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
宋蔷拖着疲惫的身子立在公寓前方的巷子口,要迈出的步伐沉重到让她好想就此栽倒,再也不要站起来。扛负在肩上的重担压得她快疯了,而且横亘在面前的还是一条布满尖锐荆棘的曲折路,她简直要放弃了。
总算领教到萨亦无远弗届的惊人力量,操纵媒体的本事更是高竿。
也许如同母亲的担忧,她真的把事情想得太过于简单了。
一股嘈杂的声响细微地飘进她紊乱的脑际,好像是来自家的方向,隐约中竟还听到苓苓及母亲气急败坏的斥喝声
不敢多想,连忙快步奔回,一入眼就见母亲瘦弱的身子及苓苓娇小的身影被包围在一群黑衣人中间。
怎么回事?
“欠你们的债务不是都已经还清了,你们怎么还来这里捣乱。”宋于恋真哑声的嘶吼,这群高利贷又想做些什么?
“还清?是呀,五千万是还了,不过你们当初还期延迟了一个月,还有五百万利息还没算。”
“你有没有弄错?当初展期一个月时间也是你们事先答应给我们通融的,怎么可以事后又来要求我们清算这笔利息。”
一群黑衣人露出大板牙,不敢相信她们的天真。
“宋太太,借贷呢,就是这么一回事;当初你们母女俩能力有限,偿还不起,我们看在眼底也相当明白,所以尽量给你们方便,愿意等一等。可现在,你们还钱来,而且还得轻轻松松,可见当时你们这对母女一定是故意用哀兵之计来博取我们的同情。既然让我们了解到你们是这么的有本事,那么就得明算帐,展期一个月的利息五百万,得还!”吃人不吐骨头是他们一贯的作风,当初看走眼,以为这对母女肯定无力清偿,甚至当时还做了最坏打算,干脆就把宋蔷那漂亮女人卖掉来抵债,还多少算多少,想不到最后关头她们竟然有办法填补这五千万,这么有本事的母女又岂能放过。
“总而言之你们是故意来欺负我们母女。”宋母气得浑身发抖。
“别说的这么难听。”
“伯母,不需要跟这种人理论,干脆找警察来处理。”苓苓仗义执言。
“找警察?”狰狞的表情霎时出现。“好!去叫,我看看死人怎么叫。”衣袖挽起。
“住手!”宋蔷高声喝止高利贷的妄动,冲了过来。“你们这是做什么?”
“喔原来是宋小姐,愿意出面啦。”笑容中尽散邪恶气息。
“小蔷小蔷这些人说说要来索取什么五百万的利息。”宋母气虚地告知他们的无理。
美丽的脸孔凝出森寒,她咬牙切齿地道:“五千万我已经还给你们了。”
“没错,本金你是还清了,但我刚才也同你妈解释过,你们还欠我那段展期时间的五百万利息。”摆明不放过。
“宋家所有财产都没了,全部都贡献给你们了,我哪来五百万。”
“这是你自个儿的问题,与我们无关,我们要的只是钱,只要还钱,一切事情都好商量。”阴鸷的面孔闪烁着即使不择手段也不会罢手的警告。
宋蔷直抽气,母亲心焦气极的脸孔在她面前摆晃,无辜的苓苓又岂能将她牵扯其中。
噩运一个一个接着来,意味她得不到安宁日子吗?
她受够了!
“你们等一等。”她疾冲奔上五楼公寓,不一会儿又跑下来。从皮包里掏出一些珠宝手饰,那些原本是想紧急时做为应急用的后对拼来也保不住了,宋家注定得被掏空。
“给你,这些珠宝手饰全部给你们,够了吧,够抵了吧。”
斑利贷一样一样拿出来评估,啧啧称奇。“每一样都所费不赀耶,你也真有本事,不过呢”他们狡猾地道:“这些珠宝手饰虽然价值不菲,但总金额估计起也不过两百来万的价值,只够抵一半利息。”
“你们!”她气结。
“我看你们住的这层公寓。”贼眼瞄上打量着透出微弱灯影的宅子。
“那是租来的。”
“租来的?”他们似乎不怎么相信。“我们上楼捏一搜,看所有权状是登记在谁名下?”恶行恶状的就要上楼。
“不许你们擅闯民宅。”苓苓冲上前要阻止,被一把推开,宋母见状也要拉住,也差点被推成倒栽葱,幸亏被宋蔷扶住。
“蔷姐姐,我去报案。”
七、八个大男人回头,恶狠的警告:“谁敢去打这通电话,丢掉的可不仅止钱财,连命都休想保住。”
宋蔷当然明白这群噬血的人直手段必然残酷,但天真的苓苓可不放在心上,身子一转,就朝公共电话方向奔去。
“你这个臭婊子。”硕大的身躯跃前拉住苓苓的胳臂。
“好痛。”
“放开她啊。”宋蔷上前援救的身子被推开,跌撞摔在地。
“蔷姐姐。”苓苓惊呼!“我看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一个恶汉抬高的大脚就要往趴在地上的宋蔷身上踩。
惨叫一声,狼狈飞出撞上路灯的是没人性的野兽。
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在惨叫声中各自抬头定眼,发现助她们一臂之力的赫然是一个不该出现的男人萨亦。
“是他?”宋母怔怔呆望。
宋蔷忍痛从地上爬了起来,异?渚驳难奕菘床怀鋈魏尾u?br>
“苓苓,你要不要紧?”她只关心她。
“小子,这里不关你的事,少在这里逞威威”恶语硬是吞了回去。
萨亦浑然天成的气势慑退了这班人的威胁。
“如何?”
