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全,只有前世而无来生,再不能投胎,永远都只能做一只孤魂野鬼。
“这是让张嬷嬷死后变成野鬼,到了阎王殿前都不能认出杀她之人,亦不能口吐冤情啊。”司琴心有余悸,“这个凶手和张嬷嬷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佛家讲究因果报应,认为此法阴毒,若在他人身上使用,自己必定也遭受恶果,所以不是恨到极致,一般不会有人选择这个办法。
向挽宁蹙眉:“张嬷嬷的尸首如今在哪?”
“有人报了官,京兆府来了不少人,奴才就赶紧回来了,如今……如今尸首应该已经被带回京兆府了吧。”
“他们知道张嬷嬷的身份吗?”
那家仆摇了摇头:“张嬷嬷脸上都是血,若非我与她一起伺候老夫人那么多年,只怕也认不出来。”
“那你没有告诉京兆府尹她的身份?”
家仆面有菜色:“奴才之前和张嬷嬷关系并不太好,怕京兆府尹怀疑奴才,所以……”
这倒是好理解,一个关系不好的熟人出现在发现尸首的偏僻地方,确实会惹得京兆府尹怀疑,他这样做虽然不厚道但也是人之常情。
前世的时候,她记得张嬷嬷也是投湖而亡,只不过那时候大家都以为她是失足或者自尽,可如今的死法,足以见得凶手对她怨恨之深。
可是今生她明明已经出手干扰了事情的发展,张嬷嬷儿子的赌债已经还清,她偷卖东西未被发现,自然也没有被赶出府,为什么,为什么她还是死了,而且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
向挽清来不及细想,示意司琴将荷包递给自己,从中摸出一颗金花生:“张嬷嬷服侍祖母多年,感情深厚,我怕祖母受不了这个打击,所以此事你先不要声张,我会亲自去和祖母说,明白了吗?”
家仆眼前一亮,显然没有想到竟然还会有这等赏赐,跪着的身子微微伏低,双手高高举起:“奴才明白,奴才一定不说,谁都不说。”
向挽清这才松手,金花生从她手中坠落,砸到那家仆手中:“下去吧,就当今早什么都没发生过。”
等那家仆千恩万谢的告退,向挽清的脸色才猛的一沉:“归舟,换一辆没有府印的马车,从小门走,不要惊动旁人,去京兆府。”
归舟听出她声音中的凝重,不敢疏忽,抱拳称是。
马车晃悠悠前行,身处闹市,向挽清心中却有些发冷。
张嬷嬷是她重生之后,第一个按照与前世几乎一样的情况死去的人,所带给向挽清的是难言的窒息。
因为她不清楚张嬷嬷的死只是巧合还是所谓历史的必然性。
若是巧合,那自然是最好。
可如果是必然,若是即便她费尽心力,依旧不能阻止事情朝着前世的结局发展,依旧不能阻止身边之人一个个的离去,那她重生的意义又在于哪里?
马车内的气氛极为沉重,连司琴一时间都不敢说话,她能感觉到自己小姐身上,那从未有过的几乎浓郁成实形的骇人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