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云飞当然不相信她这一套,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死,由于他没有死,他就是活活的反证,证明赤城山主的话大有文章,只是他一时想不透其中玄机而已。
赤城山主点点头,目光向柳云飞身上一落,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冒充柳云飞前来顶罪,老身不为已甚,又爱惜你这身工夫,只要你直盲道来,老身作主,放你安全离去。”
柳云飞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却忍不住大声叫道:“不,你说的不尽是事实,我就是实实在在的柳云飞。”
赤城山主一笑道:“有谁能证明你就是柳云飞?是你自己?”
蔡劲章大叫一声道:“晚辈可以证明他就是柳云飞。”
赤城山主冷眼一射,道:“你是什么人?”
王老夫子道:“他是老夫的徒儿蔡劲章。”
赤城山主道:“王老弟,你是不是也想出来搅局?啊!是了,你和梅双清的交情一向深厚,是不是不相信梅双清会做这种事?可是,你别忘了,你也是半瓢道士的朋友啊!你难道”声音一哑,下面的话就说不下去了。
王老夫子说道:“就因为小弟是双方面的朋友,所以小弟才不敢说半句不实的话。”
赤城山主道:“照你说来,那他真是柳云飞了。”
王老夫子道:“老夫仔细想了一想,他确是柳云飞不假。”
赤城山主冷笑一声道:“那我问你,刚才我看他武功的修为不让你我,请你告诉我,你有什么法子能在一年不到之内,把他造就得这般精进!”
柳云飞虽然与王老夫子作过一番长谈,柳云飞不愿过份显现自己,所以也没详谈武功精进的事?这倒难为王老夫子了,他摇了摇头道:“小弟无此能耐。”
赤城山主道:“谁有此能耐。”
王老夫子道:“半”他本待把半瓢道士的名字提出来,话到口边,心中一动,马上改口道:“这就不知道了。”
赤城山主嘿嘿一笑道:“王硕如,料想你也去过梅家的老梅坪,如果你从那悬崖上跌落下去,你能生还么?”
王老夫子苦笑着回答道:“老夫不能生还。”
赤城山主道:“那么柳云飞又如何能够生还?”
梅雪华忽然接口道:“晚辈知道。”
赤城山主讶然道:“你知道!”
梅雪华可是聪明绝顶之人,她发现柳云飞绝口不提半瓢道士,想必其中必有原因,因此便挺身而出,乱说一通,道:“是的,晚辈知道,因为那悬岩之下,并非绝无生路。”
赤城山主道:“此话怎讲?”
梅雪华道:“因为那悬岩之下也有一排老梅,平日为云雾所掩,人目难见,如果下落之时,落在那些老梅之上,则大有绝处逢生之可能。”
赤城山主怒声道:“你怎么知道?”
梅雪华道:“因为晚辈就是大难不死之人。”她以身作证,虽是一片假话,却令人不能说绝无此事。
赤城山主怒目一横望向梅少华。
梅雪华,一笑道:“老前辈,你可不要怪我哥哥没有提起那事,因为那是我家一件秘密大事,晚辈若非亲身有此经历,也是不知道的。而且事后也被严加告戒,不得说与任何人知道。”
赤城山主一笑道:“既有告戒在先,你为什么说出来。”
梅雪华道:“柳云飞死里逃生,这便不再是机密了,外人迟早都会知道,自当此时说出,来,以释群疑。”
赤城山主忽然出口骂道:“胡说八道,老身不相信。”
梅雪华理直气壮地道:“老前辈不相信,尽可派人去一探,便知晚辈没有说假话。”
去查就要花时间,那时时移境变,谁知会发生多大的变故,不去查,你就绝不能说她不对,这一招倒确实高明,横蛮如赤城山主也被说得一愣,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她,只有横了梅雪华一眼,表示了她的恨意。
当然,事情并不能就此作罢,赤城山主想了一想,摇头道:“就算柳云飞没有死,但也不能证明他就是柳云飞。”
袄戏蛩邓就是柳云飞可成!”话是从半空中飘传而到,人却在话声进入大家耳中之后才慢慢走了进来的,而且进来的不只一个人,共有三人之多,一个清-长衫老人,一个中年妇人和一位文文静静的少女。
那正是梅双清和他的儿媳妇秦碧莲孙女儿梅霜华。
赤城山主哈哈一笑,道:“梅双清,你来得正好,你案子可发了。”
梅双清微微一笑道:“老夫有什么案子?”
