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袍子往下望,看见他的手上拎着一头雄鹿,雄鹿脖子被捅,还冒着鲜红的血,白气。
“你跑什么?”祈惊阙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狭长眼眸中戾气骤然乍起,就像抓到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出口质问一样:“不是让你在原地等我吗?跑出来做什么?”
他说他是我的夫君,他的手劲却这么大的狠狠地勒住了我的手腕,看不出来我会疼,那这个夫君的水分有些大。
“我害怕,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很冷,我没有鞋子穿。”我像做错事的孩子低下头说道,敌不明,我不动,知己知彼方能胜,现在我完全是一个弱势的人,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雪山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说是我的夫君。
“你没穿鞋子?”祈惊阙低下头颅,目光落在了我的脚上,我的脚忍不住的交叉,想缩到裙摆底下,他带着责怪的口吻道:“这么大的人,怎么不知道照顾自己?”
我的眉头狠狠的皱了一下,还没有说话反击他,他把手上的雄鹿往地上一扔,不顾手上的血要来抱我。
我连连后退躲避他的抱,他眼中浮现寒意,“夫人,你在生为夫的气吗?”
“有血。”我后退好几步,指着他的手:“好多血,我害怕。”
祈惊阙机不可察的压了一口气,脱了自己的外袍,放在了地上:“你先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说着他重新拎起死了的雄鹿,几个跳跃,都是在我的眼帘前。
我望着他跳跃的方向,下面是万丈悬崖,他从上面跳下去,只是让我等待片刻,说明下面有可以接住他的地方。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天寒地冻的地方,四周的雪山,巍峨雄伟,带着不可逾越的高度,按理说会寒冷,我却感觉不到,这是什么道理?
正当我迷惑之际,祈惊阙去而复返,手上干干净净,还重新换了一个袍子,跟雪一样洁白的袍子。
我看着他的白袍子,觉得穿在他身上很违和,他应该穿黑色墨色红色,这白色,我总觉得他穿上之后会染上鲜血。
他的手上拿着一个巨大的披风,把我裹抱起来,对于鞋子,就是没有,这种感觉,仿佛他没有给我准备鞋子,我就应该赤脚奔在雪上一样。
他抱着我助跑起来,跑到悬崖边,纵身一跃,冷风呼呼的刮着,刮起我头发上的铃铛,发出悦耳的声响。
我没有害怕,没有惶恐,闭目一瞬间,不属于我的记忆,突然间钻进了我的脑子里,就像突然之间,顿悟了一样。
我,不是抱着我这个人的妻子,他不是我的夫君。
我是这雪山的主人,这四周的雪山都是我的,我不应该落在这山腰上,我应该住在山腰对面那座最高的雪山上。
“进来,我给你烤雄鹿吃。”祈惊阙拉着我的手腕,把我往山洞里拉,洞里的热气往外喷,我丝毫不在意,眼睛怔怔地望着那最高的雪山,脑子里有一道声音告诉我,要过去要过去,那是属于我的。
“我不进去,我不吃,你不是我的夫君,这里不是我的家,那座最高的山才是我的家。”说着我猛然间甩开手,不顾一切的顺着山腰飞奔而上,如履平地的奔跑在雪山上。
祈惊阙窜上来,落在我身后两步之遥,阴森森的警告着威胁我道:“这里当然不是你的家,你的家在北凌,在我的怀里,停下来,不然我打断你的腿,抱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