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写给瓦喇国主的,被他盗出,要老衲立刻去找寻薛大皇。”
白铁军与钱百锋心中却猛然一跳,钱百锋忍不住大声问道:“那姓周的老头,可是周公明么?”
那疯和尚哈哈一笑道:“不错不错,这件事你又知道么?”
四人只听那“周公明”的名字,心中都是乱跳,钱百锋连忙说道:“你知不知,和尚快说。”
疯和尚哈哈道:“老衲就知道你们必然不知,那老魏视此事为唯一重大秘密,除了老衲之外,你们又怎么知道?”
四人见他扯远了,白铁军忙道:“和尚,那周公明信上如何说?”
那疯和尚笑道:“老魏要表示老衲与他之间没有隔离,将信递给老衲看,老衲才没有这精神,理也不理,便将信抛到一边,只气得魏定国顶上冒烟,老衲可是不在乎。”
四人见他说说停停,但知他神智已然不清,就是要利用他这种混沌的心情才可引他说出秘密,是以不敢催促太紧,只得耐心等候。
疯和尚接着道:“他只好将信拾起,对老衲说:‘明廷一大学士要与瓦喇国勾结呢!’”
这一句话说将出来,钱、白以及左氏父子一齐有如晴天巨雷,惊震欲绝,原来,原来这件事还牵涉到了周公明,由此看来,那周公明在这一件事中所处的地位,可能较北魏犹为重要。
疯和尚理也不理四个人面上神色的变化,只是哈哈地说道:“老衲当时随口问他一句道:‘那你准备如何?’
魏定国立刻说道:‘这是咱们的大机会来了。’
老衲奇道:‘什么咱们?什么时候又扯上老衲了?’
魏定国阴阴一笑道:‘大师,事若成后,魏某既已有瓦喇国师身份,岂能跃而称主?大师在瓦喇国中默无人知,若是冒充为瓦喇人,成为国王,岂不天衣无缝?’
老衲吃了一惊问道:‘什么?你要老衲做皇帝么?’
魏定国面色陡然一沉道:‘做皇帝有什么不好?’
老衲想了一想,只觉也有道理,捞个皇帝做做,不会管事,反正也是在蛮子堆中,于是大笑道:‘你且说说详情。’
魏定国道:‘咱们利用周公明的计谋,正可一举两得。’
老衲皱眉道:‘周公明有什么计谋?’
魏定国冷笑道:‘他的计谋么,便在这封信中,给你看又不看’
老衲一把将信抢过来,一看内容,不由暗暗吃惊,那大蝗皇朝重臣之中竟有此巨奸,那还有什么话说。”
“那周公明在信上告诉瓦喇国主,说他已说动大明皇上御驾亲征塞北。
他叫瓦喇国主立刻准备全国精兵,练习全国合围阵式,准备大明帝一至,立刻全国出兵,倾巢而出,务必生擒大明皇帝。
老衲看得直觉心惊,那魏定国见老衲看完信后没有作声,冷冷地道:‘大师之见如何?’老衲怔了怔道:“依你之见又如何?’
魏定国道:‘依周公明之计,大战即将爆发了,兵势一乱,魏某人有把握能叫瓦喇国主立刻下台。’
老衲不信,立刻问他道:‘你有什么把握?’
魏定国道:‘这个你不管也罢。’
老衲见他不说,便懒得问了,魏定国又道:‘这事的第一步,便是要除去朗伦尔那蛮子。’
老衲也是不管,反正一切由他出主意。
到了后来,果然如预料所算,大明兴军北攻,皇上御驾亲征。”
“瓦喇国主立刻全军布出,各守要道,可怜那大明大军未至,归路早已为人所制。
有一天深夜,魏定国忽然来找老衲。
老衲只觉他面上神色惊惶焦急兼而有之,老衲心中暗暗奇怪,便问他道:‘你有什么不对么?’
魏定国吁了一口气道:‘事情生变了。’
老衲到也不甚关心,嗯了一声道:‘生了什么变化?’
