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妃见向挽清如此回话,明明是她设想之中的回答,竟莫名有了些怒意,可终究还是一甩手中锦帕,开口道:“既然听见了就平身吧,如今天冷,本宫又不喜欢烧地龙,莫要将县主的腿冻坏了。”
明妃这话说的没错,不仅地龙,整个明华宫甚至连一块碳火都不准有,金砖本就性寒,每每冬日,这原本令明华宫众人引以为傲的奢华宫殿就让人苦不堪言,每次跪的稍久一些便腿脚麻木,可宫人们即便怨声载道,却也不敢违逆。
向挽清虽然因为畏寒,平日里穿的本就比常人要厚重些,可之前走了这么久,如今又在这地上跪了一阵,一双腿还是有些控制不住的发麻,冰的有些失去知觉,连站起来都时候都轻晃了一下,险些跌倒。
明妃却视若无睹,自顾自在宫女的搀扶下于一旁的软榻上坐下,语调轻柔:“清乐县主可知道本宫今日为何找你过来?”
向挽清转了个身,面朝着明妃,姿态恭敬有礼:“是晋谦王的事吧。”
明妃莞尔一笑:“你倒是比本宫想的要聪明一些。”她说话的时候右手轻挥,于是满宫的宫人鱼贯而出,只剩下她与向挽清两人,本就宽阔的宫殿如今愈发显得空寂。
“既然知道,那就该自己放聪明些,你是左司马嫡女,又是陛下亲封的县主,这南朝九成九的男子,哪个不是任你挑选,何必要执着于不属于你的。”
向挽清:“娘娘的意思是让我离晋谦王远些?”
明妃侧倚在榻上,懒散的拨弄着手中护甲,从某一个角度来看,竟莫名与叶纪棠有几分相似:“除了纪棠,这整个南朝的男子,只要你喜欢,本宫都能替你做主。”
向挽清微微垂眸,睫羽如翅遮住眼底神情,语气不明:“整个南朝吗?”
明妃指了指一旁矮桌之上的狭长木盒:“你去打开来瞧瞧。”
木盒绕香,触手温润,向挽清其实在拿起那木盒的时候,对着里面究竟装着什么已经隐隐有了猜测,可是当她真的打开盖子,看到里面的那一抹明黄,还是忍不住心中一颤。
一张盖着玉玺的空白圣旨。
加官进爵,黄金万两,或者不论什么,只要写下去,就是陛下旨意。
如此一张可以让天下人为之疯狂的绢帛,就被这样随意的放置在侧。
民间一直盛传,拥有北汉作为背后势力的明妃,甚至连陛下都忌惮三分,但还是没有眼下的这一幕来的让向挽清震惊。
明妃自然没有错过她眼中一闪而逝的诧异,语气之中的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傲然:“边上有笔墨,还有些京都适龄男子的姓名生平,你选个名字写下,就可以走了,不必谢恩。”
明妃说这些话的时候甚至都懒得抬头,仿佛这种事情在她眼里,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呵。”
明妃皱眉:“你笑什么?”
有冷风透过大开的窗户卷着落雪的清冷往里灌,向挽清放下了手中圣旨,拢了拢身上狐裘,忽然绽开一个极为灿烂的笑意,不如方才的温润和善,那被风吹红的眼尾晕出一段绯色印记,竟生出几分张扬来。
“臣女笑娘娘厚恩,臣女感激不尽。”她挑眉笑,这桌上数十姓名,不仅王公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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