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中年,双双一抱拳,恭恭敬敬地招呼一声:“公子!”
杜小帅微点了下头,问道:“唐姑娘呢?”
穿黄色劲装的中年指向嘻笑声道:“在那边!”
杜小帅循声走去,走出数丈,只见八名宫装少女手拉手围成一圈,不停地迅速转动。圆圈当中站的正是唐诗诗,她仍然穿着一身宫装,只是眼睛用黑巾蒙住,玩游戏玩得正开心呐。
小伙子童心大动,上前不由分说拆开两个少女牵着的手,自己硬插进去,伸出双手牵住两个少女,使圆圈又接起来继续转动。
唐诗诗蒙住眼睛,不知有男生加入,娇声笑道:“我要开始倒数了,十九八七六”圆圈愈转愈快,唐诗诗接着倒数:“五四三三二停!”
八名少女很有默契,当唐诗诗“停”字一出口,使杜小帅刚好停在她面前。
这种游戏是小孩子玩的,蒙住眼睛的人要认定目标,走到其中一人面前,只许用手摸出对方的脸部轮廊,而要说对此人是谁。猜对了就此人接替她,继续再玩下去,猜错了则须受罚。
唐诗诗走到壮小帅面前,伸出双手,才刚摸到他脸上,突然诧异道:“咦?
帅哥,是你啊!”哇佳佳!这姑娘有够精的,居然骗不过她呢!
杜小帅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已扯下脸上黑布,问道:“帅哥,你怎么跑出来了?”
八名少女齐声大笑,拍手起哄道:“小姐猜对了,该换公子来啦!”
杜小帅五分钟热度一过,就没跟她们玩这种游戏,一本正经:“诗诗,我有话问你!”一把拖了她就走。
当着八名少女,唐诗诗被他拖着走,窘得满脸通红,娇嗔道:“帅哥,你快放手”杜小帅哪会听她的,把她拖到数丈外,才放开手问道:“诗诗,你怎么跟那女魔头搞在一起了?”唐诗诗给他个大白眼:“帅哥!你怎么可以叫他老人家女魔头?!”
杜小帅弹了弹耳朵,瞄眼:“几个月前,我曾亲眼见她出手杀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而且听说她不分黑白两道的人都杀,不是女魔头是什么!”
唐诗诗娇斥:“黑白讲啦!她老人家只杀两种人,一种是‘一统帮”的爪牙,另一种是一心想投靠’一统帮‘的武林败类和江湖杂碎!”杜小帅啧啧有声:“咦,你怎么对她这样清楚?”
唐诗诗慎重其事道:“我当然清楚,她老人家是我的师傅呀!”
杜小帅眼睛一瞪,愕诧道:“她是你师傅?怎么拜的?”
唐诗诗突然光闪动,幽幽于道:“我在虞山附近,被‘合堂’堂主丘维仁他们追上,我还以为是娘派他们来追我的,哪知道这些该死的东西,竟把我抓起来,要把我送给‘一统帮’当作‘见面礼’,幸好‘血轿’突然出现,他们全被打发了,才救下了”杜小帅笑憋着嘴:“所以你就青青菜菜(随随便便)拜了师?”
唐诗诗想起那夜跷家的情形,不禁热泪夺框而出。哭道:“我又没地方可去,她老人家同情我,才收我做弟子,我,我”说到一半,她已泣不成声了。
杜小帅伸手扶着她两肩,真是又瘪又窘:“诗诗,你误会了,我是为了救我娘的命,不得不唉!诗诗,事情跟你看到的不一样啦!”
唐诗诗哪里听得进,说破了嘴皮她也当小帅在放风。
杜小帅困窘瘪笑,无可奈何,忽问道:“诗诗,你知不知道,你拜的师傅究竟是什么人?”
唐诗诗抽搐着道:“她,她老人家关照过,不许告诉任何人她是谁。”
杜小帅替她拭去两行泪痕,伸手托着地下巴问道:“对我也不例外?”
唐诗诗肯定的点点头,表示师命难违。
杜小帅看她三棍子也打不出个屁来,只好改变话题:“那你总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我那兄弟,阻止我杀罪魁祸首的呢?”
