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秋把简单的行李摆放进木屋里,宣布自己的进驻,之后换了件宽松的t恤,穿上轻便的短裤,提着笔记型电脑往树林里走。
午后的阳光焕热刺眼,她找了个看起来十分柔软的绿荫,确定地面没有奇怪的小虫子后,安心的坐了下来。
直到这一刻,她才让自己放松下来。闭上眼睛,她深深的喘了一口气,像是要释放心里所有的压力。
她终于还是成功了,顺利的找到了冷奇伟。虽然事前自信满满,但是这么一件海底捞针的事情,她再怎么莽撞、勇敢,多少还是会有一点疑虑。她凝聚了所有勇气与决心来寻找他,希望掳获他的心,但要是找不到他,她的一切坚决都是枉然。
柳清秋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太过冒险,别说能博得几个姐姐的同意了,只要家人知道她有这种念头,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内将她五花大绑,牢牢的锁在家里。姐姐们总是怕她惹祸,仍旧视她为那个年纪小小的女孩,殊不知女孩早已蜕变,有了小女人的心思。
她趁着几个姐姐各忙各的事,只是在二姐洁绫的门上留下一张纸笺就溜之大吉。
相迎不道远,直至长风沙。
她简单的写着,相信二姐会了解她所要说的一切。
那两句话是她从二姐桌上那张素色纸笺上看来的,用娟秀隶书写的诗句不知被压在案桌上多少岁月,柳清秋从不了解其中的含意,只是莫名的、难以解释的?卫蔚募亲x俗詈罅骄洹?br>
不辞辛劳的相迎,只是为了早一日、早一刻见到思念的人。诗词里那个小女人的心态,是否跟她恰巧吻合了?穿越了无尽的时空,任何时代的女人们都拥有同样的思念与坚决,一旦决定了,就不去理会千山万水的险途
眨眨眼睛,柳清秋将游走的神智拉回眼前,不敢再去想当姐姐们发现她已经远走高飞时,会如何的慌乱紧张。
打开电脑,她先找寻到卫星频道,简单的键入几个按键,画面陡然一亮,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完成了连线装置。她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用以表示对于科技日新月异的惊叹。
柳清秋拿到这个电脑时,就已经知道这不只是个超科技的结晶,更是专门为她所制造的艺术精品,外壳的金属是她最喜欢的淡绿色,上面还有用纯银描绘出她的英文名字的华丽花体字。手指滑过银色的键盘,她忍不住赞叹着。
绿柳小姐吗?请稍待片刻,雷先生马上就连线过来了。荧幕上打出中文字串。“绿”是她在网路上惯用的呢称。
柳清秋挑起眉毛。这么巧?她才刚连线上,就有人待在这个网站望等她?难不成这个人整天就闲在这里专门等她上网?
荧幕又是一闪,霎时画面一分为二,进入“公爵”与“绿柳’的通话画面。
终于有回音了,文字经由卫星电讯传送,很快的出现在画面上。
嗨,我到现在才安顿好,不过可是一安排好就连忙回讯息给你,片刻都不敢耽搁。柳清秋微笑着,手指灵活的输入中文。
你按一下旁边的按键,我们可以直接进入视讯系统。公爵提议。
柳清秋挑起眉毛看了那个按键几秒。还是不要的好,大家还是维持一点神秘感吧!
怎么,害怕对我幻灭,所以不想见我?
此言差矣,是你先不肯纤尊降贵的见我一面,放我在马尼拉的饭店里四处晃荡的,如今怎么反怪我不想见你?柳清秋只是笑着,没打算要一窥公爵的真面目。
我可要申辨啊,绿柳小姐,我那时是真的有事情要处理,所以才没能跟你见面,不过话说回来,除了没能见面,我也没有半分怠慢你这个娇客啊!
这倒没错,那些人一听见我是你的客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全都吓得像是听到猫苗叫的耗子。
“公爵”是她不久前在网路里交上的朋友,或许是两人真的投缘,几次线上聊天之后,竟成了熟捻的朋友。她刚开始只觉得这个男人所却极广,愈是了解就愈是显出他的优秀。
她知道这个男人不简单,也知道他的性格深不可测,但是很直觉的,她把公爵当成了朋友,给予所有的信任。
当初知道他对东南亚十分熟悉,所以柳清秋才大胆的提出要求,请他代为调查与安排一切,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个公爵,也就是东南亚军人称为雷光牛的男人,竟会如此神通广大。她从台湾出发后,所受到的款待超过一般人所能想像,那些接待的人把她当皇族似的伺候着,神色紧张的模样仿佛如临大敌。
柳清秋隐约的感觉到,她在网路上交着了一个不得了的朋友。
我只是尽力想帮朋友的忙罢了。公爵在荧幕上打出一个笑脸。
等我回台湾再向你好好的道谢吧!柳清秋在荧幕前笑着,轻松的伸了一个懒腰。
可以,我会期待的。不过前提是你必须毫发无伤的回到家里去,现在东南亚已经有人知道是我将你送到这个岛上,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担待不起。
你不是很吃得开吗?还有什么担待不起的?
