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名号了,小娃儿,天地二将你听说过么?”
元儿在昨夜入地道之时,从血笔秀才的口中听到过天地二将之名,正是昔年剿灭齐王候望谋反之人,只惊得他连
“啊阿”
竟说不上话来。
正在此际,元儿的身后,突然一个朗清的口音高声道:“晚辈独孤青松与剑豪第四代后人,叩请天地二将老前辈金安!”
元儿转头就见独孤青松松面含微笑,气定神闲的立在他的身后。忽然低声对他说:
“天地二将武功高不可比,天将齐威擅奇门星宿;地将罗辉精医道地理之学,能够遇着这两位老前辈,那是我们的造化!”
铁门外突然呵呵大笑,道:“小娃儿,你错了,今日之地将却集奇门星宿,医道地理之学于一身,但是以你的声音判断,你似乎”
他话未说完,铁门倏开,独孤青松与元儿已现身门外,双目精光莹莹,早见二丈外站着一个身材魁伟,自发垂肩的
老人。
只见那老人目光精芒一亮,也似乎出于意外的继道:“想不到你两人一个已达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至高境地,一个也根基深厚,可造之材!”
但是那老人猛地全身一震,晃眼已到独孤青松身前,独孤青松不防之下,一把被他扣住左手脉门。
这时见老人须发暴竖,好似无比的愤怒,完全变了一个人,厉喝道:“你,你怎么满身的邪气?”
独孤青松也是心中一震,知道自己练鬼府阴功,这天地至邪之功,瞒不住这位名震一代的前辈。
可是他一时间也说不清楚,呐呐道:“晚辈是鬼府别宫第三代衣钵传人!”
老人手中一紧,只痛得独孤青松毗牙裂嘴,老人更加愤怒,厉声道:“你是那老鬼王的传人,我饶你不得!”
他左掌微拍,独孤青松猛感一股无比阳刚掌力,罩向全身。
独孤青松痛苦万分,他从厉鬼上人丹药札记之处,知道天地二将性子刚烈,嫉恶如仇。
所练武功也是纯阳刚猛的路数,猛勇无匹,今夜要是被他一拳击下,必无命在。
他知道此刻千钧一发,蓦地聚运全身真力,强忍左手被扣的疼痛,右掌猛地向上一迎,暴声道:“前辈容禀!”
一阴一阳的两股掌力一接,独孤青松闷哼一声,摇摇欲倒。
本来阴阳相克,也复相生,如两人功力相当,双方的掌力均可化于无形,甚且可克刚,独孤青松尚可占得一些便宜。
但此刻独孤青松终不及老人百年之身,功力何等精深,但独孤青松仍然占得便宜,所以一掌只震得他摇摇欲倒,伤得并不太重。
老人怒目圆睁,正待第二掌击去,元儿蓦池大叫,道:“老前辈,他不是坏人啊!”同时,地道口风声飒然,两道黄绿的影子,幌眼射到。独孤青松虽然受伤,目光一瞥己看清来的是何人,原来来的却是金钗教主和绿羽令主两人。
元儿一见,金剑唰的出鞘。
绿羽令主一见独孤青松被执,劈手就是一掌朝那老人身上拍去。
独孤青松大惊失色,大叫道:“施不得,停手!”
绿羽令主惊叫一声,飘退一丈。
独孤青松连忙对老人谦声道:”前辈息怒,容晚辈慢慢禀告一切!”
老人精奇的目光闪了两闪,微哼一声,放了独孤青松被扣的左手,沉声道:“你要说不清楚,谅你也脱身不得。”
独孤青松未答老人的话,连忙止住元儿,道:“小兄弟,那不是魔帮之人,你把剑归鞘吧!”
这时,独孤青松对着老人躬身一个长揖,道:“前辈,晚辈虽是鬼府衣钵传人,却非为非作恶之徒,与鬼府上代师祖不可同日而语。”
老人仍怒不可遏,道:“那你说说看,你是谁人之徒!”
“恩师厉鬼”
“你还说不作恶害人!”
