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卤狗肉!
杜小帅等不及她放下,就急形急样地伸手抓了几片,一口塞进嘴里,边嚼边赞道:“好香!好香!只有一个字——赞!”
范桃花忙双手捧向唐诗诗面前道:“教主,你也尝尝,这可是奴家亲手卤的。”
唐诗诗仍然习惯地拨下发间银钗,先试了试有毒没毒,才敢拿了两片放入口中。
范桃花望着她问道:“味道怎样?”
唐诗诗笑道:“只有一个字——好香!”
范桃花忙放下狗肉,又打开另一包,只见一大团烤干的泥巴,看不出里面包裹的是舍玩意。
她用力在地上敲一下,整个泥团便碎破,连着杂毛与杂份分离剥落下来。
哇噻!竟是招牌美味‘叫化鸡’呐!
范桃花撕下一只鸡腿,先递向唐诗诗道:“教主,您再尝尝这个。”
等唐诗诗伸手接了过去,她才撕下另一只鸡腿给杜小帅,而她自己并不忙着吃,又打开酒坛封口,放好酒杯,替他们斟酒。笑容可掬道:“这是奴家自己酿的‘桂花露’,只可惜只剩下这一坛,我一直舍不得喝,你们尝尝喝不喝得来。”
唐诗诗还是老规矩,无论吃的喝的,都得很用银钗试过。杜小帅却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他是‘怡胎’百毒不侵,拿起来入吃,端起就喝,潇洒得很。
唐诗诗忽道:“范大娘”
范桃花受宠若惊,忙道:“不敢,不敢,教主就叫我名字桃花好了。”
唐诗诗只好改口道:“桃花,你这一走,你老公回去不见你人,上哪去找你呢?”
范桃花惹笑:“安啦!到处都是乞丐帮的人,我只要托人带个口信,告诉他我没事就成啦。”
唐诗诗又问道:“那你能不能跟他取得联络?”
范桃花道:“不瞒教主说,这回是咱们帮主召他去的,因为我老公对云霄山一带地形最熟悉,帮主如今放他回来,可能还用得着他。只是目前帮主的行踪保密,要跟我老公联络就没‘法度’(办法)拉!”
唐诗诗似乎有些失望,不自觉地轻叹了一声。
范桃花忙问道:“教主可是急于见帮主?”
唐诗诗摇摇头道:“没什么,既然无法联络得上就算了。”
范桃花不好追问,忽向只顾猛吃的杜小帅道:“公子,恕奴家冒昧,不知公子怎会持有敝帮的‘狗头令牌’?”
杜小帅偷偷憋了唐诗诗一眼,怕她又吃飞醋,瞄眼:“这你问这个干嘛?”
范桃花道:“据我所知,乞丐自从两百多年前创帮以来,因为有南北派系之分,所以称为南乞北丐,而南北各有一人自立为帮主,各持一块‘狗头令牌’。
后来南北合一,公推一位帮主,两块令牌由帮主保管,帮中遇有重大事故,若帮主无法亲往处理时,就像皇帝老子刻有‘如朕亲临’的御牌一样权威。”
说这里,他又打量杜小帅一下,才继续说话道:“听我老公说,近二三十年来,帮中尚未发生重大事故,根本用不上‘狗头令牌’,而两块令牌,一块是帮主亲自带在身边,另一块则是送给了他的外甥女”杜小帅戴口憋道:“杨心兰是不是?”
范桃花眨了眨铜铃眼:“也,你怎么知道?”
杜小帅用力一拍自己的后脑勺,憋声骂道:“因为我是双驴!”
竟有这么巧“驴”字刚出口,就听竹林外的小毛驴发出连声怪叫。
范桃花急忙跳起身,说声:“我去看看”便匆匆赶到临外去看她的小毛驴了。
唐诗诗问道:“帅哥,你知不知道当年江湖中的三大美女,是哪三位?”
杜小帅呆诧了眼,不知主她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来。
他已经知道自己母亲是其中之一,另一个就是她认的干娘,芙蓉玉女柳苔青,至于还有一个是谁,他始终忘了问老江湖李黑。
这时不禁好奇的问道:“你知道是那三位吗?”
唐诗诗还来不及说出,就听范桃花在林外骂道:“啊!鬼啊!”两人一听大惊,霍地跳了起身,急向林外冲去。
林外的范桃花已吓得呆若目鸡,站在那里动都不动,看看两丈外一个全身毛茸茸,只围了条红色“迷你裙”如同双大猩猩的怪人,正抱住一匹马的颈部,张口咬破了在猛吸马血。
被咬的马拼命挣扎,又蹦又跳,却无法挣脱。
另一匹马和小毛驴,则吓惊得又叫又跳杜小帅和唐诗诗赶来一看,也被这景象吓傻啦!