再吃得开我也不敢惹你的姐姐。
柳清秋把眉头挑得老高,瞪了荧幕几秒钟。我那几个姐姐都是温柔的可人儿,怎么被你说得好像是人见人怕的母夜叉?她申辩,心里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其他几个我不知道,不过你二姐的脾气实在教人难以消受。公爵在荧幕上画出一个维妙维肖的哭泣表情。
二姐?柳清秋的眉头皱得更紧。二姐洁绫是一个标准的书呆子,整天埋首书堆中,绑着麻花辫,穿着长裙,走起路来跌跌撞撞的,是几个姐妹里最没脾气的一个人,跟公爵的形容迎然不同。不过话说回来,公爵又怎么可能认识二姐?
你记错人了吧!她下了结论。
鲍爵再度打出一个笑脸,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我还有事情要忙,过些时候再跟你联路。记住,打算回来时就用电脑传呼我,我会派人去接你的。后会有期了。
没有浪费一分一秒,公爵马上断讯了,画面上徒留两人的对话纪录。
柳清秋想了几秒钟,最后决定把这麻烦事抛到脑后去。她原本就不是容易烦恼的人,自找烦恼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更不会去做。开朗的心像是清澈澄亮的天空,不快乐的情绪是一片片的乌云,飘荡一会儿就过去了,从来不能遮盖明亮的天空。
她再度伸了伸懒腰,决定先去熟悉一下四周的环境。
她把布鞋套回脚上,花了一点时间在树林里摸索,终于走回村落附近的广场。
婚礼似乎已经告了一个段落,原先参加婚礼的人们散去,只留下小孩子们在嬉闹着,拿着婚礼剩下来的野花玩耍。柳清秋远远的看见冷奇伟站在树荫下,想也不想的迈步走去,轻巧的脚步像是优雅的舞蹈。
冷奇伟的身边站着一男一女,男的是之前柳清秋通过的,那个黝黑高大,却总是有着调侃笑意的瀚海;女的则是一个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漂亮女孩,她的皮肤黝黑光滑,像是上好的黑檀木,一双眼睛黑如点漆,闪闪如晨星。
“你来这里做什么?”冷奇伟皱着眉头看她。
柳清秋耸耸肩。“来探访民情。你刚刚不是要我入境问俗吗?要问俗也必须接触一下当地的人吧,不然把我关在木屋里,你要我怎么问俗?到时候我又不小心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说不定你又要横眉竖眼了。”
他眯起眼睛,危险的看着这个胆大妄为、没有半点危机意识的小女人。“是因为刚刚没有给你教训,所以你还能这么多话,是吧?”
柳清秋警戒的看了他一眼,不敢相信他还是想着要修理她。难道冷奇伟还弄不清楚,她已经不是可以放倒在膝上打屁股的小女孩了吗?
“不要威胁我,我不接受威胁的。”她喃喃的说。
他又看了她几秒钟,谜般的视线在她身上转了几圈,最后又不着痕迹的收了回去,让旁人完全猜不透他对于所看到的一切有何想法。
“不准给我找麻烦,要是惹出什么事情来,我不会饶你的。”冷奇伟轻描淡写的说。
柳清秋暗暗做了个鬼脸,没有承诺也没有反抗。她没有那么傻,在别人的地盘上,什么情况都还没摸清楚,就急着撂狠话。逞英雄也不急于一时,反正所有事情都是到最后才会见真章,输赢要等到最后才能论定。
“麻烦?我从来不惹麻烦的。”她瞪大眼睛,一脸无辜的模样,一手抚着胸口。
冷奇伟冷笑几声,浓眉挑高,黑眸里满是不相信。“不惹麻烦?小柳儿,不用在我面前装无辜,别人或许会被你骗过去,相信你那张无辜漂亮的脸蛋,但是别把那招用在我身上,我有过好几年的切身经验。世上没有人会比我清楚,你从会走路那天起,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制造麻烦的丰功伟业。”
柳清秋不悦的瞪了他一眼。“不论如何,你也用不着在别人面前拆我的台吧?”
她转头对那黑肤美女友善的一笑,却只是得到冷冷的一瞥,对方的回应不但不怎么热络,似乎还在那匆匆一瞥的眼神里加入了些许厌恶,让她有些愕然。虽然语言不通,但是笑容所代表的含意不会改变,她不明白对方怎么一开始就对她有敌意。
柳清秋天生长得一副讨人喜欢的脸蛋,又有几分聪明伶俐,从来不曾遇过这种对待,片刻间也有些呆愣?淦嫖霸僭趺炊运脑旆貌辉茫膊换嵩谂匀嗣媲爸猩怂敲凑飧龊诜襞晌位岫运嬗心牡幸饽兀?br>
一旁的瀚海依然微笑着,高大的身子遮住了些许由树叶缝隙间洒下的阳光。“他不用拆你的台,光是看你一上岸就打断婚礼的气势,我们就知道姑娘你不是简单的人物。”
柳清秋发出呻吟声。“你就一定要提起那件事吗?我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忘掉的。”
“很抱歉,我们同胞的记忆力比你稍微好上那么一点,他们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都还余悸犹存。”
“该余悸犹存的人是我吧!”她挑起秀眉,对这个开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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