独孤青松连忙解释道:“家师早年虽作恶多端,但后被圣僧点化,改邪归正,易名大漠异人,而且从此未踏人中原一步。”
独孤青松说着,突然从怀中取出一本黄皮薄书,双手递给老人,道:“这是恩师生前扎记,语多忏悔,其中并记有昔年追随祖师鬼王的一段记载,似与天地二将前辈有关,请前辈过目。”
老人接过黄皮薄书,连声道:“真的么?真的么?你在此稍等,但别存逃念,我去去就来!”
显然他怒容稍敛,语气也柔和得多,身形一晃,已不知去向。
在场的四人同时惊叹老人功力之高。突然,独孤青松听见另一行人的脚步声传来,原来是金钗教主和绿羽令主。
独孤青松对金钗教主和绿羽令主之到来,感到惊讶,但内心又有一份欣喜,道:“令主和教主为何也到了这齐王故宅之中?”
绿羽令主仍不改以前她冷峻的口吻,道:“维护武林金鼎之责,岂是你小子独有,小子,你说寒波剑客功力已复,他现在哪里?”
独孤青松听出她语气虽仍冷峻,却并无恶意,笑答道:“洪泽湖畔!”
但是金钗教主这时见独孤青松与老人对了一掌,面色苍白,立时无比关怀的道:“小哥!你受伤了么?”
她的话柔和亲切,独孤青松心中一震,想起她可能是自己的亲娘,全身微微一颤,心中激动万分。但他却不敢贸然相认,只是两道目光怔怔的盯在金钗教主的脸上,瞬也不瞬。
金钗教主也是全身一颤,低声道:“小哥,你为何这样看我?”
独孤青松实在激动万分,但他强作镇定,低声道:“在下有几句话想请教教主!”
金铰教主柔和的笑道:“小哥!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独孤青松突然问道:“教主,你有孩子吗?”
独孤青松仍然是大盘山下的那句话。
金钗教主全身又是一颤,笑道:“小哥,你不是问过了么?”
独孤青松全身一凉,万分的失望,喃喃道:“是的,我是问过了,请恕在下失态,教主!”
说着竟是眩然欲泪。
金钗教主也在同时猛然转过头去,单手掠了掠发丝,有意无意之间,黄袖在脸上一拂。
这些细微的动作哪能瞒得过独孤青松。
独孤青松一旋身,转到她的前面,低声道:“教主,你为何挥泪?”
“没有!没有!”
金钗教主急急的回答,又对独孤青松一笑。
独孤青松迷惘了,他将一眶泪直往肚里吞,悲声道:“教主恕我失礼!”
说着他脸上又出以往那落漠之色,朝地道之前走去。
金钗教主飘身到了他身前,急问道:“小哥,你要去哪里?”
这时独孤青松一反刚才的满脸希冀的热情,只冷冷答道:“教主,那小弟是武尊无名剑豪的后代,他爹爹正与武林三奇赶洪泽途中,绿羽令不是也要去看寒波剑客?在下有个不情之求,就是请教主将他带去见他爹爹吧!”
谁知他的话音刚落,蓦听元儿怒声道:“我不和她们一起去!”
说着金光一闪,竟和绿羽令主打了起来。
原来独孤青松与金钗教主说话之际,元儿与绿羽令主一直在互相怒视,运功准备出手,元儿虽不知为何,但他直觉的意识到绿羽令主似乎对他不怀好心。
独孤青松心念一动,立知又是绿羽令主那仇视一切用剑之人的毛病发作。
独孤青松虽对绿羽令主已敌意全消,但他对绿羽令主的仇视用剑之人的恶习,大生反感,忽又转回,喝道:“小弟住手!”
金光一敛,元儿已经停手,但绿羽令主却猛地一掌劈去。怒叱道:“我不劈死你这小子,枉称绿羽令主!”
