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追上爹吗?”
秦逸摇摇头:“他老人家走的好快,我追赶了一大段路,也没有看见到他的影踪。”
大花道:“都怪我们,一定是看我们把阿逸叫进来,冷落了他老人家,所以一生气就走了。”
“不会的!”兰纯子道:“家父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也许对了,也许他发现了什么可疑的人物,来不及通知我们,暗自跟踪去啦!”
秦逸把头一点道:“很有可能!”
古心娇不由的一怔,急问古心美轻声道:“姐姐,会不会是爹呢?”
古心美不以为然地道:“不太可能,目前爹躲我们还惟恐不及,那会跑到平心湖畔来,再说,从未听爹提过血手印,这张故弄玄虚的贴子,跟爹根本扯不上关系。”
秦逸心里明白,几乎可以肯定,是平原十二红玫瑰找来的帮手,但他不敢冒然说出,以免节外生枝。不料欧阳贝忽问:“阿逸,昨夜你到底到哪里去呢?怎么到那么晚才回来呢?”
秦逸昨夜就已经打好腹稿,从容不迫地道:“你们啊,怎么又开始问起来呢?事情是这样的,昨晚来百花楼找我的两个小鬼,在城内开了家赌场,最近被一批黑道人物霸占去了,来求我为他们主持公道,我去了,人家总不会凭我三言两语,就乖乖的把赌场还给他们,所以”
大花接道:“不对啦,昨天那两个小鬼我见过,才十来岁的样子,怎么可能开赌场呢?”
秦逸笑道:“他们两个是人小鬼大,听他们说是中了万人游的中彩,才有钱开起了赌场的。”
小花问道:“你是怎么认识他们的?好像从来没有听你提过啦!”
秦逸随机应变地说道:“噢,他们跟天地门混得很熟,上回我去见韩堂主时,两个小鬼也在场,说起来只有一面之缘,不过,他们既然来求我相助,冲着韩堂主的面子,我也只好去一趟城里了。”
大花又问道:“那赌场的事情解决了。”
秦逸很神秘地道:“爱说笑,我去了他们还敢说个不字,乖乖地就把赌场交还给他们了,还招待我大吃大喝了一顿,所以我才那么晚回来呀!”
兰纯子若有所失的道:“我明白了,一定是那批黑道人物惹不起来,不得不交还赌场,但他们心不苦情不愿,今天就去找来撑腰的,决心向你还以颜色!”
其他几人齐声附和道:“对!一定是这么回事!”
秦逸趁机道:“唔很有可能,既然对方已经下帖示威,我们只要提高警觉,多加戒备就行了,不必把它放在心上。”
几个小女人信以为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秦逸这时才如释负重,宣布散会。
兰强盛竟然一去不返!
直到晚上百花楼打了烊,仍不见他回来。
兰纯子开始为父亲担心了!
知父莫若女,兰纯子知道父亲并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不会为了被冷落,一气之下就不辞而别。
如果他是发现行踪可疑的人物,来不及通知他们,就独自去跟踪了,怎会去了这么久不回来?
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出了事,甚至遭了毒手!
秦逸只好安慰她:“纯子,吉人自有天相,爹不会有事的,也许他老人家有重大发现,必须留在什么地方监视,一时无法回来通知我们吧!”
其他几个小女人也在旁边安慰着她,总算使兰纯子的心稍微地放松一下,不再愁眉苦脸的。
可是,这么一来,影响了大家的情绪,谁也没有心情嬉笑打闹了,今夜就没戏可唱了。
第二天,兰强盛仍未回来!
一连二三天没有消息,连秦逸也有点沉不住气了!
但是,上那里去找他呢?
秦逸召开家庭会议的结果,决定由他亲去见韩堂主,借助天地门的人手寻找,他交代六位娇妻提高警觉,以防血手印趁虚而人,然后独自进城去。
来到天地门洛阳城的分堂,秦逸可真是有威信,韩堂主亲自率众恭迎,对他敬若上宾,如同地方官接待京中来的钦差大臣。
宾主一坐定,茶尚未奉上,秦逸就说明了来意。
韩其志听毕,神情凝重道:“总护法一向很机警,绝不会轻易冒险,这事恐怕大大的不妙哦!”秦逸惊问道:“韩堂主的意思是不是认为我岳父可能出了意外?”