赤城山主说道:“你谋害柳云飞的案子。”
梅双清一指柳云飞道:“柳云飞不是没有死么,那来谋害案子。”
赤城山主道:“他不是柳云飞,现在我才想通其中道理,这假柳云飞必是你安排出来的,用以掩饰你的罪行。”
梅双清笑笑地道:“说起罪行二字,老夫倒想起了一件事。”
赤城山主道:“什么事?”
梅双清道:“逸城仙子可好?你待她怎样了?”
赤城山主脸色一变道:“休提那贱人,老身把她宰了。”
梅双清道:“据老夫所知,你虽困住了逸城仙子,但你却对她毫无办法,更别说宰她了。”
赤城山主一怔道:“你怎样知道?”她的脑子马上就想到了,目光一转,投向梅少华,那知梅少华这时早巳隐身到梅双清背后去了。
赤城山主气得大叫一声道:“梅少华你这小子过来!”
梅少华欠身一礼,道:“梅家的人岂是厚颜无耻之人,要说有错的话,那是错在老前辈的识人不明。”
赤城山主狠狠地道:“梅少华你别得意太早,老身要你死之时,任是谁也保不住你。”
梅少华毫不在乎地笑哈哈地道:“晚辈知道老前辈练成了三尸绝户掌,而且也在晚辈身上动了手脚,但偏偏晚辈身上有得这个东西,倒让老前辈白费心机了。”伸手怀中取出一只碧玉蟾蜍。
碧玉蟾蜍善解百毒,为武林奇宝之一,赤城山主差不多把嘴巴都气歪了,怒极狂笑道:“这样看来,老身倒是中了你们的诡计了,哈!哈!哈哈!当今之世,除了死道士之外,老身就不相信还有谁是我的敌手,你们这叫做寿星公上吊,自寻死路。”
梅双清的态度就是那样的中和,缓缓地道:“古大姐,你可知道我们这诡计叫什么名称?”
赤城山主当然不是等闲之辈,一惊之下,大叫道:“调虎离山之计。”
梅双清点点头道:“你说对了,只怕这时疯道士已经和逸城仙子会面了。”
赤城山主脸色大变道:“你说死道士没有死?”
梅双清道:“他要是死了,又有谁能把柳云飞造就得这样杰出。”
赤城山主这时已是心神大乱,语无伦次地道:“他真是柳云飞?”
梅双清道:“他不但是柳云飞,而且,他就是逸城仙子的儿子。”
赤城山主哈哈大笑道:“有他儿子在此,老身还不算失败,梅双清,你这老奸巨滑,也有失算的时候,竟然不顾利害把他的身份泄露出来了。”
梅双清道:“古大姐,我是有意告诉你的。”
赤城山主一怔道:“我不信。”
梅双清道:“老夫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诚如你所言,当今之世,除了疯道士外,再无制得住你的人,但疯道士念在旧情,不愿向你下手,只有这位少年人,他与你有囚母之恨,他是当今之世唯一能杀你的人。”
赤城山主哈哈狂笑道:“凭他,别做春秋大梦了。”
梅双清目光一转,落在柳云飞身上,道:“云飞,有些事情只怕你还不知道,老夫就此告诉你吧。”
柳云飞欠身道:“请老前辈指教。”
梅双清道:“首先老夫告诉你的是令堂逸城仙子仍在人世,现被她囚禁在赤城山区一处险地之内。”
柳云飞一听亲娘还在,立时热血沸腾,道:“晚辈这就去救她老人家去。”
梅双清道:“你这一走,把我们丢在这里,还要我们死在赤城山主掌下?”
