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衣裳好不好,你拿回去试一试便知。”
****是个性急的,闻言也不多问,将抹胸和小衣包了一包,站起来就走,道:“你也别走,就在这里等我,待我回去试了再来。”
计氏猜想她是要回去拿给那些伎女试穿,便点了点头,坐着没动。那****也是有趣,临走前还帮计氏点了一碗馄饨鸡儿,叫摊主记在她的账上,计氏便一边吃馄饨鸡儿,一边等着她。
一时****拿去给伎女们试穿回来,满脸惊喜,拉着计氏的手不肯放,一定要她保证在三天内把那种抹胸和小衣再给她赶出一百件来。
计氏见她满意,很是高兴,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讲了实情,道:“其实这并不是苏州来的款式,而是我那做衣裳的熟人自己设计的,若是你介意,就算了。”
****先是一愣,随后就发起了脾气,竖起眉毛道:“我要的是苏州款式,你却拿个自己想出来的玩意儿糊弄我,怎么能行?”
计氏自乡下来,秉性老实,听不出****其实是想压价,闻言就灰了心,垂头丧气地站起来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你另找别人做罢。”说完抬脚就要走。
****以为她是欲擒故纵,也没有拉她,直到见她走出了馄饨鸡儿摊子,才着起急来,赶着去追她,扯住她的袖子道:“我看你这抹胸和小衣虽说奇形怪状,倒也还勉强穿得,也罢,这笔生意就交给你们做罢,只是这价钱,你须得让一让才好。”
计氏喜出望外,道:“那你开价。”
****想了想,道:“抹胸和小衣,我各订一百件,都要和今天的这两件一样成套的,价钱嘛,一共给你三十两银子,至于布料,由我来出,如何?”
计氏此时满心欢喜,竟连价也不还,一口答应下来。
****见她干脆,也高兴起来,道:“我姓秦,是九华街上春香院里的妈妈,不知您贵姓,店又开在哪里?”
计氏听她这样问,踌躇起来,她是打着所谓熟人的名号,在同这秦****做生意,可这“熟人”的地址,却是不好杜撰。她想了又想,还是想不出甚么好法子,又不好把家里的住址告诉她,于是只得同她商量:“他没有开店,住的地方也偏,不如咱们还是约在这里见面?”
秦****不乐意了,道:“那怎么能行,万一你拿了我的布料却跑了呢?”
这话也有道理,计氏想不出反驳的话来,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最后还是秦****出了个主意,道:“我晓得,你们都不爱同我们这样的人打交道,也罢,咱们来立个字据,只要你不违约,我就保证不拿这字据示人;若是你违约,我就拿了这字据,上衙门告你去。”
计氏拿不定主意,便道:“这到底是我那熟人的生意,我作不了主,且等我回去问问他去。”
秦****答应了,道:“那你快去,我就在这里等你。”
计氏便转身离去,一路疾走回到家中,把秦****要立字据的意思讲给苏静姗听,让她拿个主意。苏静姗一听,觉得这字据,就和合同差不多,于是便同意了,只让计氏拿了字据别忙着按手印,先拿回来让她瞧一瞧再说。
计氏连连点头,又道:“价钱我已经同她商量好了,三十两银子,布料她出。”
这价钱不算高,但也不算低,苏静姗对此还算比较满意,拉着计氏谢了一回。
计氏嗔道:“咱们亲母女,有甚么好谢的。”又笑道:“那****也算实在,虽说我起初不明所以要走,但她还是赶上来同我做生意,并没有想拿着那两件样品,找别人做去。”
苏静姗笑道:“她是在放长线钓大鱼,想着以后让我们多设计出几种式样来呢,若是这回就去找了别人,以后她想要新的式样了,怎办?”
计氏听了恍然大悟,道:“到底她是开门做生意的人,精得很。”说着就又出门,去和秦****碰面。
那秦****,真是个急性子的人,在计氏回去问苏静姗的时间里,她就已经借来笔墨,把字据给立好了。计氏一到,就拿到了字据,于是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家去,把字据给苏静姗看。
-------阿昧的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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