韩堂主神色仍然凝重地说道:“以目前的情况判断,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总护法落在了对方手里,另一个就是他已经遭了不测!”
“可是”秦逸忽问道:“韩堂主可知道,江湖中有哪个门派,是以一个鲜红血手印为标志的?”
韩堂主脸色顿时大变:“血手印?”
秦逸道:“是啊,就在我岳父失踪的那天,我接到一份白贴,封面写的是‘秦教主亲启’,里面只有一张白纸,盖了个鲜红的血手印,其他的啥都没有。”
韩堂主惊诧道:“秦教主,你怎会惹上了内蒙洒血派呢?”
秦逸愤声的说道:“是谁惹了他们,我连听都没听说过什以洒血门,他们是干什么的?”
韩堂主正色道:“它是内蒙的一个帮派,跟山东旗迎门渊源很深,但洒血派的人很少涉足江湖,江湖中知道这个帮派的人并不多。所以我奇怪,他们怎么会找上了秦教主”
秦逸接道:“对了,韩堂主大概早就知道,平原十二红玫瑰在城里落脚吧?”
韩堂主点点头道:“她们专搞贩卖淫药的勾当,及勾引男人的勾当,跟天地门井水不犯河水,几个月前,她们突然未再露过面,后来才知道她们全离开了洛阳。”
秦逸又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她们各人的来历?”
韩堂主道:“据我所知,她们的大姐头林玫瑰,曾经是徐州群林派的唯一女弟子,但后来被逐出了师门对了,前些日子,群林派老一辈的午孤达,亲自率领一批弟子来了洛阳,以出神入化的赌技,一夜之间,从两个小鬼手中,把整个赌场赢了去。但前两天又把赌场归还给他们,不声不响地离开了洛阳,不知究竟是什么缘故,秦教主,你怎么突然问起了平原十二红玫瑰?”
秦逸避重就轻道:“我跟她们有点小过节,所以忽然想到,除了林玫瑰之外,其他那些娘们之中,会不会有人跟洒血门有什么关系,请出他们来找我麻烦?”
韩堂主摇摇头道:“那就不太清楚了。”
秦逸便起身道:“贵帮耳目众多,消息灵通,就请韩堂主代为找寻总护法,一有任何消息,立即派人来平心湖畔通知我。”
韩其志忙起身恭声道:“是是是,不劳秦教主交代,这是在下份内之事,马上我就派人分类寻找。”
秦逸双手一抱拳道:“那我就告辞了!”
韩堂主执礼甚恭,一直亲送他出门。
秦逸离开分堂,并不急于赶回平心湖,既然进了城,便顺道转往两个小鬼的赌场,看看他们的情形。
不费多大功夫,秦逸已站到赌场门前了,招牌果然改成了“大丰发”
门口的保镖已经认识秦逸,一面恭迎,一面派人入内向两位老板通报。
秦逸刚走到场子里,阿荣和阿兴已匆匆出迎,管事的在后面做跟屁虫!
才两三天不见,这两个小鬼更神气了,全身又焕然一新,皇太子的装扮过如此,未免太花俏啦!
他们一见秦逸,阿荣就振奋地亲切地叫道:“大爷,你可大驾光临啦!再不来咱们就要派八要大轿去抬了!”
阿兴也补上一句:“八个人抬不动就派十六个人去!”
秦逸笑骂道:“我又不是大象,要那么多的人去抬呀!”
阿荣笑道:“场子里乱哄哄的,太吵了,大爷请到里面去坐。”
秦逸笑了笑,迳自向里面走去,两个小鬼反而像跟班似的朝里面走去。
一路看去,只见到处人头攒动,热闹的情况,比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可见两个小鬼经营得法,真有一手。进入里面一看,更使秦逸大为惊讶,几乎不敢相信,仅仅两三天的时间,竟全部装修布置,焕然一新,而且陈设的富丽堂皇,美轮美奂,简直像暴发户嘛!
两个小鬼招呼秦逸在内厅坐下,阿荣即向跟着进来的管事吩咐道:“快去准备酒菜!”
