霍尔特识趣的闭上了嘴。虽然他手头上有着最大的底牌，但是在他没有绝对把握之前他是绝对不会展现出来的。毕竟对手可是那个他永远看不透的名义上的哥哥啊。

    他和乔·莱斯利，哦，应该尊称为国王陛下，他和尊敬的国王陛下从小就不和。或者说他的出生就注定着他们之间永远不可能和平共处。他的母亲是踩着她亲姐姐——也就是乔的母亲上位的。她们为了最尊贵的那个位置而相互厮杀，作为她们的儿子，他们也为了最珍贵的位子相互斗争着。

    他的母亲和乔之间是杀母之仇，他和乔之间也是杀母之仇。他们之间还有那至高无上的位子，这也注定了他们之间的不死不休。

    如果乔没有子嗣的话，他完全可以笑着看着他一步步的走入死亡。要知道他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可是自己。可是

    霍尔特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他刚开始是真的没有想到，一个普通的乡村小子竟然会和王室之间有联系。如果知道是这样他刚开始就会直接杀了他，后来经过追查发现之后他试图传信息给迈克尔让他直接干掉斯威夫特，但是这家伙竟然直接忽略了自己发给他的全部信息！

    要不是这样，他的异动怎么会被乔发觉，随之让他也知道他竟然有血脉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不管怎么样，他都要除掉斯威夫特！听着身后那些贵族们带着不满的讨论，霍尔特侧过头看向外面，外面是整齐的一条由人组成的长条。这些都是被斯威夫特收服的人？不，他不相信一个寡言少语的修士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在他的后面一定会有其他人的存在。

    至于是谁霍尔特棕色双眸中闪过一丝不明的神色，他总会知道的。

    国王来了，不管这个名义上附属于圣彻尔的国家经济状况如何一场欢迎会总是少不了的。

    为了“充分”展现埃斯库利的特色，这里的餐具都是使用精炼后的罗姆石做出来的——不得不说，在这里必须要感谢汉斯大叔和他手下所有学徒的奉献。这样做出来的餐具最大的好处就是，仅仅是触摸上去就有一种通体舒畅的感觉。

    在触摸到这些东西之后，懂得这些价值的贵族们眼前一亮，在内心纷纷改变自己对斯威夫特的态度——识时务可是贵族的一大特色。

    可惜总有一些人在接受了某些可能的信号之后做出愚不可及的判断或着是言行。

    举办宴会的地点是整个埃斯库利最能拿得出手的“金宫”之中——斯威夫特已经解释过这只是某种金色液体并不是真正的金子，经过调查这种液体也不会对人产生负面作用之后才正式开放了金宫的。

    “艾斯神父，您所信仰的混沌神，为什么我们找不到任何的资料呢？”杰克站出来的时候他还有些得意洋洋，他就像是发现了敌人最大的弱点一般露出胜利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