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事都别再多想,不然……”
“哎呀!都半夜了,我真的好困啊!”澹台凰飞快缩到他怀里,便一动也不动了。而且把他抱得死紧,生怕这丫的异动!
“呵呵……”头顶传来他满怀笑意的慵懒声线,旋而,又抚着她如绸的墨发,轻声安慰,“王兄的腿未必没救,结果都没出来,你便急着哭,你这是在诅咒他么?”
他这一问,澹台凰登时没了泪意。
沉默了一会儿,也窝在他怀中轻声问:“君惊澜,我哭是不是真的很丑?”
问着,禁不住抽搭了一下鼻子,又把所有的鼻涕和眼泪,在他嫌恶的目光下,全部抹到他身上。虽然是个女汉子,但也不希望在心爱之人的面前,自己形象不好!所以还是想问问看。
太子爷闻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终而低声笑道:“只要是你,再难看也是美的!”
没有华丽的语句修饰,只轻轻浅浅的一句话,只要是她,如何都是好看的。
“我看你刚刚生气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没出息的样子?”其实她也不喜欢,所以即便心中难受想哭,也只是偷偷哭,不想给他瞧见。
他无奈的看着怀中那胡思乱想的小女人,一把将她抓起来,狠狠的吻了一口,直到她呼吸絮乱,他方才放开,狭长魅眸睨着她,凉凉道:“爷是不喜欢你背着爷哭,你的凶狠,强悍,博智,柔软,都不该瞒着爷,明白么?”
她不知道,他是心疼到极致。越是强悍的女子,便越是不容易落泪,她能偷偷哭出来,心中也一定难受到了顶点。却还要瞒着他,不想让他知晓,他能不生气么?
“君惊澜!”她没头没尾的叫了一声。
他挑眉,吐出一个惑人的音符:“嗯?”
她欢腾的往他身上蹭,抱得死紧死紧,紧到不能再紧之后,红着脸开口:“我好爱你呀!”
“再说一遍!”低头看着她,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急迫和喜悦。
“我想睡觉了!”澹台凰打了个哈欠。
“再说一遍!”声线下沉,显然开始不高兴了。
“坚决不说!”
“说!”
“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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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她睡着了,他忽然起了身,穿好了衣服,系上银色的披风,大步离开的营帐。
一个时辰之后。
澹台戟看着屋内烛火摇曳,听着门口的脚步声,笑了声:“你来了!”
“王兄应当知道,本太子为何而来!”君惊澜踏入竹屋,已然不是先前那间,南宫锦早已给澹台戟换了住处。
“坐!”澹台戟坐在床上,微微靠在墙边,声线还是那般华丽优雅,那张桃花瓣般的面容,也极为艳丽。伤势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绝美姿容,丝毫不损。
君惊澜落座。
旋而,一个冷艳,一个美艳,两种不同极端的美,就这般错落在屋内,四目相对,各含审视。
终而,是君惊澜先开口,狭长魅眸中含着半丝冷意:“若是本太子没料错,王兄应当知道,那个绝世高手是谁!而这一次坠崖,王兄也该是故意的!”
十分简洁而直切中心的语言,澹台戟先是被他的直白弄得一愣,方才笑着开口:“是!我知道是谁,是你不能言说之人。坠崖……这一切,却是我始料未及的,我原以为我死了,便是一了百了,澹台灭登上王位,凰儿安心的嫁给你,一切都归于终结。却没想到,她竟然知道了,还跑了回来。漠北生灵涂炭,你们的婚事搁置,全是我一人的罪孽!”
他并不知道自己往雪山的时候,澹台凰派人跟踪他,这消息才能这么快就传到了澹台凰那里。若是知道,他也不会这样做。
他这一番话,君惊澜很快的听出了隐含的意思,只懒懒笑了笑:“王兄不必担心,本太子并不会因为此事而责怪她,夫妻之间,除了相爱,也定要理解包容!”
澹台戟将所有的责任全部揽到自己一人的身上,无非是怕自己介意凰儿逃婚之事,责怪她罢了。这般字字句句的维护,也难怪那小狐狸能为他忧心至此。
这“夫妻”二字,自然是叫澹台戟心中一黯,他却还是勾唇笑了笑,轻声道:“多谢!”
“王兄能在大婚前夕,放弃夺取王位,将她禁锢在身边的打算,这番成全,本太子也记得!”君惊澜很快的回了他的话,已然不想再跟他多论这个问题,他原谅或是不原谅自己的女人,何须旁人来道谢?
他这话一出,澹台戟微微一怔。轻笑了一声:“你竟然知道!”也是,君惊澜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顿了顿,又问,“既然知道,你当日,是如何放心让本宫将凰儿接回来的?”
