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吧?这么大雷雨,别会她受惊了。”
这秀美的母亲颜色一变,极快地朝大漠瞥了一眼,转身应道:“敏珊没有什么,你先睡吧我等下就来!”
突来的大漠面容中涌现杀机,目光中凶光暴张,口里冷哼一声手往腰间摸去——
年青的母亲简直不知要如何是好,她想要制止大漠的凶机,但她又没有这种能力,她只好再急道:“你别时来吧!我立刻就来。”
屋外声音爱惜的哼了声,温柔道:“好!好!别累坏了身子啊!”足步声又渐渐远去——
这魁伟的大汉,阴鸷的目光中射出股怨恨的光采,狠狠道:“你真维护他啊-哼!”“珊”痛苦地捏捏手,一句话也不说,美目中落下了雨滴晶莹泪珠,她知道,只有这方法能够软化身前的铁汉,也只有这方法,能令他将怒火暂时按遏。
果然“小敏”轻叹口气,凶狠的表情放松不少,他缓步向幼儿床行去,伸手打算去摸那小孩。
“敏!敏!你不能伤害这孩于!”年青的母亲冲至床前,焦急地位着“敏”粗壮的手臂。
“我会伤害这毫无抵抗能力的东西?”
“那那你会伤害他吗?”这娇弱的女子指了指门外,企望地道:“他不似你会武啊!”“哼!那小子!我要杀他时会给他一只剑不然随他找帮手吧!”大汉凶狠地说。
又是一阵狂风刮进屋内,掀起了大汉被在身上的油布,露出他一身黑色劲装,以及悬在腰间,亮晃晃的短剑-.
“小珊!你曾说过一生只爱我一人,但但你为何又嫁给那满身铜臭的小子?”“敏”愤怒地在屋内一圈一圈踱着,油布已被他烦躁地拉下,右手不时去抚摸那银白发亮的剑柄。
“我朝夕在山上苦练,苦练,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能早些回来与你团聚,想不到短短三年,就一切都变了,我成了叛家离乡的逆子,你成了小财主的夫人。哈-我学这一身武艺作什么的?连心爱的女子都保不住吗?哼!我还有剑啊!”“小敏”说至此处,神情激动已极,他不只一次拔出他那骇人的短剑,犀利的剑尾光芒,一伸一缩地在屋内打闪。
“小珊”骇得退至屋角,她眼中有一种温柔又迷茫的光辉!像是在求恕,又像是在谴责,但愤怒的“敏”那能明白得了?
“敏!敏-你能轻点声吗?”小珊强自镇静道。
“轻点声!”敏裂嘴笑着,露出他雪白而强健的牙齿,道:“是怕吵醒了他吗?哈!我倒希望他敢进来呢!”
“哇!哇”床上的幼儿被粗大的呼叫所吵醒。
“珊”连忙将她抱起,不住拍抚道:“别怕!别怕!敏珊,妈在这里呢!”她像忘记了一切,连身前满腔怒火的大汉也忘记了。
“敏珊!”大汉的目光,如火炬般投照在幼儿脸上.充满疑惑道:“你为何将她取名敏珊?”敢情他现在才听清这幼儿的名字。
年青的母亲没有说话,只用那饱含泪水的大眼,凄苦地对他一笑,仍继续哄拍着小女孩。
“告诉我!”大汉威严地说道:“她为何取名敏珊?可是”
正说至此处,房门陡地被打开——
“小珊-怎么呀-你是谁?”
开门进来的是个清秀的文士,看着房中陌生的大汉惊得他双眼发直-
“敏”将短剑“呛-”地拔出来.狞笑道:“小子,还认得我吗?”
“敏!小敏!会是你!”这文士哺哺道,但一见小敏手中亮晃晃的宝剑,不禁将他哧得矮了半截。
“小珊”抱着孩子,没命地扑向“小敏”泣道:“敏!敏!你不能杀他,要杀杀我吧,是我对不起你啊!”“小敏”如罗汉般高举着短剑,眼光却如梦幻般注视在幼儿脸上,他如有所悟,看了看手中宝剑,又深深地瞥了孩子一眼,突然长叹一声-
黑夜更深,密云消散得不知所踪。月儿,繁星再度放出他们的光芒,一场大雷雨居然安静地去了,是真的去了吗?不!只不过转移了阵地而已。
精舍旦窜起一条黑影,带着那银虹光华,似只箭般消失在茫茫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