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你打算去哪里?可以让我加入吗?”陆晋平微笑说。陆晋平笑容充满引诱,和她初见他时的印象相去十万八千里。林如是从他的眼神里看不出任何讨好的殷勤,但她明确的拒绝说:“放心好了,你和维茵的事没有人会从中作梗,不必浪费力气在我们身上讨好我们。你不必因为她是我姐姐,所以就对我好,我不会感激的。现在,我们不必再客套了,你走你的路,我去做我的事。”
“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莽撞坦白。”陆晋平往前靠近一步。“这跟维茵没有任何关系,也不是客套,你大概误会了我跟她的关系。”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也不想知道。很高兴认识你,再见。”
“等等!”陆晋平拦住她。“你不想知道没关系,但我想让你明白。维茵有时有些课业上的问题会来请教我,或者请我陪她选焙一些专门书籍,如此而已。当然有时时间晚了,我会送她回家,或者请她吃顿饭!只是这样而已,真的!”
林如是看着他,皱眉问:“你为什么要跟我解释这些?”
“你当时为什么要跟踪我?”陆晋平反问。
“我”林如是回答不出来。她总不能对他说因为她对他感兴趣。
“你心里对我怎么想,怎么看待;我心里就同样对你这么想,这么看待。”
陆晋平对林如是心田撒下了扑朔迷离的情种,又向她靠近一步,伸手拉住她的手,试探着。
林如是反射地把手缩回来,皱眉说:“我管你怎么想,反正跟我无关!”
“怎么会无关?”陆晋平不再笑了,皱眉说:“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希望我说得更明白?”
他知道林如是是一枚青橄榄,但以为她应该对爱情稍有经验,却没料到林如是对这种事其实钝得可以。
事实上,林如是不是不懂,只是从未去思考过这类问题!也所以应觉非得仗借黑暗的勇气力量,直接以行动提醒她他对她的感情。“说明白什么?”林如是一脸不知所以然。陆晋平静默地看她一会。天色已经暗下来,林如是的瞳孔闪着无辜的光。仅就这两潭的无辜眼光,陆晋平马上明白林如是真是一枚毫无成视谌的青橄榄。
“你过来。”他拉着林如是走入小径,把书丢在地上,命令说:“把头抬起来,把眼睛闭上。”
林如是依言把眼睛闭上,把头抬得高高的。
“你叫我抬头闭眼做什么?这样感觉好奇怪。我可以把眼睛张开了吗?”
她有点不安的说。
“嘘别说话!”
林如是只好闭上嘴不说话。过了有一世纪那么久,有双手捧住她的脸颊,嘴唇上传来温热湿润的感觉。她睁开眼,下意识再推开身前的人,对方强行地拥抱住她。
那个吻好久好长,而且和应觉非的粗暴完全不同,很能挑起她的情欲。她由最先的抵抗演变成最后的软弱无力。
“这样,懂了吧?”陆晋平仍然搂抱着她,低声问。
林如是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
“需要我再补充说明吗?”陆晋平意犹未尽。林如是虽然嫩得可以,但青涩得可爱。
她根本完全不懂接吻的技巧,更甭提有什么接触的经验。透过拉抱的接触,他可以感觉得出她全身那种僵硬,以及她狂乱的心跳。
“你还好吧?要不要紧?”他又问,语气关心,脸上笑得开心。
“我很好。”林如是脑袋终于清醒,马上用冷漠武装自己。她推开陆晋平,对自己生气。天底下就有她这种呆得可以的人!
“你现在已经懂了,不会再误会我跟维茵之间的关系了吧?我跟她真的没有任何暧昧的关系。”
“陆”
“叫我晋平。”
“陆晋平,”林如是不客气地连名带姓叫他。“我承认自己呆,但你跟维茵之间的事跟我无关。我再说一次,跟我无关。你们爱不爱关我屁事啊!听懂不懂!”
林如是越说越生气。她觉得这个陆晋平比应觉非更危险。应觉非强吻她,她只觉得震惊和荒唐;和他之间的关系在发生这件事后,她虽然失去长期以来所占有的优势,由“上位者”变成“被侵略者”但只要痹篇他省了麻烦就没事。但面对这个陆晋平,她一开始就没占有那种优势,反而处于劣势,更可恶的是,他表情举止,充满了自信的态度。她越生气,陆晋平就显得越开心,对她越感兴趣。
“听懂了。”陆晋平笑着回答。他知道林如是并不是完全装腔作势,但他也知道青橄榄奉守的爱情原则,只要他对她的态度再强硬点,甚至霸气一些,而且不让她有任何拒绝的借口,随时占有她的思绪,那她九成九就跑不掉了。
毕竟他已和她行过青橄榄最视为神圣的接吻之礼。青橄榄对爱情专一,一日交心就永远专情,接吻正是掳探她芳心最有效的险棋。和青橄榄谈情说爱,先下手为强。他知道她会骂他邪恶,他可以预料。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爱情是先下手为强,上帝也帮不上忙。
“我现在送你回去,明天晚上在这里等我,我请你吃饭。然后看你喜欢去哪里,我都陪你。”他接着又说,完全用命令式的口气。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照你的话做?”林如是冷笑一声,一方面气陆晋平那种自信的态度,一方面气自己愚蠢没用。“我去上厕所你也陪我去吗?我要自杀跳海你也陪我吗?我离家出走四处流浪你也要陪我吗?”