君惊澜听罢,如玉长指拂了拂袖袍,方才行云流水般的开口:“因为本太子知道,比起私欲,王兄更希望看见她幸福!本太子更知道,如果王兄事先知晓她派人跟踪你,事先知晓你坠崖,会让她逃婚而来,还掺合到漠北的局势里头,你便一定不会这样做!因为这天下,没有人会比本太子更能让她幸福,也没有人会比王兄更希望她幸福!”
这一番话,说得澹台戟沉默了半晌。终于是轻轻笑了声:“你看得很透彻!既然问清楚了你想知道的,便回去吧!这件事情本宫不希望她知道,也希望北冥太子不要多言!”
“这件事情凰儿若是知晓,对我们三个人都没有好处,所以王兄放心,本太子自然不会说!只是本太子有一事相求!”他这般说着,竟然十分郑重的站起身。
澹台戟皱眉,稍一思索,便明白了他想说的是何事,笑着点头:“放心,那时候本宫没说,以后也不会说,尤其不会让太子的干娘知道!只是这个人似乎不是冲着本宫来的,倒像是与北冥太子有怨!”
“是!”君惊澜点头,狭长魅眸染笑,似乎叹息道,“所以,这件事情,王兄也不必再觉得心中有愧。说起来,若不是因为本太子,那人也不会对王兄出手,王兄便连一个名正言顺坠崖的机会都没有!凰儿自然也不会逃婚,漠北也不会变成如今局势,一切皆是因果循环,也辨不清到底责任在谁,只是请王兄保重身体,莫要再让凰儿忧心!”
帮心爱之人求其他男人保重身体,这种感觉,还真是……憋屈!但也无非是担心干娘真的没有办法,澹台戟便当真撑不下来。到时候……那小狐狸偷偷哭的事,这辈子他是不想看见第二回了!
“北冥太子放心!”已然到了现下局面,他岂能不知自己若是真的死了,那丫头伤心成什么样子?不论是为了什么,他错犯了一次就够了,不可再错第二次!
两人男人就这般交谈完毕,君惊澜便出了澹台戟的门。
银色的披风在半空划出优雅的弧度,墨发轻扬在身后,端得是无尽风华。出门走了老远,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诧异回过头,竟是南宫锦追来了,他心中微微困顿,而这会儿南宫锦也已然到了他的跟前。
她此刻气喘吁吁的,掏出一张纸递给他:“总算是追上你了,我找到了!这是唯一能救澹台戟腿的办法,馗元换血丹!有了这药,吞下去,再配合针灸,三个月就可以治好!只是这里头每一味药都十分难求,尤其这一味……”
办法是找到了,但南宫锦的容色更为冷凝了,她的手,指到药方上的一处——已成型的麒麟草!
她这一指,君惊澜的眸色便深了几分,好看的眉头皱起,那捏着药方的手也攥紧,直至攥出了皱褶,狭长魅眸定定看着,久久没有说话!而那双魅眸中几乎是惊涛骇浪,表明了他极为絮乱的心情!
南宫锦看了他一会儿,将手放到他的肩头,轻声开口:“惊澜,麒麟草没有十年不可能成型,全天下只有你有!你若舍不得,我便对澹台凰说没有办法,这张纸便烧掉!”
这话一出,他狠狠瞪着那张纸,就连牙关也咬紧了些许!手也有些微颤,极为犹豫挣扎,脑中,却募然响起她偷偷窝在他怀中落泪的场景,那般灼人的泪,叫他心中一窒!
终而,他又握紧了那张纸,就连手背上的青筋也爆了出来,极为艰难的吐出一个字:“舍!”
说罢,转身便走。速度很快,却也让南宫锦看见了他眸中几乎无法遮掩的水光。
南宫锦站在原地,看着他夺目逼人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
只有她知道,那东西对这孩子来说有多么难舍。那是君临渊,也就是他的父皇,留给他唯一的东西,是十二年前宫中生变,一把大火将梅林付之一炬,他冒着性命之危从火海里抢出来的东西!
即便六年前,他为了速成“御龙归”自断经脉,险些没了性命,自己说用麒麟草为他续脉,他却坚持死也不许动的东西!
如今,也就一个字——舍!
她看着军营的方向,看着君惊澜策马而去,终而低低叹息:“澹台凰,你要惜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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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凰醒来,床上便没了君惊澜的身影,估摸着是先起了。她穿好了衣服,下床,刚刚准备出门,脚下却忽然踢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低头一看……
这一脚,就把那只狐狸踢醒了,它醒来之后极为愤怒的看向澹台凰,一直爪子愤恨的指向她,万千怒火,千言万语终于化成了一声:“嗷——!”
澹台凰嘴角抽搐了一下,确实没想到这只狐狸会在这儿,而且这么多天了还不走,不知是想干啥,她想着干脆坐下,好整以暇的看着它,道:“为啥不走?我这儿可没有给你吃的东西,也没闲工夫招待你,你还是回你自己的地方去吧!”