斑利贷一悸,掂一掂这男人的气质,历经大小阵仗的他们俨然明白这名乍然出现的男人极可能拥有庞大的势力背景,根本惹不得,所以聪明且识时务的暂先撤退,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宋小姐,我们再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该给我们的最好准备妥当。”他撂下狠话,七、八个大男人扬长而去。
差点见血的纷争就在萨亦的出现下而转围了。
宋蔷心弦紧绷住,视线停驻在远方,无意与他交会。
“妈,天气转冷了,我们进屋去。”她侧过脸,喊着目瞪口呆的少女。
“苓苓!”
“喔喔!”这辈子没见过气势这般磅礡的男人,瞪大的双眼怎地也移不开。这个英俊的男人好威风、好帅。
“苓苓。”宋蔷急叫。
“刚刚那些人是谁?”萨亦问着瞳孔泛闪心型孤号的女孩。
“他们是”
“不敢劳烦萨先生。”宋蔷截断了苓苓的话。“快进屋里去。”
“喂,你未免太不识好歹。”不满的柔媚扬自萨亦身后。
宋蔷盯着那高眺的金发美人,眩人的艳容,丰腴的身段,俨然又是一个足以勾魂摄魄的媚女。
他果然是耐不住寂寞的,缤纷多彩的感官游戏是他人生不可或缺的点缀,走了她,空位立即补上。
悲哀呀!宋蔷扶着母亲僵直地走进公寓楼梯间,完全不回头。
她视若无睹的姿态,彷佛不曾认识过的表情,萨亦因她的反应而愤然
“好没礼貌,这位小姐怎么这么没家教,连个谢字”
宋蔷紧咬着唇,强力忍住回头反击的冲动。
萨亦黑黝的肿眸更深沉了。
震耳欲聋的狂嚣蓝调,五彩闪烁的灯光霓虹,低俗的纸醉金迷淹没了这间没格没调的pub。而她宋蔷会身处其中,只因为她这种女人大概只适合在这种地方生存吧。
她重重吸了一口烟,又呛咳了半死,怎么,她连学抽烟的权利都没有吗?连烟都要欺负她。真是悲惨呀!
她勉强撑着颊,吃吃笑了出来。回想起昨夜,他的出现是故意的吧,是想来展现他的实力,警告她只要开罪过他的人,这辈子就休想再有翻身之地。
翻身之地呵,呵,呵她愤然地将空杯一捏。
他妈的,他妈的,去死!全该死!
“再来一杯威士忌!”她垂着螓首向忙碌的酒保一喊,但沙哑的低喃被轰隆的高调所掩盖,没人响应她。
怎么,连视钱如命的生意人都要欺凌她?她这张脸,他们没见过吗?要知道这可是上过八卦杂志,登过娱乐版头条新闻的美丽面孔啊!她的声名在上流社会中可是响当当,还是人人欲窥究竟却又在见着后个个避之唯恐不及的神女,真好玩呀!
会导致出这个因,全怪那场懊死的婚礼及萨亦所得下的警告。现在可好,没有人胆敢与她有任何牵扯,连找个工作都四处碰壁,从小到大,就数这个时候的自己最可怜,有意攫情;竟是得了个失身被赶的下场。想要掠财,就落个死无葬身之地的结果,好玩呀!
“威士忌、威士忌”她猛敲桌子,死命嚷嚷,装载琥珀色酒液的透明杯子这才递过来。
“小姐,贵姓?”一个挂满名牌,神态流里流气的男人踱到她面前。
“宋。”她咕哝了声,灌下一杯。
“宋小姐,我注意你很久了,瞧你好像满怀心事。”流气男人故作潇洒样。
“我是啊。”
“说来听听,也许我可以替你分担这份愁。”
她眼一睨,直问:“你有钱吗?”
金卡一亮,露出自以为是的笑容。“你要多少?”
“拿个五百万出来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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