随着左手一挥,三点绿影射向元儿。
独孤青松低哼了一声,单臂一挥,已将绿羽令主的掌力挡了回去,接着一晃身挡在元儿之前,伸手一划,三根绿羽令更到了他手里,冷冷道:“小弟!请你将金剑借我一用。”
元儿递过金剑,独孤青松接在手里,突听金钗教主大声道:“小哥!你要怎样?”
独孤青松愤然道:“绿羽令主仇视一切用剑之人,满手血腥,不知多少人枉死在她手里,今夜我已忍无可忍,我便要用剑杀了她。”
绿羽令主一听,蓦地发出一阵惨笑,道:“好啊,小子,你毙我绿羽令林总管刘姥姥,我饶你不死,你还要插手管起我来了,你简直吃了豹子胆!”
独孤青松大声道:“令主,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你敢!”
独孤青松蓦地金剑的倏出,大喝道:“令主,今夜我非杀你不可!”
无名剑豪腾翔二剑至高驭剑之术,何等凛厉,全光暴现罩向绿羽令主。
绿羽令主念头尚未转过,剑锋已及咽喉,她哪能躲闪得及,一声凄厉的大叫,面如死灰。
余光忽敛,独孤青松金剑架在她颈下,激动的厉声喝道:“令主,你还仇视用剑之人么?”
绿羽令主厉叫道:“你杀吧,小子,你不敢杀就不算人。”
绿羽令主气恨得全身抖颤。
独孤青松因金钗教主否认有子,失望之余,对人生感到灰暗又痛恨,一时激动,这股气便发泄到绿羽令主的身上。
他双目射出两道杀光,金剑一紧,绿羽令主颈下涔涔鲜血直流,顺着剑身流至剑柄,一滴一滴的血从他握着金剑手腕滴下。
金钗教主看到这种情形,脸色惨变,惊得嘶声狂叫道:“孩子,你不能杀她!”
“我为什么不能杀她?”
独孤青松也狂叫着。
金钗教主全身一凛,又叫道:“她是你的姨母。她是你娘的妹妹啊!”独孤青松双目凸出,更加狂叫道:“那么我娘是谁,你说,我娘是谁啊!”金钗教主顿时面现哀痛之容,轻叫道:“天啊,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承认?我虽生了你,但我并未尽到娘的责任,我怎能承认啊!”余钗教主说着突然掩面痛泣,又喃喃道:“孩子,娘对不起你,娘一直没有勇气承认啊!”顿时寂静,无比的寂静,也万分的紧张,紧张得喘不过气来。
独孤青松慢慢将金剑撤回,绿羽令主昏绝过去。
独孤青松全身狂颤,两道自光盯着金钗教主!
金钗教主也微张着嘴,同样的望着独孤青松。
那是他们渴望了一生的时刻,最兴奋,也最痛苦,可是他们却呆视着,谁也不知应怎么办?
空气好像冻结了一般。
突然
独孤青松“哇!”的一声狂呼:“娘”猛然间他朝前一扑,跪在金钗教主的身前,两手紧紧抱住她的两脚,痛哭道:“娘,对不起娘的是我啊,我不能承欢膝下,娘啊,松儿好想念娘啊!”他声泪俱下,哀哀痛哭。
十几年的积怨化成点点血泪,抛落在母亲的膝前,惨痛的回忆,使独孤青松尽情的哀哭,尽情的发泄!
金钗教主也泪如雨下,全身一阵阵的抽搐,竟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良久,良久!金钗教主轻抚着独孤青松的头顶,柔声道:“你起来吧,孩子,一切噩梦都过去了,你娘不是好端端的在这里么?”
独孤青松收住哭泣,他低声应道:“娘,是啊,松儿再也不离开娘了!”
金钗教主点点头,可是又泪落如雨。
独孤青松幽幽道:“娘,你是说么?我再也不离开娘了!”
金钗教主又摇摇头,道:“孩子,你别说傻话了,江湖动荡、混乱,你乃武林奇才,尚有一番事业要你去做,你怎能时常在我身边?”
“娘,我也入金钗教,不是常和娘在一起么?”
