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叫道:“师哥,别这样嘛”师哥?师哥!
小伙子一听,差点儿没昏倒,急忙将她放开,小伙子窘红着脸,笑得甚瘪:
“师妹,怎么,怎么是你”玲儿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哭道:“不是我还有谁?”
“嗯”小伙子张大了嘴,却实在是说不出口。
他急忙回头一看,那幅画已被他撕得支离破碎,纸片散落了一地。
回想起刚才火辣辣的情景,他不仅感到莫名其妙,更觉脸热热地,干笑道:
“这,这是怎么回事”玲儿嗔道:“谁知道你发什么疯!师父看一个时辰快到了,要我来叫你,一进洞就被你抱篆哼!看我待会儿非告诉师父不可!”
小伙子猛搔头发,干窘直笑:“师妹,千万不能告诉师父,我,我真的不知道是你啊!”玲儿愤声道:“哼!你以为是谁?”
小伙子心知这事太玄妙了,说出来她也不会相信,铁定说自己乱盖,一时不知如何解释,露出苦脸窘笑:“那,那幅画”玲儿眼光一扫,这才发现满地碎纸,不由地惊问道:“师哥,你把那幅画撕了?”
小伙子抽着嘴角道:“唉!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算啦,咱们去见师父吧。”
玲儿却好奇道:“师哥,你说给我听听嘛。”
小伙子偏头想了一下,觉得说也无妨,叹笑:“那幅画是个不穿衣服的女人,那裸女竟从画中走出来”不等他说完,玲儿果然娇斥道:“活见你的大头鬼!”
小伙子笑得甚逗人,道:“我说吧,你不会相信的。”
虽然不相信,玲儿还是追问道:“后来呢?”
小伙子哪好意思把刚才那种限制级的场面说出来啊?妨碍风化嘛!只好讪言地道:“后来后来后来你就来了。”
玲儿对这回答很不满意,小鼻子一皱道:“好!你不说,我去告诉师父你欺侮我!”说完转身就冲出洞去。
小伙子哭丧着脸:“师妹!师妹”
追出洞外,玲儿早已一熘烟逃远。
反正追不到了,小伙子只好苦笑不已,硬着头皮去见师父。进入洞内,只见玲儿已站在龙驼子身旁。
一见师父脸上并无怒容,心知小师妹只是故意吓唬他,没有当真打小报告,把她则才在洞内,被强吻的事说出。
龙驼子作个手势道:“玲儿你出去一下,我有事情要跟你师哥谈。”
玲儿恭应一声,向小伙子扮个鬼脸,才偷笑着出洞而去。
不等龙驼子开口,小伙子就上前道:“师父,那幅画好奇怪噢”龙驼子笑道:“我知道,你看出画中的玄机了吗?”
小伙子吐吐舌头,笑得甚:“我,我把它撕了”不料龙驼子非但不生气,反而哈哈大奖道:“好!好!撕得好!不过,那幅画可花了你师叔不少心血啊!”小伙子张大眼睛,奇怪地道:“今儿早上来的是师叔?”
龙驼子微微点了下头道:“你师叔就是为了你师兄妹而来,特别是为了你。”
小伙子揉了揉鼻子,笑嘻嘻地道:“师父,这位师叔一定很喜欢开玩笑吧,否则怎么会带了那幅画来”龙驼子正色道:“不许胡说!你师叔人称神算子,精通易理及紫微斗数,根据你的生辰八字推算,你一生命犯桃花”小伙子眨眼呵呵笑起:“师父,什么叫命犯桃花?”
龙驼子道:“唔简单的说:就是你一生中会遭遇到很多女人,为情所困,也会为你带来不少麻烦”小伙子这才抽着嘴角道:“原来是这个意思啊!”龙驼子接下去道:“你师叔为了要试试你,看你是否能冲破它,所以带了那幅画来。想不到你不为所惑,将它撕毁,足见定力已够。否则,还得等三年之后,为师才能让你下山去。”
小伙子讪邪:“我是不让那娘们逃回画中去,才不得不将画撕毁啊!”但他嘴上却说得很逗人:“不!弟子不要下山,我要永远跟在师父身边。”
他没别的本事,就会“假仙”!
龙驼子欣慰地笑道:“傻孩子,别说傻话了。虽然你的孝心可嘉,但你仍要到江湖上去打破你的身世之谜。”
小伙子歪着头道:“师父,你老人家不是告诉弟子,是在山中无意间拾到的弃儿,连姓什么都不知道,不知发现了什么线索,有什么和我的身世有关呢?”
龙驼子郑重道:“那是不愿让你太早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免影响你练武埃”
小伙子顿时快笑裂了嘴,道:“那师父旱就知道弟子的姓氏喽?”
龙驼子微微点头道:“你叫杜小帅。”
小伙子摇头晃脑地重复念了两声:“杜小帅杜小帅嗯,还满象个名字”又问道:“师父怎会知道的?”