柳云飞悚然道:“是,晚辈一时情急,计不及此。”
梅权清一望赤城山主道:“赤城山主与你娘本是表姊妹,说来你应该尊称她一声表姨。”
柳云飞倒是有礼貌地向赤城山主欠身叫了一声:“表姨。”
赤城山主一侧脸,报之以一声冷笑。
梅双清接着道:“照说,你父亲认识赤城山主在前,而认识令堂在后,但令尊不爱她,却爱令堂,于是她一气之下就把令堂用计囚禁起来了。”
赤城山主喝道:“胡说,他父亲不爱老身,他这儿子是那里来的。”这句话她指的是古非云,现在古非云随母姓。
梅双清一笑道:“这就要由疯道士自己解说了。”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说不出口而已。
不错,半瓢道士确是认识赤城山主在先,但他之与赤城山主所发生结体之缘,那是赤城山主设下的圈套,中了她的迷药而造成的错误,本来,半瓢道士也就认了,那知赤城山主的丑事太多,终于被半瓢道士知道了,同时,也发现这儿子并不是他的儿子,这才一怒之下移情别恋,爱上了逸城仙子,逸城仙子中计被囚之后,半瓢道士用尽了心机只救出了柳云飞,这才一气之下,做了半瓢道士。
其实半瓢道士的身受暗伤,又何尝不是赤城山主所为,只是半瓢道士哑子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而已,当然,他练功不当,也是原因之一,不过没有赤城山主的暗算,他练功的缺点,不会发生这样快,这样严重。
话又说回来,如果他缭功的缺点不是发现得早,他也永无补救的一天,这又未尝不是“因祸得福”
柳云飞现在可完全了解自己的身世,敢情,所谓师父者,其实就是自己父亲。
柳云飞听完梅双清之话后,肃然向赤城山主道:“云飞还是尊你一声表姨,本来长辈的事,晚辈不便置啄,不过有关家母被囚禁之事,为人子女者却不能不过问,现在晚辈请求表姨放了家母,不知表姨能否化干戈为玉帛,让我母子重获天伦之乐,而晚辈也不为已甚,愿意就此前嫌尽释,恭送表姨回府。”
梅双清哈哈一笑道:“好,柳云飞你有这片心,真不愧是柳长空的儿子。”
赤城山主冷笑着截口道:“你可知道我的想法?”
梅双清道:“但愿你能放下屠刀,图一个下半世的清福。”
赤城山主道:“柳云飞,说来你就叫老身母亲,也是应当的,现在老身就以你大娘的身份,吩咐你随老身转回赤城山去,你可听话。”
梅雪华急口大叫道:“柳大哥,她的话最是听不得,千万不要上她的当。”
赤城山主怒喝一声道:“丫头讨打!”扬手一掌,劈向梅雪华。
柳云飞错身而过,接住了赤城山主的掌力,救了梅雪华,正色道:“表姨,我们的话还没有谈完啦。”
赤城山主道:“那你是答应跟老身回赤城山去了。”
柳云飞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赤城山主道:“有话好好说出来,老身总会令你满意的。”
柳云飞道:“请你草木不惊地退出天虹山庄,然后我陪你回赤城山去。”
赤城山主道:“好,我们就此一言为定,你过来,让老身点住你三处穴道。”
柳云飞说道:“你为什么要点我的穴道?”
赤城山主道:“你嘴上无毛,怕你言而无信呀,万一在途中跑了哩!”
柳云飞道:“晚辈如果任你点住穴道之后,你言而无信,晚辈岂不是上了你的当。”
赤城山主大怒道:“云飞,你太无礼了,大娘可以骗任何人,总不会骗自己的儿子吧,你有这种想法,就是大大的不敬和不孝。”
梅雪华嗤笑一声,道:“这种话只能唬三岁小孩子。”
赤城山主怒喝道:“死丫头你少插嘴,否则,我要叫你们梅家死光杀绝。”
梅雪华笑道:“我想你早就有这种打算,只怕你没有这个本事。”
赤城山主冷笑道:“没有这种本事,你看吧,老身就叫你知道老身的厉害。”话声一落,接着,张口发出一种奇怪的啸声。
那啸声扬起在空中忽而低沉,忽而高拔,忽而尖锐,忽而柔细,就这样高高低低变化起来。
说实在的,那尖锐高拔的声音就像一把尖锐的刀锋插入了每个人的心弦,令人颤动激扬,呼吸急促,一颗心就要裂腹而出似的。
可是,那种难受的程度,也只到此为止,并未有人因此遭到人生的危险。
