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我,似看了我一眼,就是莫大的亵渎。
我的衣裙上有风沙,整个人除了一张洗干净的脸,以及及腰的长发,看不到其他让人为之虔诚的本钱。
最好的房间,就连伺候我洗浴的巫女,为了不直视我,眼睛上覆盖了白绫。
雪莲花瓣,最温暖清澈的水,最柔软的红色衣裳,跟我记忆里雪山那个绝美女子,一模一样的。
红色的裙子,庄重威严,上面的每一根线,绣下来的每一朵红雪莲,会随着人体的走动,像活了一样。
长长的头发,除了额间的流苏,没有任何束缚,头发披散在后背,镜子里的我,完完全全变成了我记忆里雪山圣域的女子。
我微微勾起唇角一笑,镜子里的女子也勾唇一笑。
如果美貌是最大的利器,那么我现在大概就是人间凶器了。
以前的我,姜酒已经很美了,现在的我说是人间绝色不为过。
我拿起一块红色的面纱,把脸覆盖住。
走了出去,巫医府所有人都来了,跪立着两旁,我的出去,让他们齐声高贺,像吃了药一样亢奋,叫喊着,大祭司,大祭司。
我的手指慢慢的圈拢,扫视了他们一眼,余光撇向身旁的司玄鸩,司玄鸩往我身后站了一步,举起了手。
叫喊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人垂头,训练有数,没有一个人抬头。
“散了吧。”我冷冷的吐出三个字。
跪在两旁的这些人,把我的话当成圣旨,跪在地上慢慢的后退,自始至终没有抬起头。
我圈拢成拳的手在他们离开,慢慢的松开,侧目对司玄鸩:“去把客栈的姜媚儿给我请过来,还有祈惊阙有没有来到南疆?”
司玄鸩发出一声疑问:“姜媚儿出现在南疆,殿下想让她死,轻而易举无需自己动手,至于北凌的九千岁殿下……”
“我为了他下山,让他心爱的人在我身上复活,难道他就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我沉沉的说道。
司玄鸩闻言脸色骤然一变,浅褐色的眼眸一闪狂喜,声音带着激昂:“殿下,您终于不会执迷不悟了吗?”
瞧瞧,南疆的大祭司是多大的傻瓜,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却因为爱一个人卑微。
面纱下的嘴角,微微翘起,我意味深长地说道:“人生是一场修行,修行方便顿悟,顿悟了,我欠别人的得还,别人欠我的,也得还。”
“我的这条命,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亵渎的,右使你说是不是啊?”
“是,殿下所言极是。”司玄鸩重重的给我磕了一个头,脱口而出:“遥想当年,若不是青黛告诉祈惊阙,殿下会起死回生之术,祈惊阙也不会不远万里,用自身做筹码,跑进雪山圣域,诱惑殿下。”
祈惊阙跑进雪山圣域诱惑南疆的大祭司?他可真是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什么样的下三滥手段都能用得出来。
南疆的大祭司真是为情所困,执迷不悟,会起死回生之术,把属于的记忆封存在我脑海里的记忆,让我变成她,她变成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得到祈惊阙的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