金钗教主婉然一笑,道:“金钗教,顾名思义都是女子,你怎能加入金钗教?”
独孤青松也是一笑,站在身旁。可是就在这时,蓦地,绿羽令主一跃而起,厉声惨叫道:“小子,我今夜算是栽在你手里了,我们走着瞧吧!”
她话一落,顿时朝前急窜而去!
金钗教主一掠身,挡住绿羽令主的身前,双目含着哀求的神色,道:“雯妹,独孤青松是愚姐的孩子,他对雯妹无礼之处,请雯妹看在愚姐的面上,饶他这次吧,一切都是我不好,害得雯妹”
金钗教主话未说完,绿羽今主凄厉的一声惨笑,一闪身想从金钗教主身侧越过,金钗教主张臂一拦,又道:“请雯妹千万饶他这次,雯妹,好么,饶了他!”
绿羽令主蓦地目露凶光厉声道:“你要我怎样饶他,他没有把我杀死是不是?“独孤青松突然松抢到绿羽令主身前,跪地连连叩头,求道:“姨母,松儿罪该万死,姨母罚我吧!”
绿羽令主一声冷笑,一掌推开金钗教主,飘身三丈。
金钗教主拂尘一摆,跟身而上,哀叫道:“雯妹,松儿不知道啊,你饶了他吧!”
远远传来绿羽令主惨痛地声音,道:“我若不报此仇,绿羽令主从此在江湖除名!”
“你不能这样啊,雯妹!”
金钗教主紧追而去!
独孤青松也抢身追去,回身对元儿,道:“你爹爹正往洪泽湖途中,恕我不能陪你了!”
可是前面同样传来金钗教主的声音,道:“你不要跟来了,唉,你这祸惹得不小啊!”独孤青松哪会因此便停身,他想这事由他而起,他应该负起责任来,不要连累金钗教主才是。
可是目前忽地人影一闪,原先那老人已站在他的前,面现笑容,显出十分的仁慈可亲,道:“孩子,你做得对,不必自责过深,要是我,我早把她杀了,来,孩子,跟我来!”
这时元儿也纵身而至,老人又道:“好,你也来,现在我信了,你们都不是坏人!”
独孤青松急道:“可是绿羽令主会连累我娘啊,我一定得去,前辈!”
“不会的,纵然就是连累你娘,孩子,你娘也是愿意承受的,你不看见你娘对你负咎很深么?她实在是个好母亲,孩子,我为你庆贺!”
“不,我一定要去,老前辈!”
“我为你保证,可以么?”
老人仍然仁慈地说,但是双目光中奇光一闪。
“你凭什么保证?”
“你知道我是谁么?孩子!”老人呵呵道。这时,独孤青松心中一清,猛然记起目前这老人多半是震慑一代的武林奇人,也是一朝帝君的名将,天地二将之一,只不知他是天将,抑是地将?
老人又从容道:“孩子,你听说过剿灭齐王侯望谋反的天地二将么?我就是地将罗辉,暂跟我来,保你没错。”
这时独孤青松激动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心中忖道:“能够遇上天地二将,那是武林人梦寐难求之事,我如何竟愚蠢若此,而加拒绝,以后大叔知道了这件事,也会骂我的。”
同时独孤青松也要知道地将是如何救了剑豪后裔和武林三奇。
他与元儿跟着地将老人弯弯曲曲转过了几条地道之后,步进了另一间土室之中。独孤青松与元儿方跨进门去,不禁吃了一惊,房中赫然摆着两具石棺。一具石棺紧紧盖着,一具却棺盖掀开,显然便是地将栖息之地。
房中除石棺外,用具都是木制,地将老人指着一张长板凳,示意独孤青松和元儿坐下,说着:
“那具石棺躺着的便是天将齐哥哥,他已死了七八十年了,我也守着他等死等了七八十年,另一具石棺自然然是我的了,可是”
说着他突然面色一沉,肃然继道:“我与齐哥哥祸福同当,生死与共,今天我是不能离开这里了,可是”
忽然地将老人潸然泪下,声音哽咽。
独孤青松一听这天地二将真是义薄云天,不由对地将生出万分的敬意而且无比的同情他,说道:“老前辈,你是有何难言之隐么?”
