鸩是一种鸟,比砒霜还毒的鸟,鸩酒里面的毒药,就是从这鸟的身上提炼出来。
鸩酒沾染就死。
“玄鸩意为比砒霜还毒?”我慢慢的说出口,停顿了一下:“给你取名字的人,看来对你寄予厚望。”
司玄鸩眉头一扬,嘴角露出一抹愉悦,带我踏入了外面的吵杂风雪之中。
坤宁宫的火势,烧亮了整个皇宫。
皇宫里乱作一团,雪从天空上飘下来,司玄鸩双手合十哈气,感叹的说道:“这天气可真冷啊,比南疆终日被大雪包裹的祭祀殿还要冷上几分。”
我拢了一下身上的狐裘,想到我刚刚脑子里闪过的画面,“司祀子不是说祭祀殿已经被烧了吗?是太冷了吗?”
司玄鸩莞儿一笑,从宽大的衣袖中,掏出一个琉璃瓶,琉璃瓶里面燃烧着细小的光火,他把瓶子递给我,眼中露出怀念之色,恍若喃喃自语的说道:“也许是因为大祭司觉得里面太冷了,所以才放了一把火,想着看着火能不能烧了终年不化的雪。”
我从他手中接过那琉璃瓶,小巧的琉璃瓶,两头肥胖中间尖细,把油和灯火区分开来,无论怎么拿怎么放,里面的火都不会熄灭。
“看来火没有烧化雪。”我紧紧的握着琉璃瓶,小小的琉璃瓶,就像一个热汤婆子,让我整个身体都暖了。
司玄鸩神色黯然:“是啊,几天几夜的大火化不终年不化的雪,看来只能用血,炙热的鲜血了。”
“那可真是遗憾。”我惋惜的说道:“还连累你受到伤害,你是守护大祭司的大将军,她挺不负责任的。”
司玄鸩停顿了一下,偏头古怪的看了我一眼,“你说的是,外面的风景,太具诱惑力,是各种杂谈书上没有的。”
为什么要古怪的看我?
我又不是他们那神秘的大祭司,我一点都不向往话本上的花花世界。
“你的脸是什么时候好的?”我现在吃不准司玄鸩到底为何而来,只能不断的试探,一点一点的触碰探索。
司玄鸩墨发无风自动,一身黑衣恍如来自黑夜,“想好了自然好了,对我本来的面目可还满意?”
我的心往嗓子眼一提,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这个容颜,让人不可亵渎,高洁出尘,恍若天外来客,哪容得了别人对他指手画脚满不满意?
嘴角抽搐了一下,我望着他的眼,发现他漆黑的眼睛带了一丝蓝,“我要见祈惊阙。”
司玄鸩手臂向我一圈,圈住我的腰,脚尖一点,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带我跃上宫墙。
我身体摇晃,下意识的拉住了他,稳住了身形。
他的手一划拉,指了指地牢的方向,目光又看向坤宁宫大火的方向:“你身边的侍女现在有性命之忧,祈惊阙被关地牢重兵把守,想见他也不易,二选一,只能选一个。”
苍老嘶哑的声音和他如嫡仙般的容颜根本就不配,可他却冷然的让我作出选择。
“想清楚了,要你的侍女,祈惊阙就是死,你就彻底的弄丢他,选择祈惊阙你的侍女就是死,你将彻底的没了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