唐诗诗含泪笑道:“这你就外行了,只要‘血轿’一到,谁还敢上来掀看轿帘、看看里面坐着的是谁啊!”杜小帅干笑着,觉得挺有道理的,又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我那兄弟咦,他一句最‘铁齿’(不信邪)的,怎么会这样听你的话?“唐诗诗道:“我并不认识他,但师傅让一位前辈先赶到蒙蒙谷,趁你们双方大打出手时,把他找了出来见我,由我把师傅交待的一番话转告他,他就赶快奔回去阻止你了,幸好时间抓得很准,要不然就惨兮兮罗!”
杜小帅瞄眼:“你转告他的是什么话?”
唐诗诗反问:“刚才师傅没有对你说吗?”
杜小帅摇摇头道:“没有”
唐诗诗即道:“那你最好去问师傅,由他老人家亲口告诉你吧。”
杜小帅一赌气,放开了手,憋声道:“谁怕谁啊!我这就去问她!”
唐诗诗也不劝阻,目送他奔向帐篷,不禁深深叹了口气,热泪又涔涔而下。
杜小帅甩八名少女诧异的眼光,及两名劲装中年的招呼,一口气冲进了帐篷。
只见那宫装女子仍然坐在兽皮上,正默默凝视着手上一块血红色玉佩。
杜小帅一见那是师傅交给他的玉佩,冲上前去就一把夺了过来,乱凶一把的:
“这是我的!”
宫装女子并不生气,笑道:“你看看仔细,这块玉佩真是你的吗?”
杜小帅龇牙裂嘴:“爱说笑!不是我的,难道”哪知定神一看,玉佩上雕的并非一条龙,而是一只凤。
咦!龙怎么变成凤啦
急忙朝身上一摸,自己那块玉佩仍在。
掏出来跟手上这块雪红色玉佩一比。竟然一模一样,只是一块雕的是龙,一块雕的却是凤。
这是搞什么飞机嘛?
杜小帅呆了眼,一连说了三声:“这这这”都有点口气啦!
宫装女子笑了笑,接道:“这是一对‘血玉龙凤佩’啊!”杜小帅抽翘嘴角:“血玉龙风你这块玉佩是从哪里来的?”
宫装女子笑道:“你先告诉我,你身上这块是从那里来的,我才告诉你。”
杜小帅这时还看不出这女子对他毫无恶意,那他不是混假的就是白痴,因为趁他昏迷不醒时,要下毒手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人家都没怎样了,现在还会如何嘛!
看情形,在蒙蒙谷毒发昏迷后,即是由唐诗诗用“血轿”把他救到这里来的。
只是他尚不知道,自己竟昏迷了三天三夜!
犹豫之下,他终于将血玉龙佩的来历,毫不隐瞒的说了出来。
哪知宫装女子听毕,竟掩面痛泣起来,使杜小帅不由地蹲下去,瘪样问道:
“你干什么啊?我又不是在讲文艺大悲剧的故事,伤心成这样!”
宫装女子忽然执着他的手,泣声道:“不!不!不是这样,因为我做错了,我,我”只见她愈说愈激动,已泣不成声了。
杜小帅任她抓着手,也不甩开,追问:“你做错了什么?”
宫装女子强自振作一下,止住了痛泣,突然一伸手,摘除脸上的面纱。
杜小帅看了都呆诧了眼,口水差点没滴下来,在他所见的女子中,无论年老的,中年的或少女,要数柳苔青最美,她不愧是江湖中公认的三大美女之一。
但此刻见了这宫装女子,却比柳苔青有过之而不及,使他几乎不敢相信,世间竟有这样美的女子!小伙子睁大眼睛问:“哇佳佳!有够‘水’(漂亮)的,你是谁?“宫装女子一字一句道:“钱如意!”
杜小帅贼眼猛转,突然想起大批黑衣蒙面人闯入“吉祥庵”逼慈云师太交出的人,不正是钱如意?!
这一来,他简直是颗头两外大罗!一统帮主不惜劳师动众,逼当年七大魔头之一的洪薇,交出曾经逃至庵中避难的她。
而她如今身怀绝世武功,令武林黑白西道闻名丧胆,见了“血轿”就吓得屁滚尿流,为什么反而派唐诗诗赶往蒙蒙谷,却阻止他杀一统帮主?、这在搞什么嘛?
小伙子一副呆样:“你就是慈云师太曾经救过的那位钱前辈?”
