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我的额头,落进了我的眼,我的眼帘前一片血红,脑袋昏沉,一瞬间空白,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仿佛立在白茫茫的雪山上,周围除了冷清,就是苍凉寒冷。
砰一声声响,我母亲被压倒在地,玄鸩扼住了她的脖子,眼神抑制不住的杀意凛然。
我的身体一轻,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空白消散,我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这个怀抱让我留恋,让我忍不住的要靠近,躲在他的怀里不想出来。
“杀了她。”
祈惊阙的话像一盆凉水,哗啦一声迎面向我泼来,结成了冰,冷的我??浑身猛然一怔,看见母亲,母亲双眼泛白,呼吸困难。
我犹如惊蛰一把推开祈惊阙,从他的怀中跳下来,扑跪在身旁,不顾额头的疼痛,双手握住玄鸩扼住母亲的手的手:“松手。”
玄鸩没有看我,要是抬眼看向祈惊阙,祈惊阙没有吱声,他就没有松手,死死的扼住我母亲的脖子,要她的命。
我忙不迭地看向他,血流进嘴里:“祈惊阙,你快让他住手,让他住手啊。”
祈惊阙阴沉的脸滴墨,满身的戾气带着血腥向我袭来。
“祈惊阙,快点让他住手啊,听见没有。”
母亲的脸色已经开始泛白,没有他的命令玄鸩不会松手。
母亲恨我,听到我的名字敏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在她的记忆里面,我是杀害父亲的凶手,我是毁了她幸福生活的凶手,她的一切一切都是被我毁了。
就算我是她的亲生女儿,她对我恨之入骨,恨不得我死,也是人之常情。
毕竟如果我不爱赫连决,不跟他们兄弟两个搅和在一起,不参加夺嫡,她依然是一品军侯夫人,没事和其他夫人喝喝茶,赏赏花,一辈子荣华富贵和父亲到老。
祈惊阙掏出一方帕子,压在我的额头上,另外一只手挥了一下,玄鸩松开了手。
母亲剧烈的咳嗽起来,脸色胀红。
我还没来得及关心母亲,祈惊阙把我从地上拽起来,手紧紧的握着我的手腕,明明废掉的手腕毫无知觉,在他的握紧之下,却是钻心刺骨的疼。
“疼。”我一声疼痛呻/吟出口。
祈惊阙眼神倏地一暗,如黑夜暗涌翻腾,松了松握紧我的手腕的手。
就在此时,趴在地上咳嗽的母亲,没来得及喘匀呼吸,目光准确无误的看向我:“姜酒是我的女儿,我不允许你们任何人伤害她,绝不允许。”
我的心哐当一下,像从悬崖上掉了下来,摔得不知今夕何夕,母亲之前还对我恨之入骨,现在却护我?
难道她恢复了理智,有人在这段时间,给她灌输了别的东西,让她的恨变成了再次变成爱我的母亲。
“夫人的确是西宫娘娘姜酒所伤。”玄鸩在一旁微垂着眼帘不缓不慢地陈述道:“用一根簪子,刺伤夫人,还威胁夫人,想要夫人的命。”
祈惊阙周身的气息一变,眼神一寒带有攻击性的看着玄鸩。
而我的母亲再一次,??从地上窜起向我扑来,恶狠狠的说道:“她伤了你,是你活该死你该死。”
我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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