赤城山主的脸色变了,愤怒的目光投到了她自己的儿子古非云身上。
古非云全身一颤,不自觉地移步向后退
梅少华一挺胸说话了:“老前辈,你不能怪非云兄,非云兄都照你的话做了,只是晚辈不同意这种暗中下毒的做法,正巧手中又有这碧玉蟾蜍,于是,少不得又管了一管这件事”
一语未了,赤城山主啸声立敛,大喝一声:“气死老身也,老身今天与你们梅家誓不两立。”
她可真是恨死了梅家,话声未了,人已从椅子上射了起来,直向梅双清扑去。
柳云飞大喝一声道:“要动手有晚辈奉陪。”身形斜飞而出,双掌一翻,接住了赤城山主的掌力。
柳云飞在赤城山吃过赤城山主的亏,这次可提高了警觉,但又不敢全力施为,生怕出手就打伤了她,也是不好,于是只在掌力上用了八成真力递了出去。
两掌相交,柳云飞但觉赤城山主的掌力确然相当深厚,硬拚之下虽然不一定怕她,但又顾忌她又出手暗算,手是一接而退,退了三步,守住门户。
在旁观之人看来,柳云飞是掌力不及,被震了回来。
但在赤城山主来说,却使她脸色一变,暗骂一声:“好狡猾的小子,这次他居然不把掌力接实,分明是怕我暗算于他,这小子不除,终成心腹大患,饶他不得。”心中恶念陡生,眼中冒出两道厉芒。
柳云飞与她目光一对,知道她已动了杀心,不由暗叹一声,忖道:“她杀心已动,只怕已非言语所能化解,我如果不全力施为,一个失手,就有被伤于她掌下之虞,如果全力施为,万一把她打成重伤,又违了父亲的素愿,这却如何是好。”
赤城山主如此这般横行霸道,半瓢道士始终忍让于她,显见半瓢道士是不愿伤害于她,也令柳云飞知道自己就是半瓢道士的儿子,他却一片孝思,上体亲心,不愿有违父亲心愿,有失仁道,所以他的顾虑就多了。
两个人各有所思,掌力一接之后,并没马上展开狂风暴雨般的恶斗,反而沉静了下来。
这是暴风雨即将来临之前的征兆,王老夫子与梅双清对望了一眼,相与一点头,由梅双清喝了一声:“退!”一挥手指挥天虹山庄这方面的人退向一边,而梅双清与王老夫子两人却向前一横,站在众人之前,严阵以待剧变。
同时,梅霜华一晃肩,递给了梅双清一把古朴的宝剑。王老夫子一抬手,蔡劲章把自己手中的“无常错”送给了师父。
两老的戒备,使得全厅之人紧张起来,各自准备好了兵刃。
赤城山主方面又由古非云发出一声轻啸,召来二十多个好手,列阵相对。
赤城山主目光左右一转,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姿态,发出一声轻叹道:“柳云飞,你看到了没有,天虹山庄就要变成屠场了,难道你就没有半点恻隐之心,硬要激怒老身,造成死伤累累的结果。”要杀人的原是她,这倒好,过错好像都是柳云飞造成的。
柳云飞既然不愿造成流血惨局,可是他更看得清楚,有时过份的忍让,反而更培养对方的恶念,终于自陷绝境而害了大家。
柳云飞心中打定主意,皱了一皱剑眉道:“老前辈的意思是?”
赤城山主道:“照刚才说的,随我回赤城山去,老身也就不计较梅双清那一家子的卑劣可恶之事了。”
柳云飞说道:“还要不要点住我的穴道?”
赤城山主心中一动忖道:“我且把他骗出去,围攻于他,岂不更好。”当下故作思索之状,又作无限委屈之色道:“也罢,老身就不点你的穴道,但只准你一人随同老身同返赤城山。”
柳云飞想也不想地点头道:“好,晚辈遵命。”
话声才了,梅雪华就大叫一声,道:“柳大哥千万不可答应她,一个人独往,小心她没安着好心,群起而围攻你一个人,你就后悔莫及了。”
赤城山主冷笑一声,敬佩地道:“嘴上无毛,说话不牢,柳云飞老身念你年轻,准你三思再思,自食其盲也可以。”
柳云飞一笑遭:“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就人多围攻,晚辈又何怕之有。”
赤城山主哈哈一笑道:“年轻豪气干云,确实可爱,那就请吧。”
柳云飞大步向山庄之外走去。
梅雪华大叫道:“柳大哥,你真笨,我陪你一道去”
梅双清伸手拦住梅雪华,道:“云飞有云飞的看法作法,不要干扰他,由他去吧。”
赤城山主丢下一句话道:“梅双清。老身很欣赏你这份气节,哈哈!哈哈!”