管事的恭应而退,秦逸不禁笑骂道:“你们两个小鬼真神,抖起来了,比我还风光嘛!”
阿荣笑道:“没什么啦,咱们完全是托大爷的福,再动脑筋想出新鲜的点子,所以旧雨新知都喜欢来这里赌,生意自然就好罗!”
“哦?”秦逸笑问:“你们有什么新鲜的点子,居然这么有号召力,说来听听,也许我那边也派得上用场呢!”
阿荣不好意思的笑着道:“其实也没有什么的,只是多添了几种花样玩法而已。”
阿兴接道:“当然最有特色的就是温柔乡啦!”
秦逸好奇地问道:“什行是温柔乡啊?”
阿兴黠笑道:“大爷你想不想见识一下?”
说完,两个小鬼相视一笑,既神秘又暖昧,作个手势齐声道:“大爷,请!”
秦逸站了起来,跟着两个小鬼向内厅旁的房间走去。
记得几个月前,他们三人被邓一财带进来,就是跟邓莲莲在这房间里对赌的,可惜那位双峰突出,得天独厚的动人少女,竟然红颜薄命,当夜就被误杀,遭了古云保的毒手,那知这时进去一看,竞已面目全非!
只见原来的大房间,已改成两排一间间的斗室,门框上垂挂着厚布帘,只留中间一条狭长走道。
一阵阵的男女打情骂俏嘻笑声,便从斗室内传出。
秦逸轻声问道:“这里面在干嘛?”
阿荣笑道:“在洗鸳鸯浴呀!”
秦逸朗声道:“真看不出你们两个小小年纪,懂得的东西倒是不少,还玩出这套鸳鸯戏水的的把戏。”
两个小鬼一听,哈哈的笑了出来!
阿兴随即解释道:“不是什么真的鸳鸯戏水啦,这是从东洋传来的名称,意思就是轻松筋骨啦!”
秦逸道:“既然是轻松筋骨,为人舒筋活骨,又不是不得人的,何必一问问隔起来,还挂上门帘,好像怕春光外泄似的。”
两个小鬼偷偷地笑,领着秦逸穿过狭长走道,从尽头墙壁打通的门进入,见到的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一进去就见蒸气弥漫,如同置身烟雾中。
再定神一看,原来房内置身四个高大木桶,人可坐在桶内,加上中间留有个圆洞口的木盖,仅将头部露在洞口外。
桶旁有个体通竹节的长竹管相连,从墙洞伸出墙外,显然是从墙外烧水,将蒸气用竹管引入大木桶内,来个大蒸活人。
这时正有两人在受蒸刑,被蒸得满头大汗,满脸通红,还不停地连连大喘气,好在桶旁有轻纱裹体的少女随侍在侧,不时用干布巾为他们擦汗,递上茶水。秦逸暗自忖道,这究竟是在享受,还是在受罪?
再看另一边,一位脑满肠肥的老兄光着身子坐在小凳上,正由两名裹着轻纱若隐若现着胴体,端起一盆盆冷水往他身上泼,一旁置有一大木桶的冷水,水就从接向墙外的竹管不断流入。
两个小鬼进去便命令一位少女过来,准备侍候秦逸。
秦逸抱着好奇的心理,任由那少女为他宽衣解带,把全身脱光,坐进了一只大木桶里。
一坐进去就觉出蒸气袭向全身,再把两片半圆木盖合拢,只留头部在外面,就更感到如同置身在蒸笼里了。
这不成了蒸馒头吗?
阿荣哂然一笑道:“大爷,你好好地享受吧,咱们失陪了,侍会儿酒菜准备好,陪你痛痛快快的喝几杯吧!”
阿兴也向那少女关照道:“是,两位老板放心,我一定会让这位大爷满意的。”
两个小鬼正要离去,突见闯进来几个汉子,不由分说,就将他们击倒!
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去将那少女推开,由两人合力按住了木盖,使坐在木桶内的秦无法脱生而出,变生肘腋,使秦逸出其不意地一惊。
狂笑声中,又见一人闯入,赫然竟是头戴大斗笠的那位神秘客——古云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