这语气中的嫌恶,再次戳伤了小白狐的自尊,它咂巴着狐狸眼,十分痛恨的看着澹台凰,看了片刻之后,往地上一躺!鼻孔喷气:“嗷!”你越是赶狐爷走,狐爷越是不走,气死你这不长眼看不出狐爷身份高贵的蠢货!
见它躺着不动,澹台凰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接着道:“其实你一定要留下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得接受我给你取名字!”
白狐躺在地上,假装没听到,什么叫狐爷一定要留下,是你死乞白赖非要激动的求爷留下好吗?取名字,取来听听看……
然后,澹台凰看着它,十分残忍的吐出了两个字:“翠花!”
“嗷!”小狐狸生气的起身,一只蹄子踩在板凳上,奈何身材太过矮小,踩了半天也没踩上去,于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收蹄,一只前爪指着澹台凰,“嗷——”翠花?!你这蠢货,还有品味没有?
“你要是叫翠花就留下,不叫翠花就走!随便你!”要是这狐狸连这么恶趣味的名字都接受,就说明它日后即便嚣张也张狂不到哪里去!那留下来养着,也不是完全不可以!
小狐狸虎着狐狸脸看了澹台凰很久,终于确定她是说真的,深呼吸了几口气,感觉十分恼火!这女人就是故意取这个一个名字,目的是想赶狐爷走,狐爷看起来是那么容易上当的吗?“嗷!”
翠花就翠花!谁怕谁,翠爷,不,花爷从今天开始,往死里压迫你报仇!
澹台凰嘴角一抽,倒没想到它真能答应,咳嗽了一声起身,门口有人来禀报:“太子,澹台灭那边的书信传来了!”
是云起的声音,澹台凰匆匆忙忙的贴好了人皮面具,对着镜子照了几下,确定没问题之后,就在狐狸,啊,不,就在翠花藐视的眼神之下,匆匆忙忙的出去了,将信件拿了进来,打开看。
方才打开,翠花一只蹄子踩在上面,充满了命令意味的:“嗷!”花爷要吃饭!
澹台凰嘴角一抽,忽然觉得自己惹了个麻烦!深呼吸了一口气,对着门口吼了一声:“拿吃的来!”
“是!”门口有人领命,去拿食物了。
澹台凰打开信件,里面写着澹台灭表示愿意接受暂且歇战,先联手赶走尉迟风。约定在塞纳河畔会盟,洽谈联合事宜,塞纳河在哪里,澹台凰暂且是不知道的,虽然因为王兄腿的事情,她真的想撕了澹台灭,但现下时局逼人,也只得暂且忍耐!
看了一眼那吃的欢脱的小狐狸,澹台凰开口道:“翠花,给我把那边的地图拿过来!”君惊澜应该经常这样支使小星星吧?
“嗷!”嗷了一声,没了下文。
澹台凰耐着性子又叫了一声:“翠花,帮我把地图拿过来!”
翠花抬头扫了她一眼:“嗷!”
澹台凰的表情终于开始变得有点难看:“翠花,你嗷一声,是表示答应拿还是不答应拿?”
翠花不吭声。嗷是答应还是不答应,花爷暂且不想说!
于是,澹台凰接着道:“我给你介绍一只帅帅的公狐狸,你答应吗?”
翠花咧开狐狸嘴,飞快点头——答应!
于是,澹台凰明白了,点头是答应。“嗷!”是不答应!
她刚刚认命,准备自力更生,自己起身去拿,翠花眼角的余光忽然看见门口银光一闪,狐狸眼顿时瞪大,然后光速过去将地图叼到澹台凰的面前!接着十分谄媚的看着她:“嗷~”亲爱的主人,你听说过遛狗吗?
“嗯?”澹台凰皱眉看它,态度转化得这么快,什么节奏?
然后,翠花兴奋的叼来一根绳子,放到澹台凰面前的桌子上:“嗷——”外面有一只银色的帅帅的公狐狸还是狼,你赶紧出去遛我吧,其实遛狗和遛狐狸是一样的道理哦!
见着它的蹄子飞快往外指,澹台凰狐疑的偏过头,然后就看见了躺在地上晒太阳的小星星!嘴角一抽,不是吧?
抽搐着嘴角,把绳子往旁边一甩,不耐道:“你想出去你自己出去不是一样,为什么非要我出去遛你?”
翠花愤怒咆哮,并疯狂的蹦跶:“嗷!”你这个蠢货!我们要表现出来是偶遇的好吗?花爷就这样自顾的跑出去,会有故意引起那个帅哥哥注意的嫌疑!你快点遛我,速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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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更奉上,大家五一快乐!
山哥:哎呀,我不活了,不活了……
山粉甲:你们说丫今天一哭二闹三上吊是为啥?
山粉乙:还不是为月票,不给,看丫能如何!
然后——众山粉高呼:山哥,月票给你还不行吗,给你!绳子不能往脖子上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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