地将老人点点头,激动地道:“天将齐哥死得不明不白啊!”“他是怎样死的?”
“皇上赐缢而死!”
“为什么?”
地将突然暴吼道:“我怎能知道,齐哥哥人中之龙,皇上宠爱有加,招为附马,谁知剿灭叛贼齐王之后,不到三月,突告赐死,死时他只对我说了声:“万极幻女,死期已至。”
便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继道:“谁知不到三天,公主也忽然失踪,后来我搜尽枯肠,始终想不道这‘万极幻女’是何含意,经过了一个月的苦思。我忽然想起剿灭齐王之际,曾有一个与鬼王在一起的人称‘万极帝君’,当时齐王罗致的武士如云,鬼王与万极帝君是其中的矫者,可惜那没被他们逃去。”
独孤青松听得心中一震,道:“莫非这万极帝君与万极天尊有何关连?”
可是他并未说出口,地将又道:“江湖茫茫,我到哪里去找那万极帝君?而且我也不愿离齐哥哥而去,于是便想到这齐王故宅,移尸此处,实望能再见那‘万极帝君’或是鬼王均可,好歹也要把齐哥哥的死因弄明,这样一住七八十年,如今自知大限将至,唉!‘万极幻女’恐将成我永生之谜了!”
说罢他黯然神伤,独孤青松道:“老前辈,你别难过,想来既有‘万极幻女’这一线索,终必有水落石出之日,天将齐老前辈,必不致含恨九泉!”
地将老人闻言目射奇光,忽道:“今夜我留你到此,就为这事。”
说着他步至空棺取出一本手抄记事之类的纸本,慎重的交给独孤青松道:“我地将罗辉,生时无多,愿将此天地二将一身所学精英,奇门星宿、医道地理并三招所向无敌的“天威掌法’赠于你,而请你查出‘万极幻女’之真相,你干么?”
独孤青松全身一震,呐呐道:“我我”
地将双目的的盯视着独孤青松,紧张地道:“你不愿意么?”
独孤青松摇头,道:“老前辈,天将齐老前辈,一代奇人猛将,晚辈为前辈效力,义不容辞,又何须作此交换”
独孤青松语尚未说完,地将蓦地将纸本朝他身上一掷,大声道:“拿去,你虽无意受馈,我却有意传功!”
接着他又在石棺中取了一个小小瓷瓶交给,元儿道:“金丹三颗,疗伤至宝,拿去,你与汝父在此故宅留居数月,我已暗察多时,你杀机过重,不足以当大任,记住我这句话,对你或有大助,好吧,你们走吧!”
说罢他便朝那石棺移了两步,慢馒跨进石棺之中,躺了下去。
独孤青松与元儿同时一揖恭身,道:“谢前辈之厚赐!”
地将一挥手,道:“去吧!”
但他目光奇光一闪望着独孤青松,道:“我生期无多,愿你能速去速来,告我真相。”
随即棺盖轻移,慢慢的盖上,房中立时显然有些阴森可怖,两具石馆并排放着,谁能相信其中一个竟还是个活人呢?
独孤青松和元儿离开齐王故宅,独孤青松对元儿道:“小弟,你先赶奔洪泽见你爹爹,我尚有事须留金陵数日。”
元儿点点头,连夜出城而去。
当夜天已交近黎明,独孤青松朝身出了北门沿江奔行十里,消失在一个小集里。
独孤青松就寄居小集一家客店中,他先不入房,却转到店侧以马厩里,轻呼道:“雪儿!”
龙马闻着主人的声音,低鸣欢嘶,独孤青松笑叱道:“嘘,别吵醒了睡梦中的客人。”
他悄悄开了马厩,将龙马牵了出来,然后人不知鬼不觉的进到客店中,取了鬼王杖,跃身蹬马,又迳投金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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