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感知觉系统完全正常。”
“那他怎么会”
“有些东西是可以靠技术消除的。”她莞尔一笑。
我瞪大眼睛,那意思是在询问她这话什么意思。
“还说刚才那个婴儿。”她开始解释。“假如把地板升起来——我们假设它是能够自由升降的,那么他还会不会感到害怕呢?”
当然不会。这纯属废话。
“其实不用真的自由升降,只要做一些光学处理,就能够假装把它‘升’起来,‘升’到与高台平齐的位置。”她没理会我的态度,继续自说自话。“这样一来,那孩子就不会认为下面是悬崖了。”
我没有说话。我在思考。
“对婴儿如此,对成人亦如此;在实验室如此,在外面亦如此。”
“但是对于有玻璃板的情况如此,对于没有玻璃板的情况”
“也如此!”她抢着答道。“只是结果不同罢了。”
原来如此!我开始明白郭威是怎样死于非命的了。
“原来是场谋杀!不过”我沉吟片刻,挖掘着脑子里的陈旧知识。“制造光学假象需要仪器啊,而且体积应该不小。”
“就在这下面的走廊里,那些光线是透过走廊的窗户向下射出的。”她探出头去,向楼的内下方指指。我有心伸手拉她,可又不敢走的太近。没想到她却十分大胆,不慌不忙地反身坐在了楼顶那不高的围栏上。“后来这个楼顶就被封了。”
“我奇怪的是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我感到我正在接近问题的答案,尽管我至今尚不知道那问题是什么。
“首先,这一事件发生之后,报刊和网络上曾大肆宣扬。”她再次莞尔,娇媚万千。“当时你在国外,也许没有注意。”
“还有其次?”我没被她的样子迷惑住,注意倾听她的每一句话。
“其次,我也比较注意这件事。”范菁看着我的眼睛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以为我对上学期间的事仍耿耿于怀吗?”
我无言以对,因为我确实是这样想的。
我与郭威本不认识,我们认识的原因十分滑稽:我们分别与范菁有过一年的感情经历。我们在各自与她分手之后成了朋友,因为我们对这个女人有了相当一致的共识。
“其实光学假象也要看对什么人。”
“什么?”我已经走神了。
“比如对郭威,那个书呆子一样的人,就得让这假象将楼顶的原样模仿的惟妙惟肖,他才会相信。”她自顾自地说着。“要是对一个浪漫点的人呢,这样做的效果反不如出奇制胜”
我们一边叙旧,一边慢慢地随意行走,落日的余辉罩在楼顶上高低各异的突出物上,阴影一点点切割我们的面庞。远方的雾霭中,高大的大厦模模糊糊。其实我与她的对答多是敷衍:我用前半截脑子与她周旋,后半截脑子还在回忆过去。
她的性格实在大异于常人,诸多细节一言难尽。总之根本无法与之交流和生活,她至今孤身一人即可说明我们当年的判断无误。另外此人占有欲极强,且报复心极重
是的,她报复心极重!
“我们到那边坐坐吧。”她突然开口,遥指前方绿茵,我看到那里有不少长椅,几对情侣正在甜蜜。看来现在学校变的人情味多了,居然在楼顶上铺设了草坪,并设制了那么多供人休憩的椅子。
等我明白过来时已然来不及了。其实既使到最后,我也没从视觉上搞清问题的实质,只是本能地觉得:她一定会害我——而且与害郭威的方法一样。
既然楼顶早被封闭了,我们就不应该能够上来;就算我们能够上来,学校也不会设置长椅供学子们休闲。
问题是当我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我的一条腿已跨过低矮的围栏,第二条腿也即将跨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