怪人根本不理会他们,只顾猛吸马血,好像天塌下来也不关他的事,先吸饱了马血再说。
唐诗诗必竟是个从未见过血腥场面的少女,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惊叫一声:“啊!”很自然的双手抱紧杜小帅的手臂,趁机表示她娇柔的一面。
杜小帅轻按她手背两下,表示安抚之意,然后定一定神,虽然恨将要死,还是大叫:“快放开我的马啦!”
怪人充耳不闻,连眼皮也未抬一下,只顾低着头猛吸马血,那消片刻,已吸得那匹马身子都瘪了下去,如同骨瘦如柴的老马。
哇噻!这一会儿功夫,马血就被他吸干啦?“杜小帅看这这伙的德性,非人非兽,很可能是常年在深山里的野人,也许根本听不懂人话,所以根本不甩他们。
由于不明情况,他们虽然已人备战状态,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怪人吸饱了马血,才将抱住的马颈放开,可怜那匹健马好端端的在吃野草,又没招惹谁,突遭飞来横祸,那还能活得成。
“嘭”地一声,马儿倒毙在地上了。
怪人双手拍拍隆起的肚子,伸个懒腰,突然哈哈一笑道:“好啦!老子血喝足了,有精神啦,你们想干吗快说吧!”
你娘的!搞了半天,这怪人居然会说人话,而且还是字正腔圆的“官话”(北京话)呢!
杜小帅不由气往上冲,轻轻掰开唐诗诗抱着他手臂的双手,挺身而出,开始卷袖子道:“你娘咧!快赔我的马,否则我要你和那匹马一样躺下!”
怪人用手臂一抹嘴角的马血,狂笑道:“哈哈小免崽子,你知道是在跟谁说话吗?”
杜小帅毛火得很:“我管你是谁!弄死了我的马,就得赔!”
忽听范桃花叫道:“是他,啊!他是‘血怪’!”
杜小帅猛然想起,在黄花岛见过的几个“怪物”便是“邪门八怪”中的七人。
当时独缺老大“血怪”尹风,想不到会在这里遇上,还真他奶奶的有缘啊!
血怪尹风眼光转向范桃花,又哈哈大笑道:“你这娘们居然很有见识,不错,不错,待会儿留你个全尸!”
范桃花虽然武功平平,但她满肚子里装的,都是从他老公那里听来的新鲜事儿。既然连“桃花教”、“一老四雄”这些冷门消息都知道“邪门八怪”自然更听过了。
所以她看了这怪人的模样,又一口气吸干了一匹马的血,立时猜出了他是“血怪”
一听血怪尹风待会儿会留她个全尸,吓得吱吱乱叫,没命乱沈的躲在唐诗诗身后。
杜小帅在黄花岛上,曾跟其他七怪交过手,那些家伙怪相倒是十足,武功并不见得怎样高明。大概这“血怪”除了喜欢喝血,外貌唬人以外。也没什么了不起吧。
小伙子才不怕他,喝道:“你是不是想替那小杂碎出头?”
血怪尹风似乎还不知道西门小郎的事,茫然道:“什么小杂碎?”
杜小帅憋声道:“你娘咧!少在那里装蒜,小杂碎就是你那没出息的徒弟西门小郎!”
血怪尹风意外道:“哦?你们认识我那宝贝徒儿,他怎么样了?”
唐诗诗来不及阻止,杜小帅已拽得像二皇帝:“区区在下我把武功给废啦!”
气得她骂了声:“爱现!”
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简直骚得可以!
不料血怪尹风反而哈哈大笑道:“爱说笑!我那徒儿的‘血碧绿掌’,已有七分火候,除了他师父老子我之外,凭你这小兔崽子,想把他武功废了,简直是痴人说笑,乱膨风(吹牛)!”
杜小帅把耳朵一弹,又揉揉鼻子道:“嘿嘿,不信你试试看,今夜如果下赔我的马,照样把你这老鬼孙子武功废了!”
血怪尹风仍然敞声大笑:“哈哈,我最近运气怎么这么背,前几天碰上个老兔崽子,带了四个兔崽子,老子没喝成他们的血,反而被打得我都走不支,在这里躺了好几天。今天难得遇上你们,将就将就先喝马血,你这小兔崽子居然要废我武功,好像大家都吃定我啦!”
