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脚,脖颈,耳后,都没有明显的伤痕:“只能判断出应该不是外力致死,具体的原因还需要请仵作来能判断。”
张嬷嬷脸上的血迹太重,即便已经凝固,可是没有了白布的遮挡,血腥味还是立刻就弥漫在房间中。
向挽清脸色不太好,闻言冷冷开口:“那就去请。”
那有意无意站在角落,远离张嬷嬷尸首的狱卒闻言忙道:“县主,万万不可,这里的每一具尸首都是登记在册的,万一与登记不符,只怕小的丢了官职事小,还要被问罪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子就靠小的这点俸禄吃饭了。”
向挽清微微挑眉:“茅矜汀规矩倒是严的很。”
向挽清敢直呼京兆府尹大名,狱卒却不敢接话,站在哪里,腰弯的几乎要垂到地上去:“县主若是要验尸,去前头签了领尸的册子,以主人家的身份验尸才符合规矩……”
狱卒越说声音便越小,到后来更是微若蚊蝇,在这阴冷的地界,竟然也生生出了满头的冷汗。
向挽清似笑非笑:“我要是能让别人知道死的这人是我向府家奴,小大人为何觉得我还会偷偷前来。”
狱卒紧紧抿唇,不敢接话。
“我知小大人神通广大,还劳烦去帮我请个仵作来,我现在就要验尸。”
“……”
“我原以为之前小大人亲手喂杨哲喝了哑药,也算是站在我这边了,想来还是我自作多情了,亦或者,是小大人以为杨哲已经被斩首,所以又起了别的心思?”
“小大人,这段日子以来我虽没有让你给我办事,但每月给你的银子你可是一分都不少的全收下了。”
狱卒脸色变化莫名,良久之后才沉声抱拳:“小的这就去找仵作来。”
向挽清颔首:“找个嘴巴严一点的。”
狱卒点头称是,匆匆离去。
其实向挽清没有说错,杨哲死后尸首被抛入乱葬岗,过去这么多日子,只怕早就被野狗啃得骨头都不剩了,那他死前曾经被人毒哑的事情自然是死无对证,狱卒自然有了其他其他心思。
可是向挽清的目光带着沉凝的压力,如泰山压顶一般狠狠压在狱卒身上,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屈从。
待他离去,归舟不解道:“小姐,他已经起了异心,为什么还要用他。”
向挽清盯着张嬷嬷的脸:“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此事不能闹大,能瞒多久就瞒多久,所以有些事情,就是需要他们去办,才更方便。”
归舟似懂非懂。
向挽清也不多加解释:“我有别的事情,先走一步,你在这里等着仵作,一旦有了结果就来报我。”
“记得多给仵作一点钱,让他闭嘴。”
归舟称是。
“那狱卒若是安分,就继续用着,若是不安分……”向挽清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狠辣,“就扔到乱葬岗里,和杨哲作伴。”
“不收钱也就罢了,既然收了又起其他心思,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