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这一瞥流焰映照之光,展宁追不及待地,向崖边阴暗处打量过去——
贺天龙左眼已瞎,变成了一只独眼龙!
菊花仙姑却没什改变,除了没带人皮面具,浑身上下,仍是巫山婆婆的打扮!
再看那个华山姓陈的,他约莫五十多岁年纪,面颊清瘦,两眼暴闪着刺人心魄的寒芒,一丛疏须挂地额头下,头戴方巾,身着一袭浅灰罩袍,结结实实的五短之躯!
这三人紧傍在危崖壁间,六道眼神,愕然瞪视着悬在顶空,发射瑰丽的亮光的一朵血莲花,不时也向展宁立身的枝头,投上几瞥来!
充份显露一付唯恐暴露的行藏又怕顾此失彼的猴急之相!
再打量在他三人左近的一处石洞的出口,这石洞一眼不能窥其全奥,幽深深地,不知能够通往何方?
敢情那藏宝所在,竟在这石洞左近?
展宁也是精灵鬼,情知长久站在这里不挪不动,也容易启人疑窦,何必不故作本能地,泰然地向崖边欺进几步试试?
身随念动,傍枝挪动步子同步,又一步向前蠕动着
“站住!”
这声断喝,又落在展宁的意料中了!
展宁似是一大骇,佯装在不得不已之中又停下身来!
嗖地一声!
这三人分而又聚,又得肩站在一排。
但是双掌竖在胸前,似是一言不合就在动手!
贺天龙独眼一睁,恶狠狠地道:
“老夫郑重警告你,你再敢擅越雷池一步,便是你的死所!”
展宁心里傲然冷哼一声。右手一指当顶曳劲欲坠的血莲花,苦着脸道:
“敢不成要我永久站在这里,俟那地狱谷大队人马赶到活捉?”
想是贺天龙也是真的顾虑,淡然一笑道:
“你要活命却也不难,拿来!”
说声“拿来”手掌遥遥向前一摊!
拿什么?展宁闻言,却故作茫然道:
“拿什么来?”
“你小子不要装聋卖哑,故作痴呆,老夫要什么,未必你不自理会得?”
贺天龙一句咆哮至此,厉声又道:
“交出你怀中碧玉,我与你小子万事全休,你若敢哼出半个不字来,老夫准叫你葬身崖底,如何抉择,全在你此刻一念之间,你说!”
来势汹汹,贺天龙狞恶毕露!
展宁脸上一无表情,探手入怀,将那方钱形碧玉取在手上,故作恍然大悟道:
“敢情你贺大侠,乃是对这方碧玉不能忘情是么?”
“正是!”“给你就结你,横竖这物什对我已是一无价值可言了!”
话完手起,眼看一方碧玉就要脱手飞去
崖边并肩站立着的三个人,一个个面带紧张,紧瞪着展宁右手,一眨也不眨。
忽地,展宁似又想到了什么,手式一收道:
“贺大侠,我将碧玉交给你之后,你可干万不能出手再来算计我的!”
“当然!当然!”
“我向你保证!”菊花仙姑一拍胸脯!
逐渐接近了展宁想象,他故作依恋地表情,启眼试探道:
“贺大侠,据我所知这方碧玉已是废物一件了!你要它何用?”
贺天龙心弦一颤,反问道:
“何以见得是废物了呢?”
展宁微微笑道:
“地狱谷主存心觊觎宝藏,已将这座石楼山困得水泄不通了,你贺大侠自信接得下巫山婆婆与昆仑四番僧来?你空有一方碧玉,又将如之何呢?”
贺天龙何等心机,岂是展宁三言两语能够摸清底的?
他闻言故弄玄虚,哈哈一笑道:
“用不着你阁下劳心,你只须交出碧玉来就罢!”
展宁并未就此气馁,一晃手中的碧玉,又道:
“我此刻被困在这绝处险境,自不打算再要什么企求,不过,除非你贺大侠找着藏宝之处了,否则,我是不愿将碧玉交给你的!”
“为什么?”
