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那不行,别把你摔着。”
“那,你带着我骑好吗?”他嘿嘿一笑,竟然憨厚地抓了抓头发。我大笑起来,这个动作好象几个世纪没看到了。
“没关系的,我真的好想让马跑起来。”
他上了马背,一声清脆的鞭响,马儿跑了起来,在沙滩上跑起来了。海风飘起了我的长发,海浪声此时在我的耳边和咸腥、阴冷的海风搅和在一起,贴着我的脸颊在我的耳边乎乎的吹过。那“得得”的马蹄声,是伴着这海韵敲起来的心鼓,震颤着我,让我忘记了现实和那么多的苦痛,一股热流在我的心海里翻腾着,翻腾着涌出了眼眶。我飞起来了!我真的飞起来了!
是的,我真的飞起来了,骑在马背上,飞奔在海滩上,这飞起来的感觉我真切的感受到了。
下马以后我忙不迭的在衣袋里找钱,可那“得得”的马蹄声已经将那鱼家汉子带走了,只在这空旷的海滩上留下一串串清脆的马铃声。
“吃饭了,妹子!吃饭了。”大嫂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转过身,只见那女人一边摆着手一边急急地向我走来,那蹒跚的身影和这雄浑的海水、黑黑的礁石绝对是一幅可以入诗的水墨画。我不禁笑着站在那里欣赏起来,大嫂走到我面前,不停声的埋怨着:“你这妹子,傻笑什么呀?不冷吗?这海风冷身子呢!大冬天的一个人跑到海边来,你看哪有个人影啊!”我只是看着她笑着,那黑生生的脸膛虽然没有城里女人的娇嫩、妩媚,可是我却看到一种无与伦比的美丽,这种美丽是城里女人永远都不会有的纯朴,我感动着这种美丽。
我跨着大嫂的胳膊,一路说笑着走回家,桌上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清蒸的海蟹、牡蛎都是我喜欢的。每次来这里,大嫂总会准备一两样我喜欢的海鲜,毫不吝啬,她说:“你们能吃多少啊,还不是自己吃的多。”可是今天晚上我却吃了两个大螃蟹,平生第一次,大嫂看着高兴的合不拢嘴,一个劲的还往我的盘子里放螃蟹、牡蛎、生蚝,她说:“这虽然是冷冻的,可放冰箱里的时候还是活的呢!”可是我哪还吃得下呀,她笑我的胃只有拳头大。
吃完晚饭,我还是到海边去。很想看海边的星星,冬天的夜晚,海边的星空应该格外的清朗,也很想感觉克莱德曼海边的星空的美仑美奂。可是,遗憾的很,海边除了黑暗里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一浪接着一浪传来,剩下的也只有风声和我的呼吸声了。
在这黑暗里坐了良久,我的心音和浪涛的韵律应和着,那节律中拍打的是那永远无边的思绪,随着那浪涛一直向那海洋的最深远处。如果真能象那浪涛,真能溶如大海的怀抱,那我将永不回头,哪怕做那海面上的一片碎末。
回来的时候是带着遗憾的,可是还是喜欢听克莱德曼的海边的星空,当我的小屋里再次响起这如诗如梦的旋律,我总会情不自禁的想起那个没有星星的海边的夜晚;海边的那次“飞翔”那棕色的脸膛,白白的牙齿;更会想起大嫂那双美丽的眼睛和她与雄浑大海的水墨画。他们的善良、纯朴和海边的星空一起回旋在我的小屋里,飘逸在我的心海里,闪烁在我的灵魂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