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有一瞬间的寂静,只能听到邵巧贞如同豁出去般说完那句话之后急促的呼吸声。
向挽清嘴角是说不出的复杂笑意:“祖母终于肯承认了吗?”
话已出口,再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邵巧贞只好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当年我虽然嫁入向府,但是一直没有子嗣,当时柳姨娘又极为受宠,我深怕她撼动我的地位,便只好假孕,战战兢兢之下终于熬过来十月,之后我又特意选了一日夫君外出之时‘生产’,实则是暗中让人将准备好的男婴抱入府中,当做是我自己生产的孩子。”
向挽清:“那个男婴,就是我父亲?”
“是。”
“那个帮祖母偷梁换柱的下人,想来就是周嬷嬷吧。”
“……是。”
向挽清有些恍然,怪不得当初自己问起张嬷嬷此事的时候,她一脸茫然,想来偷梁换柱这件事,邵巧贞是真的瞒的严严实实,连张嬷嬷都毫不知情。
“既然如此,那周嬷嬷所谓的因病去世,想来也不是真的病逝了?”
邵巧贞有些艰难的点点头:“这件事牵扯太大,知道的人自然越来越少越好,但你父亲虽然是我抱养,但是我刚开始确实是当做是自己亲生儿子一样抚养,即便后面因为生了恒儿有所偏心,但也算是养大成人了。”
向挽清摇头:“祖母,不得不说,向挽宁果然是你的亲孙女。”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周嬷嬷虽然因此丧命,那也是为主尽忠,我让她风光大葬,阵势甚至超过一些官家主母的葬礼,极尽哀荣,哪里亏欠于她。”
向挽清听着她这番甚至还有些理直气壮的话,几乎忍不住要冷笑出声,先不论事情对错,只说周嬷嬷忠心耿耿,邵巧贞却卸磨杀驴,在她眼里竟是一场葬礼就可以弥补,甚至认为如此便已经极为厚待。
当真是冷性冷情,冷血至极。
邵巧贞见她没说话,便继续开口:“后面的事情你应该也猜到了,向挽宁无意之间知道了这件事,她不想失去你父亲作为左司马在朝中的助力,于是不愿意此事天下大白,此时你又正好叫张嬷嬷去问话,为了以防万一,向挽宁表示她会找人杀了张嬷嬷,以绝后患,但是……”
话到这里,她脸上闪过一抹悔意,但是向挽清知道,这悔意不是因为张嬷嬷的姓名,而是因为沈逢做事张扬,竟然让她顺藤摸瓜,机缘巧合之下竟然猜到了真相。
向挽清已经懒着与她这般的人再多说什么,只不过忽然想到什么,双眼眼神猛的锐利:“那我父亲生母一家……”
邵巧贞摇了摇头:“我怕被发现,又怎么可能做出灭门的事情来,你父亲生母是一个青楼女子,所在的青楼也不过是个最低贱的勾栏,按照那个时候的规矩,她这样的女子怀了孕只能用木棒锤肚,让女子小产之后好继续接客,可这样野蛮的方式,根本就是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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