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得三个大人郑重宣布取消特训。
杨威、三宝、四平他们三个受训者,悄悄地嘘出口大气,总算到解脱了,可以免除痛苦了。
小赌道:“好吧!谁知道老天爷可怜你们,来场大雪,把我精心设计的特训计划吹的无影无踪。”
杨威道:“是老天爷看出你包藏祸心,手段毒辣,特地派遣雪神前来解救众生。”
四平道:“就是嘛!所以老天爷在你落崖时,故意三番两次的和你作对,想要送你回姥姥家放长假。唉,可惜呀,可惜,你是祸害遗千年,只好让你继续茍延残喘,为害人间!”
三宝谑笑道:“四平,你真不愧是我弟弟,咱们是英雄所见略同。”
“哈哈哈”杨威三人,得意地放声大笑。
他们全都忘记了,刚才在悬崖上见小赌和大风雪搏斗时,种种的紧张、担心、痛苦、害怕的心情。
小赌哼哼道:“我是祸害?刚刚是谁拼命在叫小赌、小赌?哼!”三人猛然噎住笑声,想起刚才的历险,可没人有勇气再来一次。
杨威解嘲笑道:“呵呵,刚刚是为了配合你的演出,故意制造的舞台效果。那是故意的。”
地狱门主他们,见这四个人才从鬼门关上转过一趟回来,就迫不及待地互相挖苦,不禁摇头叹笑。
阴胜道:“小赌棍呀,你们这几个宝贝,到底是很英雄地看破生死,还是很迟钝地看不清生死?”
小赌瞪眼道:“当然是很英雄地看破生死啦!你没看是谁教出来的徒弟,怎么会迟钝呢?”
三宝接道:“对对,你不看是谁的儿子,怎么可能迟钝?”
杨威补一句:“是呀,不看看是谁的拜弟,岂有迟钝的可能?”
“哈哈哈”三个大人,四个小人,同时哈哈大笑。
碰上这群油腔油调的贼人,不知恶心、不要脸为何物的小贼头,神仙也会被捧得心甘情愿自动从神坛下来,把神位让给这四个小人。
桃源山庄。
有人正焦急地待等着他们这群风雪夜归人。
杨威的娘,也是小赌的干娘,正仁立在山庄的正厅门口,眼巴巴地盼着儿子、干儿子们回来。
风雪,是最无情的啊!
有多少人,因为这样的一场风雪,从此与亲人成为永别。
杨母像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倚门而立,望眼欲穿,口中喃喃地念着观音大士白衣神咒,希望冥冥中的神,能保佑她的孩子们平安归来。
王老爹自内厅走了出来,看见杨夫人痴立门口,不禁安慰道:“主母,你就坐下歇歇吧!庄主他们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何况,李爷、席爷和阴爷三人,亲自去接应庄主他们,更是万无一失。”
杨夫人在左侧一张太师椅上坐下,有人送上热茶。
杨夫人依旧担心道:“可是老爹,这风雪来的突然,又是这么凄厉,我就怕小赌他们仗着自己一身武功,不知道躲开,那才让人担心。”
王老爹在一旁落座道:“不会的,主母,你别看庄主他们都还是小孩。可是,办起事来的精明和计较,比大人只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会照顾自己的。”
厅外,五花太岁嚷道:“回来啦!回来啦、庄主他们全回来啦!”
杨夫人和王老爹高兴地起身,迎向厅门。
王老爹犹回头吩咐道:“阿桂呀!快将温好的酒送上来呀!”
杨威的娘急急拉开厅门,果然,小赌他们正随着五花太岁向正厅奔来。
众人一进厅,也带进了一屋子寒冷。
每个人都抖动着身子,双手忙碌地拍去一身雪花。
小赌原来湿透的衣服,如今竟然结着薄薄的一层冰,遇上屋中的热气,开始缓缓溶化滴水,就像落汤鸡一样。
杨夫人和地狱门主等几位大人打过招呼,见小赌一身是水,忙问道:“小赌,是不是掉进水中,怎么湿成这样,快把衣服换下,会感冒的。”
说着,她接过王老爹端来的温酒,要小赌喝下。
杨威道:“娘,小赌是为救我,才落成这样。”
小赌一抬肘,撞向杨威,杨威莫明其妙地看向小赌,小赌正对他眨眨眼,意思是说:
“不可说!”
