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囡囡的闺名不是你叫的,那把椅子也不是你坐得的。”计氏见万姨娘当着苏留鑫的面就敢在她母女面前耀武扬威,气恼非常,骂道:“你不过一个妾哩,威风甚么,别说我家囡囡没有盗,就算她犯了错,也轮不到你来罚,你算个甚么东西。”
万姨娘尖声叫起来:“我是妾?哪个说我是妾?我告诉你”苏留鑫慌忙打断了她的话,对计氏道:“是两头大,两头大。我在外行商,这是有的,她娘,你该知道些。”
所谓“两头大”源于徽州朝奉,他们离乡千里,带家眷出门,实属不便,但却又不能耽误了子嗣,于是便就地另娶一位良家小姐做家眷,而那良家小姐往往不肯做小,便与她言明乡妻决不出门,客妻永不还乡,两边各自为尊,称作“两头大”
但这“两头大”乃是生意人自己发明的,没过官路,说到底还是个妾,于是计氏哼道:“两头大,那也是妾。”
但没想到,万姨娘却冲着苏留鑫大声嚷道:“甚么两头大,你那时骗了我,才用这话来哄我,现如今又拿去糊弄别个,今儿我非要闹开不可”
计氏听得是满头雾水,苏留鑫却一把捂住万姨娘的嘴,哀求道:“絮儿别说了”
絮儿,是万姨娘的闺名罢?苏留鑫竟是连她的闺名都当众叫了出来,这是怎么了?计氏和苏静姗两人对视一眼,俱是惊疑不定——瞧苏留鑫这样子,竟是怕了万姨娘,难不成是有甚么把柄捏在她手里?
万姨娘听得苏留鑫的一声唤,不再提那未完的话,却转头扎进他怀里,一面捶他,一面哭:“苏留鑫,你就是个骗子,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如今又把她们弄了来给我添堵”
苏留鑫连忙拍着她的背哄道:“她们只是来城里寻婆家,转眼就走的,以后这里还是以你为大”
万姨娘自他怀里抬起头来:“当真?”
苏留鑫连连点头:“当真,当真。”
万姨娘不依不饶:“那织金妆花缎的案子还让不让我审?”
苏留鑫继续点头:“让,让。”
万姨娘朝计氏和苏留鑫一抬下巴,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计氏正待发作,却见苏留鑫朝这边直打眼色,满是哀求之意。到底是多年的结发夫妻,计氏忍不下心,便轻轻推了推苏静姗,小声道:“囡囡,为了你爹,你就委屈下?”
计氏是看在夫妻情分上,然而苏静姗对这个通共没见过几面的爹,实在是没啥感情,她见万姨娘这般挤兑计氏跟自己,苏留鑫居然还帮着,早就气不打一处来了,又怎肯委屈自己,当即就对苏留鑫道:“爹,你到底在怕她甚么,一个妾而已,卖掉了事。”
万姨娘冷哼道:“卖?你倒是问问你爹敢不敢卖我,他就算把你娘给休了,也不敢卖我。”
一个妾而已,还不敢卖了?她凭甚么这样的狂妄?苏静姗和计氏都有些吃惊,双双朝苏留鑫望去。
而苏留鑫的表现更为奇怪,他的目光竟闪闪躲躲,不敢与她们对视。
虽说苏留鑫无话,但苏静姗还是毫不退缩,道:“不卖,那你就还是我们家的妾,以下犯上,直接捆起,送去衙门打板子,这总该使得。”
万姨娘一听,又叫唤起来:“谁说我是妾?谁说我是妾?”
苏静姗才不管她,径直朝外走,想去找卷绳子把她给捆起来。她正想着哪里能有绳子,就见门口有人将一件家生一丢,转身就跑,她定睛一看,却正是一卷足有手指头粗细的麻绳,这可真是想甚么来甚么,究竟是谁这般善解人意?
待她扒着门边朝外一望,就瞧见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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