魏定国道:‘中原的武林高手,竟然有插手干涉军事的行动,而且已经出动,这一来大明皇帝会否成擒竟又是未知数了。’
老衲道:“中原那些能人?’
魏定国道:“武当掌门,点苍双剑,江南简青,骆老镖头等人,尤其可虑的是,那个杀人如麻的大魔头钱百锋居然也有加入的可能。’
老衲并不太清楚这些人的实力,但见魏定国如此紧张,心知必然不简单。’”
“魏定国又道:‘你可知道那领头的人为谁?’
老衲冷笑道:‘老衲怎么知道?’
魏定国沉声道:‘杨陆之名大师听说过么?’
老衲吃了一惊,登时不再取笑,沉声道:‘杨陆?那丐帮帮主?’
魏定国道:‘不错,原来大师也听过此人。’”
“老衲道:‘那少林寺三大绝传神功,有一项叫做擒龙手,据说那杨陆得传,不知是真是假。’
魏定国点了点头道:‘如今咱们可有点抬不住了。’
老衲只是不言,魏定国叹了一口气,忽然开口说道:‘大师,为今之计如何?’
老衲笑了一笑道:‘问我么?老衲没有办法。’
魏定国面色陡然一沉,说道:‘这些人中,最可怕的是杨陆以及钱百锋,那钱百锋虽则参加与否犹未决定,但咱们决不可存侥幸之心,首先便要杀掉这姓钱的家伙。’
老衲啊了一声,魏定国又道:‘就要利用现在他尚未加入的机会,以及他杀人如麻的名声,好好想想办法。’
老衲抬起头来,正好看到魏定国那一双眼睛,只觉那眼睛之中流露出又狠又毒又是阴恶的神情,连老衲都不由暗暗心惊。
魏定国又道:‘依魏某之见,咱们不如分工行动如何?’
老衲吃了一惊问道:‘什么叫分工行动?’
魏定国道:‘叫大师去杀一个人,这就是所谓的行动了。’
老衲沉吟了一会道:‘你说详细一些。’
魏定国道:‘钱百锋的问题,魏某负责办好,至于那杨陆,便交给大师了。’
老衲道:‘你要老衲去杀杨陆?’
魏定国点点头道:‘大师功力盖世,杨陆这等功力,也只有大师才能对付过去。’
老衲摇头道:‘你在说玩笑么?’
魏定国的面色寒冷如冰,丝毫瞧不出开玩笑的模样,他一字一字道:‘大师,魏某在定大计呢。’
老衲仍是摇头道:‘这个行不通的。’
魏定国诧道:‘为何行不通?大师’
老衲说道:‘那杨陆与老衲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老衲干什么要杀死他?’
魏定国陡然仰天大笑起来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了当你的皇帝。’
老衲摇头说道:‘这样说来,老衲不作也罢了。’
魏定国的面色陡然变青变白。”
“老衲仍是不理会他,突然他一掌击在木桌之上,老衲吃了一惊,只见他手掌一抬,那木桌这才倒下来,方圆一尺左右的厚木竟然被他这一掌击成细粉。
老衲心中也不由暗暗吃惊,这魏定国的内功掌力好不深厚。
当下老衲冷笑一声道:‘魏定国,你向老衲示威是么?’
魏定国面色一变再变,突然他呼地一声站了起来,沉声道:‘今天不再和大师说了,大师只是多多考虑,后日魏某再来拜候大师。’
老衲冷哼一声道:‘你要走了么?’
魏定国冷冷地说道:‘魏某要去办事了。’
老衲便问道:‘去对付钱百锋么?’
魏定国冷笑不语,大踏步便走了。”
“一连过了三天,不见魏定国的踪影,到了第三日的深夜,魏定国又来了。
他仍是老话一句,要老衲动手杀杨陆。
老衲奇道:‘你的功力这般高了,自己去对付杨陆有何不可?’
“魏某从不做没有把的事。’
老衲道:‘难道你与那杨陆放过对么?’
魏定国道:‘由种种迹象上看来,那杨陆的功力,应是不会在魏某之下,而且’”
“老衲只见他面上有碍难出口之色,忍不住立刻追问他道:‘而且什么?’