杨夫人没有注意他们兄弟俩,正在交换情报。
她问道:“是怎么回事?”
小赌眨眨眼轻笑道:“没什么事,是我为了拉二哥,跌进了水潭里泡了一下。”
他随着拉着杨威和三宝他们,往内厅蹿去,口中同时大声道:“干娘,你等一下,我们换衣服去。”
小赌一行四人,便由桃源山庄内快步行向邀月居去。
一路上,小赌数落着:“二哥,我说你实在很呆,没事干嘛多嘴,你若说出刚才的精彩实况,你不怕吓着干娘?而且,我保证,你一定来上一顿三娘教子,告诉你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唠唠叨叨,念得你耳朵生茧。”
杨威轻笑道:“小赌,你只说对了一半。娘是会被我们刚才的事吓着,但是,她绝对不会唠唠叨叨。”
三宝在后面问道:“乞丐师兄,你那么有把握?”
杨威点头道:“我娘是天下最贤慧的人,她会担心我们,但她只是将担心放在心中,她不愿意用语言增加我们的负担和不安。”
说着,杨威忽然在回廊停下脚,他望着廊外白茫茫一片的世界,有些感叹道:“其实,我实在很不孝。明知道娘为我担心,偏要学武,随着师父在江湖上闯荡,平时不但不能陪着娘,承欢膝下,还要娘为我挂心。”
原来往前奔去的小赌,发现杨威停了下来,便又转回身,却看见杨威一脸的内疚,喃喃地忏悔着。
小赌他好感动,虽然,他认干娘的时间不长,但已渐渐能体会,做儿子给父母带来的烦恼是无穷尽的。
尤其,他的干娘,杨威的生母,既不愿阻拦儿子的发展,又深怕儿子受到打击伤害,那种心境,恐怕不是他们这群小小子能够了解的。
小赌一拍杨威的肩膀道:“二哥,你有孝顺的心,干娘她一定知道,以后若没什么事,你可以常常回来桃源山庄看干娘,否则,你到江湖上忙时,我就帮你陪着干娘,也一样啦!”
杨威回过神来,回敬小赌肩膀一拳道:“对,咱们就这么说定八以后谁有空,谁就要多陪陪我娘。”
三宝和四平两人,看小赌和杨威二人的商量安排,不禁也想到自己的老爸,何尝不挂心他们,而他们也第一次真正为身在江湖的老爸,操一份心。
席老爸不是曾说过:“在江湖上闯,就得随时准备送命。”
三宝猛的心惊肉跳,他拉着小赌道:“小赌,你的血参还有没有?可得给我老爸多吃两片,让他武功增强一点,免得在江湖上闯太危险。”
小赌瞪他一眼:“等你现在才想到,公鸡早就下蛋啦!”
四平道:“公鸡下蛋也没关系,只要来得及就好。”
小赌笑骂一声,四人才掠身往居处而去。
而在大厅上的阴胜,心中在想:“小赌棍,你真的长大啦!开始知道,身为父母的人会为子女操心。你也知道,有些事不该告诉杨家嫂子,可是你知不知道,我这做师父的,养你十五年,比你干娘更担心你,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难道,小赌心中真的只有干娘,没有师父吗?
才不是!
小赌虽然称阴胜为师父,其实早就将阴胜看得比亲老子还亲。
他对阴胜的感情,胜过对干娘的感情不知有多少倍,否则,他怎么敢对阴胜如此目无尊长。
就因为小赌知道,只有他师父才能让他如此放纵自己的感情,可以毫无保留地随心所欲,对干娘有礼,何尝不是小赌对他干娘客气。
对别人的娘,总不能像对自己的爹一样,太过随便,对不对?否则人家会说没家教。
而自己的爹绝不会说自己的儿子没家教。
其实,我给你说,干儿子好做,亲儿子难为啊!
天明前的夜,最为黑暗。
同样的,春天到临前的暴风雨,也特别激烈。
因为,此时的风雪,再不好好嚣张一下,那么,岂不是要等到来年,才会机会再秀一场,再度亮相一番。
一年吶,三百六十五天,日子可不好过呢!
