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另外,苏天民吩咐方、郑两人放心睡觉,以便第二天好赶车,巡夜之责,则由他自己独力担负。
这种分配方式,很合理想,各本其位,各尽其能,大家都没有意见。
苏天民将内部安定后,便换上一身紧身劲装悄悄走来外面,初秋天气,明月当空,草虫唧唧,别有一番宜人情趣。
苏天民翻上客栈最高处,眺目四扫,看清并无异状后,方于屋脊阴影中觅地坐将下来。
夜很静,远处不断传来一二声断续狗吠,所谓一犬吠形,百犬吠声,真是一点不错,在夏秋之夜,野犬吠叫,似乎只是一种习性使然,不过,这种吠声,在漫漫长夜中,不但不吵人,有时还有着催眠功效,苏天民紊杂的思维,终于在虫鸣犬吠声中逐渐平定下来。
苏天民神思一静,不自禁又想去北邙方面
依鬼帝之意,显然要在北邙召集一次九帝联盟大会,这是一个很好的主意,不论洞仙山庄如何神秘,幕后支持之魔头如何众多可怕,只要九帝肯联手,仍然是有法子可以克制的。
不是么?魔方假如有魄力,当年早就一口兼吞了,当年为何要以一首洞仙歌词实行离间分化?就是担心九帝团结一致也!
如今,问题只是,九帝会不会团结起来?
现在“剑”“刀”“术”“毒”“魔”“鬼”“花”“乐”“仙”等“九帝”之中“剑刀鬼乐”四帝,已在北邙相候,余下五帝“毒帝”九尾姬既派出胖瘦两怪、显已首肯,她本人出山,只是迟早而已。
另外,他祖父“魔矿,夏侯芳父亲“花帝”、也应该没有问题,仅须专差联络一下,相信都会马上赶来,此外,便只剩下“术”“仙”两帝了!
苏天民弄不清楚,在他出发去请乐帝玉潇生之同时,夏侯芳和古玉蓓两妹所衔使命,是否即是邀请“术”“仙”两帝?
依他猜想,似乎只有一半可能,古玉蓓可能是去邀请“术帝”或“仙帝”夏侯芳则可能是回黄山请她父亲花帝下山。
依此估计、在不久的将来,北邙九帝之会,虽不一定能够尽数到齐,但差的也必有限,最多亦应不致超出三位以上。
苏天民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天已大亮。
他起身下房,草草用餐,匆匆套车上路,并吩咐方、郑两人尽可能将车子赶快些,苏天民现在急于赶达北邙的另一原因,为他觉得男孩终究强过女孩,在邀人方面,鬼、剑、刀、乐诸帝也许还有需他之处。
第四天上午,北邙平安到达。
但是,到达之后,却生出一个不大不小,令人相当头痛的问题!
北邙就在跟前,然而,鬼帝诸人的聚会之所又在哪里?
这件事,苏天民一直没有将它放在心上。
当初,鬼帝之留柬,只说聚会之所,乐帝心里有数,可是,他苏天民心里可没有数啊,不过,这在鬼帝而言,也没有错,请乐帝的人,必然会跟乐帝一道回头,这等重大秘密,以白纸写成黑字,总是不妥,只要乐帝明白也尽够了。
鬼帝未曾想到苏天民自己也没有想到乐帝于半路竟又支使他去青城邀请毒帝!
苏天民本来还可以向乐帝请教,可是,他忘了,而乐帝,他自然没有想到苏天民会不知道这一点。
金笔大急道:“怎么办?北邙绵延数百里,找遍了都不一定找得着,更何况只剩下一二天时间可利用!”
苏天民跳下车来,沉吟片刻,最后毅然挥手道:“车子歇在大路也不是办法,你们先将车子驶去洛阳,住西门高升栈,’明天天亮以前,不论找到与否,我一定赶去相会!”
金笔无可奈何,只好将马车向洛阳继续驶去。
苏天民略作眺望然后开始入山,山中同阜起伏,丘陵处处,是的,北邙虽无险阻可言,但幅员却极宽广,这到哪儿去找呢?
苏天民茫然无主,信步前行,正跋涉间,忽然瞥及一座古墓旁,正有一名粗衣汉子在锄草,苏天民驻足招呼道:“喂,这位老大请了,借问一声”
那汉子直起腰来,四目相接之下,双方都呆了!
你道这汉子是谁?伍云秋,亦即花帝座下紫金吾出缺,最后由苏天民自黄衣武士中挑出那位新任紫衣金吾是也!
苏天民大喜过望,一跃而前。执手欢声道:“夏侯前辈已经来了?”
紫衣金吾点点头,接着低声道:“苏少侠一个人?”
苏天民道:“不止一个,但现在来的只是小弟一个人,另外的人因找不到地方,暂时歇在洛阳城中。”
紫农金吾道:“好的,苏少侠随我来吧!”