魏定国道:‘传闻之中,那杨陆乃是天下第一正人,有一种天生不怕天地的硬脾气,若是和他开打了,他的脾气发作,真是非拼至生死方休。’
老衲哼了一声道:‘他若真如传闻之中,会那擒龙手,老衲不知此种功夫威力深浅,也不敢去惹他麻烦。’
魏定国见老衲如此推脱,再也不能多说,拂袖便走。
又过了一日,他又来找老衲。
这一次他面色缓和得多,他看了老衲一眼,缓缓地问道:‘大师到底肯否出手?’
老衲仍是摇头说道:‘不行!’
他却并不勉强,微微笑了一笑,对老衲说道:‘那么,大师便准备袖手旁观,不出一点力了么?’
这一句倒说得老衲有些不好意思,老衲想了一想,说道:‘除了这件事,其余的你说出来看看。’
魏定国道:‘魏某要请大师去找寻一人。’
老衲说道:‘要找寻那一个?老衲认不认识?’
魏定国道:‘大师认识的,便是那银岭神仙薛大皇。’
薛大皇老衲是认识的,不知魏定国找他干什么?
老衲开口问道:‘薛大皇在什么地方?找他作什么?’
魏定国道:‘薛大皇近日入关一行,现在大约已在他老家的归途中,大师只要沿那条路一直走,一定会遇见他的。’
老衲道:‘遇着薛大皇叫他如何?’
魏定国道:‘叫他立刻到此地来,就说魏某人有紧急事情须找他商量。’
老衲说道:‘那薛大皇未必就卖你魏定国的面子?你怎么知道他一定肯跟老衲一路回来?’
魏定国道:‘大师去去,便知他一定会如此的。’
老衲再不好说些什么,于是次日清晨便动身。”
“果然在半咱便遇着那薛大皇,老衲才向他说魏定国要见他,他立刻主动要求老衲带他前往。
老衲和他一超回到北魏居处,这时战火已紧。
那薛大皇一见魏定国,立刻进入密室之中。
他们两人在密室之中谈足足有二个时辰才出来,老衲便问道:‘商量什么事情?’
魏定国却并不想隐瞒,笑了一笑说道:‘杨陆的事,已获得解决之法。’
老衲望了望那薛大皇一眼说道:‘你──叫薛大皇去杀他?’
魏定国摇了摇头道:‘不对不对,这样没有十全的把握。’
老衲道:‘那么究竟如何?’
魏定国道:‘那杨陆必然死在途中,大师,我们又找到了另一个帮手。’
老衲奇道:‘另外一个帮手?是他动手么?’
魏定国道:‘不错,由他动手,大师,这人的功力,恐怕较之你,也不多让呢!’
老衲实是忍耐不住,开口问道:‘是什么人?你说出来听听看老衲知不知晓?’
魏定国哈哈一笑道:‘不瞒大师,那人也是一个出家人。’
老衲陡然之间大吃一惊,喃喃地道:‘原来是他,老衲猜得到的。’
魏定国道:‘大师以为是谁?’
老衲说道:‘这世上有一个人,号称山野和尚,终日游山玩水,决不踏入红尘世界,只有他,才有这等功力。’
魏定国道:‘大师认识他么?’
老衲道:‘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咱们两人曾较量了一掌,也是老衲生平第一强敌,老衲从心底也得让人三分。’
魏定国哈哈笑道:‘大师看看,这种人去对付杨陆,岂非天作之合,再适当也没有了。’
老衲奇道:‘怎生这等巧法,在此关头,偏偏你找到这大一个帮手?’
魏定国哈哈大笑道:‘这只能说是天意如此吧!’
老衲突然想起一事,冷笑一声道:‘魏定国,你别想骗我,那山野和尚,就是天皇老子请他,他也不会动一动,怎会为了你去杀一个不明不白的人?’
魏定国仰天大笑,笑声之中充满了得意,他一字一字说道:‘魏某有办法,信不信由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