这也是所谓回光返照的原理。
因此,在数天前那场恐怖的暴风雨结束之后,天便开始渐渐放晴,雪慢慢的在溶化,小溪又开始潺潺流动。
新种的梅树,也正在抽送新芽。
一切的一切,都显示着春天真的来到人间。
所有的所有,都在告诉人们,春光无限好。
过完元宵,年终于正式过去了。
一大早,五花太岁就带着兄弟们外出做活去,他说要趁着大好时光,整地翻土,准备开始今年的播种计划。
不知怎的,小赌今天早上忽然配上他曾爷爷留下来的兵器鬼眼魔刃。
掌宽的皮带,服贴的系在腰上,里着鬼眼魔刃,垂悬在左胯。
当小赌走动时,皮囊就一摆一晃,半截银亮的鬼眼魔刃就显眼的一闪一闪,真像骄傲的眼睛,一眨一眨地挑逗不服气的人。
而鬼眼是冷冽的,魔刃是无情的,有谁敢真的不怕死,去试试那只眼睛的厉害。
杨威一见到小赌的行头,有些奇怪地问:“小赌,你干嘛?没事骚包呀?”
小赌一甩马尾,一拍鬼眼,大刺刺道:“这乃果报之神,专管人间善恶,汝等可是善人?若非,吾送汝等回地狱修行。”
三宝不屑道:“无聊!”
四平却道:“发癫!”
根本没人去理会小赌。
小赌无趣地坐上他的庄主宝座,无聊地左看看,右看看。
三宝和四平正聚精会神地下棋,杨威手持一卷乌龙院,看得傻笑连连。
终于小赌耐不住如此的不受重视,他拍着宝座旁的高脚几道:“喂,有没有人有兴趣出去玩玩?”
还是没人理他。
小赌一火大,冲向三宝他们,衣袖一挥,一盘精彩的棋赛变成大杂烩,气得三宝和四平追向小赌。
小赌身形不停地掠过杨威前面,顺手抽走杨威手中的书,杨威看得正是精彩有趣,岂容小赌打岔,于是也追向小赌。
小赌见阴谋得逞,心中哈哈偷笑。
他心想:“他奶奶的,一个个都是大屁股吶,我老人家请半天请不动,非得使出非常手段才能激起活力。”
小赌心中在想,脚底加劲向前狂奔。
此时,四人的武功都已经今非昔比,这一番追掠颇有看头。
杨威起步虽迟,却和三宝兄弟俩追个并肩,落在小赌身后数丈之远,就像一道青色流光,小赌足不留痕,身形飘逸向前。
不一会,果树园已赫然在望,五花大岁正挥着汗和一群弟兄在翻地施肥。
小赌身形微闪,悄然进入果园,杨威等人穷追不舍,也倏地钻进果园,就像玩官兵捉强盗一样,小赌是强盗,杨威他们三人是官兵,一入树林,三人见小赌纵跳奔驰于果树之间,还不时回头撩拨他们。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三人分作三个方向围剿,小赌。
杨威对于和三宝、四平合作,捕猎小赌,早枕甚有心得,身形展开,兵分三路,不必商量。
小赌对三人的围剿,早就胸有成竹,不会再像上次一样,死的很惨。
只见他突然停身,等在村前,四平嘿嘿一笑,饿虎朴羊,小赌待到四平进身,一个扭腰,闪过四平,顺手一拖,四平的脑袋结结实实地撞上树身。
这一撞,撞得四平唉唉直叫,抱头直逃。
小赌一招得手,人如蛇鳗,一滑溜,蹿出三株果树外,斜里杨威凌空飞扑,恶行恶相地抓向小赌,口中大叫:“书还来!”
小赌嘿嘿一笑,顺手将树边正在施肥的一名兄弟拉起来,递进杨威怀里。
只听到哎哟一声,杨威和那人抱个满怀,而且额头碰额头,鼻子撞鼻子,两不相欠地吃了一记锅贴。
小赌哈哈大笑道:“小心呀!抱那么紧,会爱的要死吶!”
小赌轻松愉快躲过两关,突然发现三宝失踪。
他心中嘀咕道:“死小三,暗杠到哪里?”