杜小帅已听出,血怪尹风所说的几个人,极可能就是“一老四雄”难道巢芜老君途中耽搁,错过了蒙蒙谷的那嘲开罗战”原来是遇上这个老怪物。
但小伙子还不知道,这老怪物专爱晚人血,就象酒鬼“嗜酒如命”一样。
他是“嗜血如命”几天不喝就犯了血瘾,简直活不下去啦!
实在没人血喝,才只好将就将就,找动物的血来解解饿。如同喝惯了高级酒的人,真到了没有酒又非喝不可时,厨房里炒菜的“米酒‘”也能凑和,总比没的喝强。
而当这老怪物笑个不停时,就表示他有人血喝了。
现在,他正笑个不停!
偏偏杜小帅可把他给看得扁扁的。
尤其自他从下山后,这些时日来,除了“命犯桃花”结识了好几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外带一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唐云萍。其他只有老叫花化李黑,和“红花娘子”洪薇两个阿公阿婆级的,算是“忘年之交”
年龄跟他比较接近的,他只交上了“阴阳双剑”韩森和雷行这两个年轻朋友。
不幸韩森为了警告他,落得撞壁而死。如今黄花岛已被“一统帮”攻占,雷行生死不明,八成总是凶多吉少了。
而“阴阳双剑”两人,却是被西门小郎和那七怪制住后,带到黄花岛去的。
小伙子现在把这笔帐,可记在了血怪尹风的头上啊!
他等对方把话一说完,就故意叹口气,捉惹道:“唉!你的运气背,我也好不到那里去。你那没出气的徒弟被我废了武功,跑去找一批高的矮的,黑的白的,还有不男不女的怪物来找我麻烦,结果只有一死一伤,其他几个全溜了,害我打都没打瘾,你说衰不衰?”
血怪尹风一听,可就笑不出来了,惊怒交加道:“真的?!伤死的哪两个?”
杜小帅好像没事人,逗笑道:“让我想想看伤的那个很爱吹牛,说什么吹(崔)不醉,结果他自己先趴下了。”
血怪尹风叫道:“那是老二!”
杜小帅睨斜笑:“我可不知道他是老几,也许吹牛比赛,他可以稳拿第一第二吧!”
血怪尹风耸耸肩道:“死的又是谁?”
杜小帅耸耸肩道:“大概叫‘丑人多作怪’吧!”
狂喝声中,血怪尹风又张臂扑来。
杜小帅急使“幽巫十八扭”轻飘飘避向一旁,使老怪扑了个空。
血怪尹风大概血喝足了,扑势太猛,一时收势不住,直向竹林冲去。
只听“唏哩哗啦”一阵乱响,碗口粗的绿竹,已被老怪物冲撞到了一大片。
哇噻!这老怪物的冲力,简直像“坦克车”嘛!
杜小帅将唐诗寺和范桃花轻轻推开:“你们站远些,看我跟这老怪物来钞西班牙斗牛’!”
唐诗诗刚一点头,范桃花已急忙解开那匹受惊的马和小毛驴,牵至了数丈外。
这时血怪尹风已回身反扑。又向杜小帅冲来。
小伙子仍然施展“幽巫十八扭”左一扭右一闪地,不但又使老怪物扑了个空。并且在双方擦身而过时,出手如电,一把扯下了尹风的红布“迷你裙”
这一来,老怪物可糗大了,成了全身赤裸,原形毕露啊!
虽然夜色朦胧,距离也有好几丈,也把唐诗诗窘得急忙闭上眼睛,来个“非礼勿视”
杜小帅转回身一看,笑得甚惹人:“哇噻!你这老怪物怎么连内裤都不穿,这样有伤风化呀!”
血怪尹风气得哇哇大叫,他已顾不得斗嘴了,形如疯狂地双向小伙子疾扑而去。
杜小帅暗叫一声:“来得好!”身子侧战,双手拎着红布“迷你裙”摆出斗牛的架式。两脚还一蹬一蹬地,有板有眼,真像那么回事。
血怪尹风冲扑而来,只听杜小帅口中叫道:“呀也!”身子一旋,使他再度扑了个空。
这回老怪行可有经验了,一扑空就靠个“紧急刹车”同时迅速回身。
那知小伙子比他更快,早已摆开姿势,双手拎着红布“迷你裙”在向他招动。
幸好老怪物不知啥叫“西班牙斗牛”被小伙子当牛在逗玩,否则不气破刚装满马血的大肚皮才怪!