赤城山主一阵笑声,把带来的人完全带走了。
离开天虹山庄几里路之后,柳云飞忽然停了下来,道:“老前辈,你把晚辈骗出来了,晚辈也把前辈调出了天虹山庄,老前辈若要动手,现在是最好的时候,最好的地方了。”
赤城山主冷酷地道:“你很聪明,但你却也很笨,我们先杀了你,再回去血洗天虹山庄也是一样。”
柳云飞道:“问题是你杀不杀得了晚辈。”
赤城山主不再理会柳云飞,更不打算亲自和他动手,身形一晃,退出二丈开外,一挥手道:“四姥上,给老身把这小子宰了。”
那四个老太婆一涌而到,就把柳云飞圈在中央。
柳云飞道:“四位要动手,可防着点在下的‘九魁手’。”
熬趴手”名震天下,四姥闻言一震,柳云飞却在他们分神之际,身形云飘而出一双手一翻一印,四个不可一世的老太婆转念都来不及,便被柳云飞震伤了“气海穴”
捌海穴”乃是人身真元内劲的总枢纽“气海穴”一伤,真力不聚,那四个老太婆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废了一身功力。
这还是柳云飞心存仁念,不愿杀死她们,只破了她们“气海穴”让她们得以善终天年。
这由个老太婆可是赤城山主以下四个最厉害的高手,赤城山主打着密底算盘,由她们四人久战柳云飞,打得柳云飞精疲力竭之后,自己再出手捡现成杀死他。
那知柳云飞只那么一转就把四个老太婆毁在当场,这可把赤城山主看得一震,道:“你用什么鬼蜮伎俩暗算了她们?”除了暗算之外,她还不相信柳云飞能这样轻松愉快地解决她手下的四大金刚。
柳云飞此举不但震惊了赤城山主,对其他的人更是有着无比的震撼内力,使人人心气上产生了惧意。
柳云飞扫视了大家一眼,心里已是有数,更表现一种威猛的姿势道:“‘九魁手’天下无敌,晚辈何屑于暗算她们,她们都已被晚辈破去了‘气海穴’,从今以后,再也不能助你横行霸道了。”
赤城山主道:“老身不信你练成了‘九魁手’,大家还不上,杀了这小子。”
在场之人人数虽然多,显然没有一人比得上那四个老太婆,生命是自己的,谁都有点害怕,因为,谁都不愿向前送死。
大家一犹豫之下,柳云飞已移形换位到了赤城山主面前道:“老前辈,他们都不是晚辈一招之敌,要杀晚辈,还是老前辈亲自动手吧。”话声微微一顿,接着语气一缓道:“如果老前辈愿上体天心,就此放过晚辈,晚辈也答应老前辈不提旧事,以前种种一笔勾销,但望老前辈三思。”
赤城山主狠狠地道:“老身已经练成‘三尸玄功’,岂怕你小子初学乍练的‘九魁手’,好,老身就亲手宰了你小子,以消我心头之恨。”一声厉啸,箕张着十指,形同厉鬼般,扑向柳云飞。
这一场生死之战,就这样狂风骤雨地展开了。
赤城山主的“三尸玄功”确有她过人之处,功力施展到极点之后,劲气悬空,腥风四溢,柳云飞要想不伤她性命而制服她已是不容易了。
柳云飞心存仁念,始终下不了杀手,久战之下,柳云飞耗费真元内力不少,自己反而被赤城山主的“三尸玄功”逼得落了下风。
一个失误,柳云飞左肩着了赤城山主一掌,左臂一垂,人也被震得倒退三步。
赤城山主得理不饶人,阴森森地一笑:“小子,你认命了吧!”
一招“尸骨无存”又递了出来。
赤城山主真是高兴极了,过份的高兴,使她自己也露出了送命的破绽。
柳云飞也看到了她露出的破绽,只要全力出手,他就可死里逃生,反败为胜。
他已没有选择的余地,他要活,就得出手。柳云飞大喝一声,运掌击向赤城山主的破绽之处
赤城山主一惊,可是已来不及了。
霸品桑不得无礼!”话到人到,劲力也到,轻轻一托把赤城山主送了出去。
赤城山主死中得活,看清了来人,一怔道:“是你!”
那是个气度幽雅的老年人,那老年人身后随来一位中年以上的半百妇人,那妇人也是一样的清雅脱俗。
那老年人向赤城山主点了一点头道:“你也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去吧。”
赤城山主大叫一声,转身狂奔而去,她的人也跟着一哄而逃。
柳云飞望着那老人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他是什么人。
远处飞来两条人影,那正是梅双清和王老夫子。
梅双清哈哈大笑道:“老疯子,你怎样变了。”
柳云飞恍然大悟,喜极而泣地拜伏在地:“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