忽然,小赌直觉得有人侵入他背后一丈之内,没有多想,小赌脚下轻点,滑出三尺外,果见三宝凌空向他方才立身之地扑去。
而三宝一见小赌躲开,人在空中一折,双脚蹬向树身,借这一蹬之力飞射小赌,同时他右手屈指,无声无息弹向小赌。
小赌见三宝人飞袭在前,同时屈指在后,就知道又要开打。
只看他身形极快的闪跃腾挪,单手虚向空中的三宝一挥,三宝登时如风中的纸鸢,手足舞蹈地滚出去,哎哟一声,三宝人被挂在一株柿子树上。
杨威和四平早就又围上来。
杨威身子凌空飞旋,降龙十八掌中回龙转身,呼啸声中卷向小赌。
小赌咋舌道:“哇塞塞,看家本领吶!”
他不退反进,忽地双臂一振,跃上树梢,轻松躲过。
可是小赌没料到四平正在树上等他,当他发现掌风已临时,欲躲无处,干脆一横心,举掌硬接一架。
就因为这一硬接,小赌身形被震落树梢,正当小赌大喝一声想往上冲时,黑鸦鸦的一团影子,当头罩下,将小赌网个正着。
呵呵!这网子小赌不陌生,正是他上回在黑森林中用来网住四平的那张。
小赌暗叫声苦,人被网落地,马上一个懒驴打滚,想滚出呼子,可惜杨威早防上这一点,一个虎扑,紧紧抓住小赌,压得他动弹不得。
小赌大叫道:“放手,快放手,抱那么紧会得传染病的。”
杨威毫不客气地赏他一个响头,口中笑叱道:“他奶奶的,为了逮住你,得传染病也甘心。”
小赌挣扎无效,干脆放弃,他气喘嘘嘘地躺在杨威身下一动也不动。
杨威见小赌认输,顺便点上小赌的软麻穴,这才放心地拍着手站起身来。
三宝和四平,也一脸贼笑,踱上前来。
三宝狞笑道:“如何,这下子可得意不起来了吧!”
四平谑笑道:“呵呵,阴沟里翻船,不容易啊,师兄!”
小赌一脸镇定道:“也没什么,不过为你们往后漫长的人生着想,我奉劝各位,最好还是放了我,别忘了,我是师兄吶!”
得意中的三宝和四平,当头被浇下一盆冷水,复仇的火焰化去了。
小赌适时的警告,可提醒他们,若是惹了小赌,只怕这一辈子都要寝食难安。
杨威道:“你这个师兄对我可起不了作用。”
小赌老神在在道:“别忘了,我还可以找大哥,找干娘,找你师父!”
杨威奇道:“为什么找我师父?”
小赌道:“你师父的命是我救的,我可是丐帮的大恩人,你身为丐帮弟子,你竟敢得罪我?”
哦,小赌原来是有靠山。
杨威无可奈何地耸耸肩,解开小赌身上的呼和他的穴道,小赌站起身来,活动一下筋骨,满意地呵呵而笑。
杨威叹道:“唉,想整小赌,看来只好等下辈子啦!”
四平苦笑道:“整他?老天保佑,他别整人就已经很好啦!”
小赌黠笑道:“很瘪,是不是?你们想要整我,我给你们讲,葡萄成熟时还早得很吶!”
三宝仰首问天:“既生亮,何生瑜?呜呼哀哉!”
呜呼之后,三宝垂头默哀三分钟,不知是为自己生不逢时难过,还是暗里在心中偷骂小赌。
杨威无奈道:“小赌,你把我们全挖出来,到底要做什么?”
小赌赞许道:“不愧是丐帮少帮主,我的二哥,地狱门的二弟,果真是天纵英才,诸葛再世”
杨威瞪眼道:“他奶奶的,你有完没完?”
三宝警告道:“小心,当他开始对你灌迷汤时,就是他的阴谋正在进行的时候。”
四平同意道:“根据过去的经验显示,当他给你甜头吃的下一个步骤,就是他要打你一巴掌的时候。”
杨威道:“小赌你说,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你一言,我一语,句句有含意,嘿,惹不起你,躲你可以吧!躲不起你,我就吃你豆腐,你奈我何,没皮调啦!
小赌气结道:“我的乖乖,在你们眼中,我真的是如此坏的一个人吗?”
“还要更坏。”
三人异口同声,表达出自己心里最终的看法。
小赌不怒反笑:“嘿嘿,现在你们对本恶磨党的宗旨已经有所误会,接下来,就是本党进军江湖的时刻,兄弟们,今后的江湖该轮到咱们发啦!”