“看到了美女,连称呼都不一样哪!示了我一条明路,远赴天山,拜在天山神尼门下,我就不可能活到如今,更不会有‘血轿’出现江湖!”杜小帅一弹耳朵,眨眼:“我好象听说,天山派是一脉相传的,天山神尼已经收了‘红花娘子’洪薇”钱如意接道:“洪薇当年杀孽太重了,成了江湖七大魔头之一,神尼本要亲自把她除掉,惊动了师祖瑶池仙子,亲自赶去说情,才免她一死,从此遁入空门,并且立下血誓,有生之年绝不再用武功。所以神尼已将洪薇逐出师门,等于天山一派已无传人,才收了我为弟子。”
杜小帅瞄眼斜笑:“现在你以‘血轿’出现,又在江湖上大开杀戒,跟当年的‘红花娘子’差不多嘛,那个天山神尼足够‘衰’的,怎么老是遇到这咱弟子!”
钱如意强自一笑道:“不一样啦,我杀的是‘一统帮’爪牙,至于黑白两道的人,只要被我查出谁想投靠‘一统帮’,我就绝不留他活命!”
杜小帅贼得很,马上抓住重点:“这么说,你跟‘一统帮’一定有深仇大恨罗?”
钱如意迟疑一下道:“这,这叫我怎么说呢”杜小帅耸耸肩道:“说实话呀好啦!不管你跟‘一统帮’有仇也好,‘一统帮’跟你有恨也罢,我已经把我那块玉佩的来历说明给你听了,你也该告诉我了吧。”
钱如意犹豫了片刻,始道:“小帅。我先说个故事给你听好吗?”
杜小帅憋想:“你娘咧!这时候谁有兴趣听你说故事,我又不是幼稚园的小朋友!”
但她流露出殷切的眼光和神情,却使小伙子连个不字都说不出来,只好瘪笑道:“‘青菜’(随便)你啦!”
钱如意轻喟一声,从容不迫道:“小帅,在我说这个故事的时候,如果你有什么疑问,最好不要打岔,等我说完了再问好吗?”
等杜小帅点了点头,她才继续说道:“当年江湖上有所谓的三大美女,其中一个姓钱,她跟江湖一位武学世家姓陈的青年,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相识,彼此间都很仰慕对方的开放功,经常相约切磋,这时突然冒出个姓杜的”杜小帅听到这里,马上就要开口,但想到钱如意已经关照过,只好把已经张开的口闭上,先听续集再说。
钱如意顿了顿,又道:“姓杜的武功更高,只是心术不正,他竟然不择手段,使姓钱的女子失身于他,不得不委曲求全嫁给了他。姓陈的对那女子念念不忘,曾千方百计地约姓钱的相见,姓钱的始终不答应,最后怕他仍不放弃,只好私下去跟他见了一面,要他死了这条心。这时姓钱的已经怀了孕”她深深叹了口气,才沉痛道:“哪知孩子还不到周岁,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姓杜的堡里闯进了一批黑衣蒙面人,把全堡的人赶尽杀绝,只有姓钱的女子,抱着幼儿逃出”杜小帅实在憋不住了,激动地:“你说的可是‘阎王堡’?”
钱如意微微点头道:“不错!你让我说完好吗?”
杜小帅急于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当然要让他说完啊!
钱如意接下去道:“姓钱的女子抱着幼子,一路被追杀,逃进了九华山,眼见追兵已进,自己又受了伤,心知要保全母子俩的性命,绝对是不可能有的。情急之下,只好撕下了一片衣裙,咬破手指,写下孩子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将一块血玉龙佩,和一块‘阎王堡’的令符,塞在他的衣服内,藏在乱草丛中,再出去把追兵引开,希望能保住孩子的一条小命”说道这里她已泣不成声,杜小帅也哭个不停罗!
他怎么会听不出,钱如意说的孩子就是他自己嘛。
但孩子的母亲就是钱如意,还是另外一个姓钱的女子呢?
钱如意强自振作一下,继续道:“当时姓钱的女子只求孩子能够保住小命,已抱定决死之心,所以当那批黑衣蒙面人追近时,奋身跳下了悬崖,好让他们以为母子俩人都没命了。偏偏她命大,居然没摔死。天亮后醒来,想到了孩子还藏在乱草丛中,又不顾一切地回头去找,可是孩子已不知去向。
姓钱的女子心急如焚,四下寻找,那批黑衣蒙面人又出现了,一路追杀,使姓钱的女子边战边逃,一直逃到金陵“杜小帅那里还能忍,急问道:“那位姓钱的女子,是不是你老人家?”