苏天民跟在紫衣金吾伍云秋身后,他见这位紫金吾七转八拐,最后竟是在循另一条小径走向山外,不禁诧异道:“伍兄没有走错?”
紫衣金吾扭头低笑道:“这不知道出于哪位武帝之设计,一切装得秘密似在这座山中,其实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苏天民一愣道:“怎么说?”
紫衣金吾笑道:“实则聚会之所就在洛阳城内!”
苏天民一啊道:“洛阳城内?”
紫衣金吾笑道:“是的,但这座北邙中现在却是‘警戒重重’,‘刁斗密布’,小弟我,便是‘疑兵’之一!”
苏天民为之失笑,但继之一想,又不禁为这种巧妙安排暗暗佩服,对付洞仙山摩那批老狐狸,没有非常手段和过人心计,的确不易逃过该庄耳目。
到了洛阳,进入一家小客店,紫衣金吾轻声道:“这儿只是一个转站,请苏兄原谅,并请稍候,待小弟去请乐帝来,这是规矩。小弟无法不遵守。”
苏天民忙道:“当然,伍兄你就请吧!”
约莫过去顿炊之久,乐帝含笑人栈,那位紫衣金吾伍云秋则没有跟来,苏天民连忙上前见礼。
乐帝笑道:“成绩如何?不会令人太失望吧?”
苏天民耸肩道:“成绩不太理想,晚辈已准备领罚,毒帝秦前辈因炉丹未成,须待十个月后方能下山,目前先派来‘胖瘦双怪’,聊充代表,晚辈还带来两名‘罪人’以及一名‘病人’”
乐帝怔了任,忙问道:“病人是谁?”
苏天民皱肩道:“黄山铁胆客,古中坚古老前辈,上官前辈见过此人没有?”
乐帝猛然一呆,失声道:“谁?铁胆客?”
苏天民头一点,张目道:“怎么样?”
乐帝一哼,忽然仰天狂笑道:“铁胆客?哈哈,好一个铁胆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苏天民大惑不解,茫然眨着眼皮道:“上官前辈何事如此发笑?”
乐帝笑声蓦地一收,注目接着道:“所谓罪人,又是谁和谁?”
苏天民道:“是花帝夏侯前辈以前座下之‘黄’‘黑’一两旗‘金吾’,两人过去,曾因微过触犯花帝禁令,晚辈已先代为缓颊,望上官前辈亦能从中全力斡旋。
此两人均为当今武林中罕见之正人义士,请上官前辈届时务必联络‘剑’‘刀’‘鬼’三位前辈,共同玉成晚辈对彼此之承诺!”
乐帝一哦,脸色稍缓,颌首道:“这是小事情。”
苏天民大喜过望,忙说道:“那么晚辈就安心了,谢谢前辈一言再造之德!”
乐帝后失刚刚皱起,苏天民迟疑了一下,接着道:“至于那位铁胆客古老前辈晚辈不悉假如咳假如前辈这边没有什么不妥,晚辈希望最好能从速将他带去刀帝常前辈那里,因为这位铁胆客伤势似乎不轻,耽搁久了,也许有危险。”
提到铁胆客,乐帝脸色马上再度变得难看起来。
他以一种慑人心神的眼光望在苏天民脸上,沉声问道:“他们现在都欧在什么地方?”
苏天民衷心惴惴,谨慎地答道:“西门高升老栈。”
乐帝打鼻管中轻轻一哼,转身摆头道:“那么就先去找常老儿吧!”
走出小栈,前行未及数步,乐帝身形一闪,突然折人街旁一家生药铺,苏天民亦步亦趋,也跟着向那家生药铺闪身跨入!
人铺之后,乐帝头也不回,继续向店后大步走去。
店中伙计对他们这两位不速之客视如未见,各人忙各人的,谁也没有朝他们多望一眼。
苏天民觉得很是奇怪,心想:“难道这间药铺亦为武林中人所开设不成?”
通过店堂,走出天井,然后再由后院侧门中来到一条弄堂内,乐帝脚下不停,直向弄堂尽端走去,苏天民更感迷惑了,什么?
原来这间药铺只是用来分散敌人耳目的一条“过道”
走完弄堂,向左拐,眼前出现一片竹林,竹林外面围有一道红砖短墙,乐帝足失一点,竟然纵身越墙而入。
这一刹那,苏天民忽然明白过来,是了,这儿是一所巨宅的后门,刚才那间药铺想系这儿主人的产业之一,换句话说,这儿,正是诸帝的秘密聚会之所。
苏天民猜测得一点不错,穿过竹林,一道栅门在望,栅门那边,显然是座花园,纵目仰望过去,楼阁隐隐,果然是一片宏敞宅第。
铁栅园门应掩看,没有上闩,乐帝伸手一堆,便将那道栅门打开。
入园之后,迎面是几座错列着的假山,从假山之间望过去,沿着荷池,一名中年文士正在负手踱步,苏天民一眼看出,那位文士不是别人,正是刀帝常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