“恶磨党?”
杨威、三宝、四平三人,你看我,我看你。
四平抗议道:“小赌,要闯江湖也该取个响亮一点的字号,干嘛承认自己是大坏蛋,大恶魔,那会有损形象的。”
小赌道:“谁跟你说,咱们是大坏蛋,大恶魔?”
三宝道:“你不是说,咱们是恶魔党?”
小赌道:“是呀!是恶魔党,有什么不好?”
三宝道:“可是,那明白是不好。”
杨威插口道:“等一下,小赌,你到底说哪个魔?”
小赌道:“当然是折磨的磨,本党宗旨:人生以折磨别人为目的,折磨别人为快乐之本。”
其它三人,才恍然大悟。
四平道:“原来是搭错线。”
三宝道:“哦!原来那个磨,不是那个魔,是石头做的,不是鬼扮的吶!”
杨威有点哭笑不得:“小赌,这样好吗?折磨别人,太太有点那个了吧?”
小赌双手插腰,嘟着嘴嗔道:“什么这个那个,到底哪个哪个?折磨别人有何不好?
没听老古人说:玉不琢不成器。这琢者磨也,咱们到江湖上,仔细寻找些呆呆的璞玉,将他们好好磨上一磨,以期使他们在江湖上大放异彩,岂不是人生最大的快乐。”
三宝和四平两兄弟,听得两眼发亮,幻想着来日为武林大放异彩时刻,皆忍不住哧哧直笑,拍手叫好。
杨威可比小赌师兄弟三人稳重得多,他在江湖上混了十几年,可从来没想过,有人会如此为江湖尽心尽力。
看着小赌他们那种理所当然的陶醉样,好似江湖已经在他们的改造下诞生。杨威他实在想不出,往后武林出了这三个怪胎,会有什么戏可看。
小赌用肘撞撞杨威,谑笑道:“如何?考虑清楚没有?我告诉你,因为你是我二哥,所以我免费让你入党。以后入党的人,要缴学费,还得宣誓效忠才可以,不是随便可以进来的吶!”
看着小赌挤眉弄眼,故作正经的天真表情,杨威突然觉得,有何不可?凭什么一定要照江湖的规矩行事,为什么自己不能创造江湖的行事规矩?规矩是人定的,而自己当然可以是那个人。
杨威豪放道:“对,入党就入党,谁怕谁?”
小赌乐道:“好,现在跟我一起念一次:人生以折磨别人为目的。”
“人生以折磨别人为目的。”
“折磨别人为快乐之本。”
“折磨别人为快乐之本。”
“很好,本党主正式宣布”
“很好,本党主”
“这句话不要念。”
“这句话不要念。”
“他奶奶的。”
小赌飞脚踹向三人,杨威他们机灵地闪开,同时他们口中仍然念道:“他奶奶的!”
小赌道:“我是混蛋!”
“小赌是混蛋!”
三人得意地高声笑着。
杨威道:“小赌,你知道自己是混蛋就好,可以不用那么大声地说出来,人家会取笑你的。”
小赌突然回身就走,杨威他们觉得好奇怪,连忙追上去。
三人诚惶诚恐地贴着小赌,以为出了什么事。
小赌突然一个大转身,飞起三脚。
“砰!砰!砰!”连中三元,杨威、三宝、四平,全部跌个狗吃屎。
小赌嚣张大笑道:“折磨别人为快乐之本,记得呀!”
趴在地上的三人,无奈的一声长叹。
四平道:“我终于证明一点。”
杨威问道:“证明哪一点?”
四平道:“诸葛亮是天下第一贼人。”
三宝不解道:“为什么?”
四平道:“他若不贼,怎么有本事气死周瑜?”
杨威翻身坐起,大笑道:“有道理。”
小赌宣布道:“好吧,本党主应党员要求,聘请诸葛亮先生为本恶磨党之荣誉党主,聘约自即日起生效。钦此!”
杨威三人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雪,拱手向天叩拜,口中道:“恭喜诸葛先生,贺喜诸葛先生。”
“你们在做什么?”
原来是地狱门主,他不解地望着杨威他们,何以三人会在此地拜天地。
三宝严肃道:“门主,刚刚本党党主,聘请诸葛孔明为本党的荣誉党主,我们正在恭贺他。”
地狱门主有些茫然:“荣誉党主?什么党的荣誉党主?”