钱如意刚把头点是,杜小帅就跪在她面前,抱住她大叫道:“娘!”“帅儿!”钱如意紧紧搂住了他,失声痛泣起来。
正在这时,唐诗诗匆匆闯了进来,看得一呆,忙悄悄退了出去。
杜小帅突然不哭了,抬起头恨声道:“娘,杀进‘阎王堡’的那批龟孙子,是不是‘一统帮’的人?”
钱如意神情木然道:“以前不是,但如今可能是”杜小帅听得猛眨眼,眼珠子直转地问道:“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钱如意苦笑着:“十几年前还没有‘一统帮’啊!”杜小帅这才恍然大悟,咬牙切齿的憋声道:“我懂了,当年领了大批黑衣蒙面人,杀井阎王堡’的头儿,就是如今的‘一统帮’帮主!可是,孩儿不明白,你老人家为什么要阻止孩儿要杀那老龟?”
钱如意沉痛道:“因为他可能就是你老爸!”
杜小帅听得一跳三丈高,差点没跳出帐篷,怪声大叫:“什么?是我老爸?“他猛弹耳朵,几乎都快弹掉了,以为自己耳朵有了毛病,否则哪有这么新鲜的事,杀父毁家的仇人,竟然就是自己父亲?“这话给任何人听,也铁定认为是在瞎掰,而且掰得既离谱又差劲!
但钱如意却神情肃然:“虽然目前还无法证实,但那个人既可能就是你爹,所以我才阻止你杀他,以免造成终生的遗憾啊!”杜小帅拍拍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怎么在忽然问变笨了:“娘,孩儿的智商不低,准在一八以上,绝不是低能儿。可是,娘说的这话,孩儿实在听不懂,究竟是怎么回事?”
钱如意郑重地叹口长气道:“目前你还不需要知道,等我证实了那个人的身份,这个谜就会解开了。”
杜小帅像孩子撒娇似的,虽然有点恶心,却正准管用的,轻摇着她屈起的膝盖道:“娘,告诉孩儿好不好嘛,不然下回孩儿再遇见他,不是他杀了我,就是我杀了他!”
钱如意犹豫之下,又叹了口气道:“唉!这事娘真不知该从何处说起当我躲进‘吉祥庵’时,已是精疲力歇,不只昏了过去,醒来时已躺在慈云师太的禅房里,养息了好几天,才逐渐恢复了体力。那时娘想到你爹的惨死,又失去了你,真是万念俱灰,便恳求慈云师太为我剃度,从此皈依佛门。但她说我红尘未了,又说我的遭遇,知道我武功已有要当基础,便指示我一条明路,要我前往天山试试运气,但并不保证天山神尼一定会收留我。
她一口气说到这里,拍拍杜小帅的脑袋,才继续说道:“在我养伤的那段时日里,我由悲愤变为平静,但报仇的心却更坚定,于是伤好之后,就辞别了慈云师太前往天山。幸好慈云师太已指点了我路径,并未遇到太大困难就找到了天山神尼的隐居处,但她老人家一口就拒绝了我的要求!”
杜小帅眼睛睁得大大的,聚精会神的听着,没有再打岔。
钱如意微微笑了一下,又道:“那时正值寒冬,天山上一片冰天雪地,为娘的在仙洞外长跪不起,跪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最后不支昏倒在雪地上,终于感动了她老人家答应把我收在门下。后来我才知道,她老人家已知生命的年限将至,也正急于物色一个传人,否则绝不会收留我的。果然第三年,她老人家就无疾而终,安然圆寂了。好在她老人家已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投,为娘在天山又自苦练了几年,才离开天山回到中原。这些年我对当上‘阎王堡’的惨事明查暗访,始终没有一点眉目,但听说‘阎王堡’出事不到两年,雪岭‘飘花宫’也遭到同样命运,只有芙蓉玉女柳苔于母女下落不明。”
杜小帅曾听柳苔青亲口述说过“飘花宫”当年惨遭血洗的往事,忙问道:
“你刚才说的那姓陈的,是不是柳前辈的丈夫,外号叫‘闪电手’的陈逸能?”
