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口又问道:
“突袭武当的三路人马,又是哪三个分坛呢?”
“洞庭分坛的二殿楚江王!九江分坛的五殿森罗王!安徽分坛的四殿五官王!”
“五殿森罗王呢?嘻嘻”贺芷青忍俊不禁地,笑的俯下腰来道:
“五殿森罗王早就正名正位,魂归地府了!”
展宁却在念念不忘武当,摇头叹息道:
“既使去掉一个五殿森罗王,武当一门也将死光殆尽,民无尽理了!”
酒怪一瞥盘膝跌坐在榻上的了行大师,咧嘴一哂道:
“老和尚,你少林寺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兵家常理,就是指望我等三人给你退来犯之敌是不?”
老和尚微笑道:
“三位施主前来助拳,确乎是椿意料不到的事,老衲适才所说“兵来将挡”的话,自也不是徒托空言,少林寺当真是已有准备了的!”
“什么准备?”
“各位施主到时自知,不过,老僧打虎要劳驾你贺姑娘”
“我?”贺芷青反手一指“我能效劳什么?”
老和尚用手一指地,笑道:
“此处面壁庵,要劳驾你贺姑娘护卫,一旦被地狱谷人马闯进奄来,老衲数十年心血结晶,不是全要付诸流水了么?”
酒怪打蛇随棍上,忙不迭地接口应道:
“使是,使得,给流云老前辈效劳,他能够平白差使你吗?只要他原意赏你半点好上,你这一生便就享受不尽了!”
“真的?”贺芷青浮上一缕娇憨的笑意。
了行大师瞪目一笑道:
“酒怪,你立意要来敲诈我么?”
望一眼壁间的太极图式,继续又笑道:
“老衲一平不打狂语,有句话却得先行说个明白,这两仪掌法,是少林寺图盛求强的唯一希望,你的歪脑筋,可别动到这个上面来!”
酒怪抬脸瞥向壁间,耸肩一笑道:
“大师认为,有了这两仪掌法,少林便可重振声威,称雄于武林了?”
老和尚极有自信的,抚髯笑道:
“除了天罗,地罗,两种过份霸道的掌法而外,少林拳脚,仍要在武林称尊!”
酒怪哈哈大笑几声,冷嘲热讽地道:
“大师,根据你这几句言语,充份证明你的私心未泯,老叫化适才在五乳峰说的‘换汤不换药’的说法,又几曾说错了呢?”
一句挪揄,顿将了行大师说得哑口无言
莫可奈何之中,讪然一笑道:
“老衲诺大一把年纪,说我私心不泯,这话寻实也重了些,但,木根水源,以余一研砧的所得报效师门,不也是人情之常么?”
酒怪一触旁通,又兴一念道:
“大师若是不嫌冒亵,我有两个小小的问题,不知讲得讲不得?”
“你说!”
“问题虽然简单之极,唯一的要求,务必话你老和尚也要据实见告才好。”
老和尚也知这酒怪难缠,话已到此,已是推卸无门了。
遂只好故作豪爽地,笑道:
“老衲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便了!”
酒怪的思绪似已早经整理好了,闻言一笑道:
“我先要请问,少林一派托庇在那贺天龙门下,大师你知道不知道?”
“唔”老和尚沉吟中毅然一抬头“老衲据实相告,这事,我知道!”
“是事先知道的呢?还是事后?”
这样问来,老和尚却难据据实答覆了
酒怪不让和尚有多作思考的机会,又出一问道:
“此一举动,影响少林的声誉至大,依我叫化子猜想你了行大师虽然不表赞同却也无意反对,可是?”
老和尚摸不清他的言外所指,因这一问来是婉转,遂也只得据实一点头。
“好了!我的第一问到此为止,现在,请你回答我的第二个问题!”
酒怪含笑又问道:
“地狱鬼谷,少林寺也派有前去卧底的人,可是?”
这一问,来得太以突兀了!
展宁与贺芷青讶然瞪着四只眼睛,骨碌碌地,同时打量在了行大师脸上
老和尚顿然也觉突然,怔一怔神,强笑道:
“酒怪,你这是存心讹诈老衲么?”
酒怪笑色顿收,正色道:
“你先莫研究我问的话的目的,请你这有道高僧,就话答话便了!”
一项冠冕皇堂的高帽子,将老和尚意欲藉词游遁的路也堵塞住了!
了行大师脸上的表情得难万分,一颗银头皓首,却应声点几点
酒怪的两双水泡子眼,始终也没离开这老和尚神色之间,难得老和尚恁般率直应承,原本有心调侃他几句,得而一想,终觉有所不忍,将行将出口的嘲讽言语又哽回来!
老和尚几经变色之后,诘然一叹道: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许多事,却也不是一言半语能够解说得了的,总之,老衲深觉老迈昏庸,愧对师门而已,你酒怪也是丐帮二老之一,望能给予同情才是”
酒怪哈哈大笑道:
“同情?当然!当然!若非出于同情,我等何必星夜起来少林助拳呢?但是,我等却缺少林僧人偌大心机,有句话,务必要请你老和尚见谅才好!”“什么话?”
酒怪用手一指贺芷青道:
“贺姑娘无缘学成两仪掌法,你将‘流云身法’传她几手使她不枉面谒一位世外高人,使得使不得?”
了行大师默默打算中,酒怪反手一指酒糟鼻头,大笑道:
“我叫化子生成穷命,不图你大和尚赐予什么,至于他”
指一指展宁又笑道:
“他尊称你一声师叔,你好意思使他入宝山而空回?”
老和尚微微一笑道:
“依你之见呢?”
“我认为,他展宁名正言顺,有学得‘两仪掌法’的资格!”
“不错!展小施主天资独厚,有资格可以学得老衲的两仪掌法,不过”
了行大师轻笑几声,又道:
“老衲空长一百五十多岁,生平所见所闻,纵未见过有‘强人授艺’的说法,尤其此地此时,不是迹近要挟了些?”
酒怪小眼一翻,矢口辩正道:
“我等决无乘人于危之心,但,对于少林,却也并不算是过份?”
老和尚嗔念不兴,转脸冲着展宁微笑道:
“展小侠也有些心么?”
展宁正容答道:
“晚辈不敢!”
了行大师频频点首,移目望向贺芷青道:
“也罢!说我老和尚接受威胁也好,说我出于一片至诚也好,再等数十天,你俩再到这面壁庵来,老衲便将从不示人的秘技,授与你二人就是!”男女二人闻言喜心翻倒,同时站起身来,就待上前言谢
蓦地!墙头上一阵清越的铃声响起
老和尚闻声知警,仰脸迳向门外喝问道:
“什么事?进来说吧!”
一阵旋风起自座前
旋风中,一个面带怆惶的灰衣僧人,上前施礼道:
“禀祖师,地狱谷的鬼卒,将本寺团团困住了!”
了行大师神情镇定之极,启眼先问道:
“我先问你,本寺助拳人来了几位?”
灰衣和尚怆惶应道:
“一共三位!”
“哪三位?”
“五台双僧之外,贺家堡来了一个人!”
贺芷青情急插言道:
“贺家堡来了谁?”
“兰娘!”
贺芷青面色一变,未及开言的同时,老和尚伸臀一舒,道了声:“请!”
除了贺芷青外,四人同时步向奄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