“因为你上化妆间我会在外头等你;你想自杀投海我会在背后抱住你保护你;而如果你离家出走到处流浪听好”陆晋平伸手猛然将林如是按在怀里,贴着她耳畔说:“我会走遍天涯海角找寻到你,然后将你藏在我特别为你建造的金屋里。”
“甚”林如是听呆了,忘了挣扎。“记住我的话。”陆晋平放开她,拾起地上的书,搂住她的肩膀说:“走吧,我送你回家。明天晚上记得在这里等我。”
他搂着她朝停车场走去,林如是被动地跟着他脚步走。
“进去吧!”陆晋平打开前座车门。她看他一眼,不发一语坐入车内。
红色跑车速度快得像风。林如是一路望着车窗外因速度关系变扭不成风景的景物,看久了眼睛感到痛,她闭上眼,连带把心关起来。
她气自己为什么不能表现得有个性一点!
陆晋平吻她时,她应该学小说或是电影的情节那样,狠狠甩他一记耳光,用又冷又倔强的表情口气否定他,用冰冷的眼神反噬他。但她没用,她什么都没做,反而安静的坐进他的红色跑车。
她感觉出陆晋平身上散发出危险感,但是她却对他迷惑。也许黑暗是一切荒唐最好的借口。
“到了。”
车子停在门口不远,陆晋平开门下车,林如是不等他服务,解开安全带,自己开门下车。
“送到这里就可以了,谢谢。”她阻止他再跟一步,没有请他进去的意思。
陆晋平没有坚持,在她走出两步后突然叫住她。林如是回头,等着她的是张臂的拥抱和又长又深的吻。
“你有病啊!”她狼狈的推开他。陆晋平实在太大胆了,竟然敢在她家门口对她这样做,他难道不怕被她家人撞见吗?
“明天,别忘了!”陆晋平志得意满地说。
“我如果真的记得了,才真是一个大白痴。”林如是看着跑车扬长而去,喃喃地说着。她缓缓回头,正巧看见宋志惠从她家跑出来。她顿时脸红心惊,心虚地担心她是否看见刚才发生的一切。
但宋志惠是掩着脸低着头跑出来,根本连林如是也没看到。林如是拦住她,才发现她哭了满脸是泪。
“怎么回事。志惠?”她问:“你干嘛哭得那么伤心?是不是立天欺负你?”
“我没有哭,放开我!”
“还狡辩!看你脸上都是泪!快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问你自己啊!你这个白痴!”宋志惠对林如是大吼一声,挣开她的手跑掉。
“志惠!”林如是追出了两步,喊不回她,急忙跑回家。
“立天!林立天!你在哪里?给我出来!”她冲进林立天的房间,不见他在房里;又冲进浴室、客厅,也没有看见他的人。
“林立天,你给我出来!”她站在客厅中大声喊叫。林立天像幽冥一样,出现在他房间门口。他靠着门缘,双手斜插在长裤口袋里。姿态有点颓丧。
“我问你,你到底对志惠做了些什么,害她哭得那么伤心?”林如是走过去,逼在他眼前问。
林立天懒懒地看她一眼,返身走进去房间坐在床上,驼着背,无精打采的说:“我什么也没做。”
“那她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
“我怎么知道?”林立天粗声地说,看起来心烦意躁。
“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如是挨着他身旁坐在床上。
“我怎么知道!”林立天垂着头,神情看起来相当懊悔。“我洗澡洗到一半时,她宋姐来了,我跟她说你还没回来,她说没关系。我想家里都没人在,她也不是什么外人。洗完澡就自己回房间,让她自己在客厅等。”
“你怎么可以这样?”林如是揍了他一拳。问:“然后呢?”
“你对觉非不也这样!”林立天抗议。“认识那么久,根本没必要那么客气,从头陪她到底。”
“那不一样的,呆子!”林如是又骂。“快说,然后怎么了?”
“然后她宋姐跑到我这里,说有事要跟我说,然后就突然莫名其妙的跟我说一些话”
“说了什么?”
林立天突然脸河邡赤,别别扭扭起来。
“她她”他吞吞吐吐地。“她说她喜欢我,她爱我,问我介不介意她年纪比我大。还说她从第一次见到我,就喜欢我”
“那你怎么说?”林如是着急的问。
“我能怎么说!我什么也没说!”林立天像刺猬一样跳起来,走到书桌旁。“她突然莫名其妙地跟我说这些话,我吃惊都来不及,还能说什么!”
“说你也喜欢她啊!你这个白痴!你不是跟我说你喜欢她吗?”
“我哪有!你别胡说!”
“怎么没有?我问你觉得她怎样,你亲口跟我说觉得她很好,个子又高、又聪明,又会做家务,你喜欢她。你忘了?”
“那是唉!”林立天气急败坏。“难怪她说她知道我心意后她很高兴,才鼓起勇气对我坦白。我还在奇怪她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都不懂,原来全是你这个智障搞的鬼!”
“可是你明明说”
“我那样说是因为她是你的朋友,又认识那么久了!”林立天大叫。
“你连这种事都搞不清楚,就跑去对她乱说一通,难怪她会误会。”难怪宋志惠刚刚会叫她问自己,朝她大骂白痴!林如是急忙又问:“那你拒绝她了?给她难堪了?”
林立天气得每个毛细孔都在冒烟,听林如是这么问,瞪她一眼,回答说:“没有。我只是问她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还说她是不是发烧了,我根本不懂她在说什么!”
“你这个超级大白痴!”林如是跳起来。“我得快去找她。如果有什么事,全是你的错!”
“这又不是我的错!”林立天大喊,林如是已像风一样跑得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