龙驼子道:“十几年前的一个深夜,我在山边听见婴儿啼哭声,循声在深草丛中发现了你,当时你受了很重的伤,我就把你带回山洞救治,所幸你命大,几天后就渐渐好了起来,在你身上留有血书,上面只有你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另有一块玉佩,和一面令符。”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当时你身上只发现这几样东西,无法知道你的身世,为什么被弃在山中。后来你师叔来了,我托他设法去查明。根据那面令符,他各处明查暗访,终于获知那是‘阎王令主’的令符。据江湖中传闻,那年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阎王堡内闯入一批黑衣蒙面人,个个武功不凡,一时杀声四起,使堡内的人被攻了个措手不及,包括堡主在内无一幸免,但事后却未发现夫人及少堡主尸体。阎王令主姓杜,你身上又有那面令符,而且以你的年龄判断,那就铁定是他唯一的幼子没错了。”
杜小帅听得眼泪和鼻涕齐下,道:“那,那我娘也没死,为什么丢下我不管了呢?”
龙驼子叹了口气道:“那就不清楚了,你师叔曾经花了不少时间去查,可惜查不出一点眉目。后来风闻为师的两个对头,正在各处找我,就不敢再来这儿,以免被他们发现了会跟踪”杜小帅别的本事没有,表情变化最快,他立刻收起哭容,满脸好奇地问道:“师父的对头又是什么人?”
龙驼子的神色突然凝重起来,恨声道:“就是让为师在石床上躺了这么多年的那两个人,杨小邪和小小君!”
杜小帅立刻破口大骂道:“你娘咧!听他们的名字,就知道不是个玩意儿什么杨小邪,小小君,那象正人君子,去他娘的个球!”
龙驼子听了笑道:“帅儿,真让你给说对了,他们正是江湖上出了名的两个大混混!”
杜小帅揉了揉鼻子,捉弄谑笑:“哼!有什么了不起,他们要真敢找来,凭师父的武功,再加上弟子和玲儿,不教他们吃不完兜着走才怪!”
龙驼子摇摇头,沮然道:“这你就不知道了,那杨小邪人如其名,满身邪气,从来不务正业,吃、喝、嫖、赌之外,还外带拐、骗、讹、诈。凡是歪门邪道的玩艺儿样样精通,坏事做绝。但他确实有两把刷子,据说武功来自大漠,一手飞刀已出神入化,天下能躲过的大概没几个。尤其是他的‘跑功’,更教人不得不服”杜小帅听得满头雾水,忍不住问道:“师父,‘跑功’是什么东西?”
龙驼子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轻蔑道:“哼!那门功夫谁都会,就是遇上打不过的人,掉头撒腿就跑,只是他跑的特别快,没人能抓得住而已。”
杜小帅不可一世地笑:“最好他别遇上我,否则我用‘幽灵十八扭’,看他往那里跑!”
龙驼子含笑道:“会有这一天的!”
杜小帅又问道:“师父,还有那个什么小小君呢?”
龙驼子拿起身旁的小茶壶,啜了两口,润润喉咙始道:“小小君一生拿钱替人办事,武功相当高,尤其是那‘摘星手’和‘天人十八闪’,号称武林二绝。
这两人表面上行侠仗义,其实一肚子坏水,狼狈为奸。为师十几年前就看穿了他们是欺世盗名,正好有件事与为师有关,便约了他们到亡魂谷作一了断。设想到两个混球不顾江湖道义,竟联手合攻为师。他奶奶的!幸好为师功力深厚,十招之内让他们各捱了一掌。杨小邪一看打不过我,掉头撒子就跑。为师那容他逃走,立即施展‘幽灵十八扭’急起直追,眼看就要手到拎来。他奶奶的,真是,就在那节骨眼上,‘格巴’一声,竟然,竟然”忽见他老脸一红,竟说不下去了。
杜小帅正听得津津有味,差点没鼓掌叫好,立刻追问道:“‘格巴’一声以后怎样了?”
龙驼子很丑地道:“那时为师已扭到了十七扭,正要扭出十八扭,偏偏这一扭‘格巴’一声闪了腰啦!”
杜小帅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一看师父满脸通红,急忙强自忍住了。
谁都知道忍笑是最苦的,但为了不让师父出丑,再苦也得忍着!
龙驼子干咳了两声,借以的掩饰自己的窘态,然后接下去愤愤地道:“小小君那王八羔子,一见为师闪了腰,竟趁人之危,‘摘星手’闪电般出手,点中了我的笑腰穴。两个小贼这下可乐了,哈哈大笑着不顾而去把为师一个人丢在山谷里。可怜为师一个人象发神经似的,在亡魂谷中笑了整整三天三夜,最后总算运足真力,冲开了穴道。一出山谷,为师就想去找他们算帐,偏偏唉!真是啊,笑了三天三夜,腰杆子竟已僵硬不听使唤了。无可奈何,为师只好决定先回九华山来养伤,那夜经过山边,正好听见婴儿哭声说来也算你命大,要不是我回来养伤,再拖延一天你就活不成了,这大概是冥冥中的安排吧。唉!谁又会想到,为师在石床上,一躺就躺了十几年“杜小帅忙跪下道:“弟子日后下山,一定要去找那两个王八羔子讨回公道,以报师父的救命及养育之恩!”