老怪物挑衅道:“臭小子,你别先躲,有种就跟老子拼上一拼!”
小伙子黠笑道:“不用啦,这样子蛮好玩嘛!”
血怪尹风怒哼一声,这回不再用扑的了,只见他双臂提起,两脚一步步向前跨进,那样子更像一支大猩猩啦。
杜小帅仍然保持摆好的架式,双手拎了红布“迷你裙”一面抖动一面捉笑:
血怪尹风走至一丈之内站定,双臂缓缓向上一提,夜色朦胧下,只见他两手逐渐变成一红一绿。杜小帅记得在太平县的“留香院”跟西门小郎发生冲突动手时,那小子施展“血红碧绿掌”是双掌中皆呈现一线红光,周围却隐约成了碧绿。
当两掌光芒大盛时,并有腥臭味发出,比汗脚穿过的球鞋还难闻!
而这老怪物却是双掌一红一绿,与西门小郎的“血红碧绿掌”不尽相同,该不会是这老头儿藏了一手,并未对西门小郎倾囊相授,才使那小子虚有其表,实际上却是个软脚吓?
这时又听数丈外的范桃花惊叫道:“公子当心!那是剧毒无比的‘血红碧绿掌’”血怪尹风一听自己的看家本领,竟然被那女人认出,立刻欺身暴进,出手就攻。
不料小伙子身形一闪一扭,已绕至老怪物身后,趁机将那红布“迷你裙”套在他的颈上。
血怪尹风突觉看不见了,不禁又骂又急,一手去扯头上的红布“迷你裙”一手连连盲目发掌,同时身子还急速旋转,以防小伙子趁机进攻。
杜小帅还像孩子似的,见老怪的样子实在滑稽可笑,忍不住跳又叫,外带拍手大笑:“好玩!好玩”数丈外的唐诗诗看得差点没昏过去:“帅哥!你疯啦”“叫声尚未落,血怪尹风已扯下红布“迷你裙”看准了目标,突然双掌全力轰出。
杜小帅正爽到了家,冷不防两股强劲掌风袭到,攻了他个措手不及。
来不及闪避,小伙子被两股掌风攻中,震得他仰面一个倒栽,不由地瘪上加怒:“你娘咧!要玩真的?”
老怪物可不玩假的,狂喝声中,张臂向他扑下。
唐诗诗和范桃花大惊,失声惊呼:“啊!”不料杜小帅就地一个翻滚的同时“七心”已出手。只见一道剑光疾射而出,穿进老怪物的胸膛。
“哇!”地一声惨叫,血怪尹风的胸膛血箭并射,接着扑伏在地上,双手一阵乱抓,两脚连连猛踢,然后抽筋几下,终于不再动弹了。
唐诗诗急忙赶来,一把施住杜小帅道:“帅哥,咱们快离开这里!”
杜小帅收起“七心”惹笑:“干嘛那么急,我还要看看这老怪物死了没有”唐诗诗喝道:“别看了,快走嘛!”
杜小帅看她快吓呆了,呆好挽着她走向马道:“只剩下一匹马啦,咱们只好共骑喽。”
唐诗诗乐在心里,却故意给他个大白眼,警告:“你要不安分,就让你用走的!”其实她才希望小伙子不安分,最好一路上毛手毛脚呢。
杜小帅瘪笑两声:“是,遵命,教主请上马,我还要把吃的”唐诗诗娇斥道:“这会儿不还忘不了吃的喝的,快上马!”
杜小帅苦着一张脸,只好跃上马背,再伸手拉唐诗诗上马,让她坐在马鞍。
两人一前一后,小伙子双手没处放,不得不环抱她的细腰。
范桃花一跨上小毛驴,三人便急急奔驰而去。
这时从从竹林一旁,绕出个身穿“寿服”脸上毫无血色的家伙。那模样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可不正是那当年古墓派的掌门“活死人”!
只见他走到老怪物的死尸旁蹲下,伸手一探鼻脉和脉搏,冷森森笑道:“你丢我脸,别人当做是垃圾,我老人家可以‘废物利用’,派上大用场呢!”
于是他站起身来,取出个小竹哨,放在口中连吹了三声。
倏而,夜色朦胧下,从竹林旁如幽灵似地出现了七个黑影,一蹦一跳来到了他的面前。
哎呀,我的妈啊!他们赫然竟是在西洞艇山的山洞中,被唐云萍杀死的“骷楼七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