钱如意点了点头,接下去道:“陈逸能是在你爹强娶了我之后,心有不甘,决心要取位当年江湖三大美女之一的柳苔青。不久之后,他终于如愿以偿,尔后他们放弃了江南庞大的产业,带了一批人远赴雪岭,建造了‘飘花宫’,世外桃源,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美满生活,那知人然逃不过那一劫。由于这两件事的当事人,似乎有某种关连,使我猛然记起,在你满月的那夜,你爹喝了不少酒,也不知他是真醉还是借酒装疯,突然冒出一句,你究竟是不是他的亲骨肉杜小帅一听,真是憋透了心,忍不住憋声道:”老爸怎么这样没水准,这种话他也问得出口!
钱如意生涩的苦笑道:“当时我只当他是说的醉话,但事后我看出,他一直以为我跟陈逸能关系暧昧,甚至知道我婚后曾私下去见过陈逸的事,只是你爹城府极深,从来不问我。在我获悉‘飘花宫’惨遭血洗后,我当时直觉地想到,这两件事一定有关连,否则准会对‘阎王堡’和‘飘花宫’,有如此深仇大恨呢?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你爹干的!”杜小帅全身简直就象是来个大地震,震得他张目结舌,半晌才干笑着:“这这娘,老爸自己不也遇害了吗?”
钱如意道:“听说那批黑衣蒙面人血洗‘阎王堡’后,临走放了把火。
将堡内所有被杀的人,全部烧得面目全非。而自此以后,‘阎王堡’堡主杜休也未再出现,所以江湖中都盛传他已处于非命。但为娘自从怀疑你爹未死后,即暗中查访,查出不但‘阎王堡’和“飘化宫‘,都是被赶尽杀绝,而且近年兴起的’一统帮‘,帮众一律以黑衣蒙面做案,跟当年那批杀手一模一样。更重妥的是,帮中一些重要人物,均以手上戴的戒指为识别。而帮主戴的是个骷髅戒指,以前你爹就经常戴着那样的戒指!”
杜小帅歪头想了想,忽然一弹耳朵:“娘,如果一统帮主真是爹,他怎么知道你没死,派人去金陵‘吉祥庵’,逼慈祥师太交出人来?”
钱如意摇摇头道:“这就不清楚了。”
杜小帅看“此路不通”就又换了条岔路,问道:“那你怎么又成了‘血轿’主人?”
钱如意轻叹一声道:“近年来娘为了查出一统帮主的真实身份,马不停蹄,疲于奔命,终于累倒了,打算打一个清静的地方,把病养好再说。那一夜在巢湖附近,遇见一位华丽宫轿的老妇,由四个中年和八名少女随护,被几十名黑衣蒙面人围攻。当时那十二名护轿的男女都受了重伤,仍全力护着轿内的老妇,以致轿子上全洒满他们鲜血,而那老妇又好象不会武功。为娘所以把那批黑衣蒙面人打跑了,老妇却已奄奄一息,嘴里只含含糊糊说了‘血旗令’三个字就断了气。”
杜小帅简直快昏了,失声惊叫道:“啊!‘血旗令’!”
钱如意对这玩意并不重视,轻描淡写道:“据说那是二百年前,九大门派发号施令。‘一统帮’拦截那老妇,可能是为了‘血旗令’,但对我毫无用处。而且,老妇一死,那十二名男女对‘血旗令’也毫不知情,他们不过是受雇护送那老归前往苏州而已。我看他们身手不弱,也很尽忠职守,就决心把他们收留在身这。后来干脆把宫轿漆成血色,专杀‘一统帮’的人,以及想投靠他们的江湖败类,想逼出一统帮主来。不久,‘血轿’就出了名。”
杜小帅笑憋着嘴:“娘,你老人家可真拉风,听说黑白两道闻名丧胆,连‘一统帮’那批龟孙,一见了‘血轿’下得屁滚尿流对了,娘,你收了诗诗做弟子?”
钱如意微微点头笑道:“你喜欢吗?”
杜小帅苦笑不已,揪着张包子脸:“这我娘,现在有个严重的大问题,诗诗她娘”钱如意忙以眼色制止,然后向帐篷外吩咐道:“诗儿,进来吧!”
唐诗诗在外恭应一声,走进了帐篷。
钱如意微笑道:“有事吗?”
唐诗诗恭声道:“方大叔来啦。”
钱如意吩咐道:“请他进来。”
唐诗诗又恭应一声,出了帐篷。
杜小帅不禁憋想:这方大叔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