龙驼子欣慰笑道:“起来,起来”
等杜小帅站了起来,始接道:“本来为师要等你满了二十岁,艺成下山时,才告知你一切的。但今晨你师叔特地赶来,据他推算,五百年始出现一次的‘钱塘江血龙’,今年中秋将在江南出现”杜小帅搔了搔头发,道:“钱塘江血龙?!”
这是啥玩意儿?
龙驼子微微点头道:“不错,为师也曾听过有关它的传说,据说它已活了两千多年,每五百年出现一次,吸取日月精华,然后静伏海底。它的血具有起死回生神效,而它的内丹,更是稀世珍品,练武的人若能取得服下,立时运功,将它纳入百穴与真力混合一体。不但能脱胎换骨,更能增加数十年功力。
如今江湖中已风风雨雨,准备届时各显身手,看谁能有此幸运。帅儿,为师已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你所差的只是火候与功力。这两样都不是一蹴而成的,必须借以时日,纵然再留你三年五载,进境仍是有限。
你师叔今日特地赶来与我相商,便是认为这是千载难逢,可遇而不可求的大好良机,希望你能提前下山,去一趟江南,也许““也许可以死得很难看!”
杜小帅忍不住叫道:“爱说笑!天下那么多高手,那能轮到弟子”龙驼子斥道:“帅儿!你怎可如此没有志气,难道你不想报那血海深仇了?”
杜小帅这才想起来,糗笑:“是!弟子一定去江南,全力为师获取回龙血和它的内丹。”
龙驼子笑道:“傻孩子,为师已是风烛残年,要那个干吗,还想争霸武林不成,那全是为你啊!”听了这话,杜小帅知道得表示一下,忙跪下道:“多谢师父成全!”
龙驼子道:“起来”
等他站起来后,轻叹一声道:“这只是我和你师叔的美梦,至于能不能实现,那就得看你自己的机遇和造化了。”
杜小帅别的没有,信心最多,他信心十足道:“弟子一定全力以赴,绝不辜负师父师叔的期望!”
龙驼子欣然笑道:“好!很好!”便拿起身旁一只长方形木匣。递向前道:
“这匣内有你当年身上留置的血书,玉佩和令符,以及为师替你准备的一柄匕首,作为防身之器,还有少许碎银,带在身边作为盘缠,省着点用。”
杜小帅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打开匣盖一看,只见匣内折叠的一块白绢,象是从衣裙上撕下的,用血写的字迹经过十几年岁月,已变成暗朱色。
拿出展开来,果见上面写着他的姓名和生辰八字。
小伙子不由热泪盈眶,再取出那块血红色玉佩,只见上面雕了一条栩栩如生的龙,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另一面掌心大小的黑色令符,沉甸甸的,看不出是铁或木制成,正面只雕着一个骷髅,既无文字,亦未见其他任何标记。
最后拿出的,却是把毫不起眼的古旧匕首。
忽听尤驼子着重其事道:“帅儿,这柄匕首你可别小看了它,如果用为师针对小小君和杨小邪,所创出的‘君邪手’,配合这把匕首的话,它便能发出剑罡,百步之内伤人于无形,霸道无比。神兵利器,有德者居之,如用之伤天害理,则必遭天谴。帅儿,望你凡事必循天道而行,切记!切记!”
杜小帅当然只能答道:“是!弟子不会忘记的啦。”
龙驼子叮咛道:“这几件东西,你要妥善藏在身上,不可轻易显露。”
见杜小帅将各物一一藏在身上,又道:“对了,还有一件事,你此去江南,可顺道去姑苏城外天残寺,求见一位法号天残子的老和尚,唯有他才能解开玲儿的身世之谜。”
杜小帅摇了摇头道:“师妹也跟弟子一样,身负血海深仇吗?”
龙驼子摇了摇头道:“这就不太清楚了,当年他是把玲儿托付给你师叔的,你师叔终年行踪不定,无法收养一个女娃儿,才抱来交给了我,当时亦不清楚她的身世。”
杜小帅想到师妹的“症状”虽然答应不说的,但不说行吗?使道:“师父,有件事弟子本来答应师妹,不告诉你老人家的,可是弟子如今要下山了”龙驼子笑道:“不用耽心,女孩子长大了,那只是生理上的自然现象罢了。”
杜小帅歪着头,诧异地道:“师父怎会知道的?”
龙驼子道:“你拿了画回洞去看时,为师就发现她的脸色不对,问她那儿不舒服,她又不肯说。最后我故意装作很生气,她才吞吞吐吐地,把真相说出来。
玲儿的事不用耽心,为师会照顾她的,你安心去江南吧,在外一定自己多保重!”
杜小帅这才放心,含泪辞别师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