杨威道:“恶魔党。”
地狱门主仍是一脸茫然:“恶磨党?”
小赌补充道:“折磨的磨,恶磨党,未来的天下第一党,大党主,我任小赌,二党主,丐帮少帮主杨威,三党主,他席三宝,四党主,他席四平,介绍完毕。”
地狱门主摇头笑道:“天下只有你,会想出这种稀奇古怪,莫名其妙的名堂来。”
“还要加上乱七八糟,胡搞乱闹才够形容。”
阴胜仍旧是一袭布衣,只是手中多了根水烟杆,呼噜呼噜地抽着。
小赌埋怨道:“哎哟!师父,你怎么可以如此地形容你的徒弟呢!你要知道,我可是你教出来的,说我不好,不就是砸你自个儿的招牌吗?”
阴胜无所谓道:“我的招牌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经被砸啦,他奶奶的,真是遇人不淑!”
呵呵!原来小赌那一套说词,是师门绝学、祖传秘方啊!
阴胜接着道:“小赌棍,你不是说要练兵器吗?怎么你又想打混?”
小赌道:“不是我偷懒,是我二哥和二个师弟屁股太重,不容易请动他们。”
三宝大惊失色道:“什么?小赌,你要练兵器,对不起,恕我难以奉陪。”
说着,拉着四平就想逃。
人影一闪,阴胜口叼着水烟杆,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将三宝和四平拉回来。
阴胜放开二人,吸了口烟,才问道:“干嘛?想逃呀!你们做过什么亏心事,从实给我招来。”
四平忙摇手道:“不是啦!师父,你不知道,那鬼眼魔刃好可怕,只要亮晶晶的一闪,一个人的脑袋就会咻的飞走,哎哟,我怕,万一小赌使我们当靶子,那那”
阴胜奇道:“你们见过小赌使那玩意?”
两人恐怖地点点头,想起山道之上那场厮杀,可真叫人打心里发毛。
地狱门主问道:“小赌,怎么回事?有那么可怕吗?”
小赌点头道:“我那时还不会用鬼眼魔刃,只是照我翻过秘籍每章的印象,随手丢了出去,结果,鬼眼就自己去杀人,又自己飞回来,吓得我不敢去接。”
于是,小赌将那天在山道上使用鬼眼魔刃的情形,详细说了一遍。
地狱门主笑斥道:“小赌,你胆子很大,不懂得操作,就敢乱发鬼眼魔刃。那鬼眼的构造特殊,旋转与回旋的力量很强,当然一会儿就会飞回发出者手中。”
小赌伸伸舌头道:“以前不知道,但是现在知道啦!”
阴胜道:“光是理论熟背没有用,找个地方好好给我实际练上一练。”
不愧是师父,说话既实际,又没有商量余地。
四平道:“师父,小赌练鬼眼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可以不必去吧?”
阴胜飞起一脚踢中四平的屁股,手中烟杆喀一声,敲在三宝头上。
他口中斥道:“不用去,没事你们想偷懒,万一哪天鬼眼飞到你们俩的头上,你们就把脑袋送它好了。”
三宝委屈地摸着头道:“我又没说不去。”
阴胜嘿嘿笑道:“刚刚是带头逃跑,弟弟会学坏,还不是哥哥教的。”
忽然,果树顶上,传来席老爸的声音道:“老赌棍,你教小孩我不怪你,可是也不用那么凶嘛!”
阴胜抬头,看着树上的席老爸道:“我教训我徒儿,怎么,不行吗?”
席老爸干笑道:“不是不行,可是我心疼呀!”
阴胜一翻白眼:“小孩子就是这样被惯坏的。”
席老爸道:“小孩子不小啦!他们自己已经会分辨是非,咱们老头子,绝不能侍候他们一辈子,随时告诉他们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是不是?”
阴胜讪讪道:“儿子是你的,你说该怎么管就是怎么管,没我的事。”
席老爸笑嘻嘻地向老友拱手谢罪,要他别生气,都是为孩子嘛!
阴胜气闷的哼声,却也顺着席老爸的台阶下来。
老朋友就是老朋友,斗斗嘴,也知道该如何保持和谐,不容易伤着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