展宁傲然说道:
“地狱谷主与我势不两立!你想,落在他手里了得?”
贺天龙城府深沉,暗自决定下一个阴恶的主意,一仰脸道:
“如果是我将宝藏找着了,你情愿将碧玉交给我?”
“当然!”
“那我坦白告诉你,我找到了!”
“在那里?”
这话问得太露骨,展这自也认为有欠妥当,送又补充说道:
“因为,这石楼山全被那地狱谷重重围困了的!”
贺天龙陡然一板脸也道:
“展宁,你过份唠叨了!你立刻给我交出碧玉来!”
姓陈的那老者也在旁插口道:
“娃娃死了这心吧!关老爷面前耍大刀,你也不觉自惭形秽了么?”
菊花仙姑却另有见地不同,目注着展宁,浪声一笑道:
“这是你最后一句问话是不?”
“是的!”展宁一点头。
“答完这一句,碧玉就要无条件交给我们了?”
“是的!”
“使不得!使不得!”
贺天龙一叠连声说了两句使不得,又向菊花仙姑拂袖叱道:
“这小子那里又是好相与的,你知道他怀着什么鬼心机?”
“依你说,我等四人就该长夜僵持下去喽?”
菊花仙姑兀自反问得这一句,复急吼地道:
“我管他存着什么鬼心眼,我只要他手中那方碧玉,答完他最后这句问话,使他心服口服,我不怕他能够插翅飞上天!”
理直气壮说到这里,戟指展宁又道:
“你不是要问宝藏在那里么?你看,就在这里!”
玉臀一扬,转手所指之处,乃是偌大石洞行将出口的顶端!
菊花仙姑似是仁至义尽了,玉手一摊,媚笑道:
“无话可说了,拿来吧!”
事到如今,展宁也顾不得研究菊花仙姑适才之言是虚是实了!
他,经这一句证实,疾出奇手,将碧玉迅速纳进怀中,双手在胸前一握,左手包右手握成一个太极图式,哈哈大笑道:
“是的!展某最后还的两句话说,第一句,我要由衷感谢菊花仙姑,你一言点出迷津,将要使我终身受用无穷!”
崖边三人相忽瞅一瞥面带极度震惊之色。
“佛理讲因果,我与你三人旧账已清,你等若原回头是岸,请即刻离开这片断崖,若一心出手拦截我,莫怪展某下手无情!”
说着说着,当真昂头起步,一步,一步,向前跨动步子
展宁前言不符后语,举止也似似乎换了另一个人,顿使当面这三人着实怔了一怔!
贺天龙不念挖目之仇,为的又是什么?
现在眼看展宁大步沿着树身欺进前来,怔神中,也自猛然警觉过来,大声喝道:
“站住!”
展宁充耳不闻,一步一步向崖边迈进!
急怒攻心之中,贺天龙那还顾得什么因果?什么叫做回头是岸?
叫声“打”两掌全力向前推
一左一右的两个人,身形自也不敢怠慢,同时缩碗一亮掌
果然,六掌齐发
六股掌劲汇成的雄浑气流,隐隐挟带风雷之声,极其神猛地,便向展宁当胸撞到
展宁他,闻如末闻,见如未见,两掌当胸握着太极图式,心头默念着“两仪掌法”的“引”字诀窍,若无其事地,仍在沿树身渡向崖边!
下意识的意念中,心头却浮上一句嘀咕道:
“师叔!这王道掌力我可没敢轻易使用过,灵不灵,就看此一遭了!我以生命作赌注,脚下就是幽深危崖,你千万不能使我失望的!”
祷念中,警闻一分为三的两股急啸风声挨身而过!
展宁穿过掌风劲气,仍旧一步步渡向崖边
在他脸上,浮起几丝笑意!
经这一来,又是一股庞大有无俦的气流涌起!
又走了前掌泥牛入海的旧路,却被展宁“引”得无影无踪!
老谋深算的贺天龙,傻了!
两旁的一男一女也傻了!
展宁步步欺进,两造之间约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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